郝清清离开的脚步停顿,她疑惑地转头看向他,语气客气道。
“邵团长请说。”
“郝医生有对象吗?”
邵墨眸光锁住她,不错过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郝清清一愣,不明白邵墨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但慑于他的气场还是老实回答。
“没有!”
邵墨闻言,唇角微勾,身上冷厉的气息瞬间消散。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邵墨,今年25岁,军衔是上校,家在京市。”
郝清清尴尬地笑道。
“那个团长,你不用介绍得这么详细。”
这套路郝清清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她跟他就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她对他的那些个人情况不感兴趣。
“我觉得需要,因为我想跟郝医生升华革命情谊。”
邵墨直言心中所想。
他永远难以忘记那暮色中的一幕。
她一袭红衣站在舞台那一刻,犹如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的裙裾飞扬,划出饱满的弧线,仿佛有风专为衬托她而生。
赤色绸缎裹着她纤细的腰肢,在旋转中忽而收紧忽而流泻,让人想起晚霞中最灵动的那缕云彩。
美的那般不真实,也让他心底生出一丝向往。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郝医生?”
邵墨说完,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眼前被他唐突的郝医生。
郝清清双眼瞪大,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邵团长在说什么?他要跟她升华革命情谊?
面对男人炙热的目光,郝清清脸色不由地红了起来。
“那个邵团长,我暂时不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说完不敢看邵墨,拎起药箱快速离开了帐篷。
邵墨看着那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气馁。
反而低低一笑,眼中闪过幽光。
不战而弃,不是他邵墨的风格。
郝清清从指挥中心的帐篷跑出来一段距离后才停住脚步,她将手放在胸口上,发现心脏跳得异常快。
脸颊还发烫着,她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走回自己的帐篷。
阮安宁睡眠浅,又是在野外,随时会有突发情况发生。
郝清清一回来,她立即睁开眼,微弱的灯光下,阮安宁一眼就瞧出郝清清脸颊发红。
“邵团长的伤怎么样了?”
阮安宁听到旁边守夜的士兵说邵墨不顾伤口,今天又亲自去现场指挥战斗演习,被师长骂了一通才肯回来休息。
郝清清过去,肯定是给邵墨治疗伤口。
“伤口裂开重新包扎了。”
郝清清放下医药箱简单说道。
她躺了下去,虽然很困,可却没有半点睡意。
阮安宁见郝清清一副心不焉的神色,揶揄道。
“怎么去包扎个伤口,弄得魂不守舍的?邵团长为难你了?”
郝清清摇头,她转过身看着阮安宁,抿了抿唇道。
“他说要跟我升华革命情谊。”
郝清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表白,弄得她现在有些心烦意乱。
在此之前,她曾经喜欢过顾长卿,但那种喜欢是暗戳戳的喜欢。
是没有回应的暗恋,只要那层关系没有捅破,她的心永远可以偏安一隅。
可邵墨不一样,他这个人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无法让人忽视他强烈的存在。
他的感情直白热烈,就好像跟他这个人一样,不允许拒绝。
阮安宁观察着郝清清的脸色,轻声问道。
“你怎么看?”
“我说暂时不考虑个人情感问题。”
郝清清拒绝了,因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邵墨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虽然她早已经将曾经的暗恋放下,但她也没有做好准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顺其自然吧!”
阮安宁安慰。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二日天未亮,阮安宁与郝清清收到通知,要跟随军部指挥中心转移阵地。
接下来他们要徒步翻越两座山,进入深山里面隐蔽。
在转移阵地中,他们的部队受到偷袭。
阮安宁与郝清清被冲散。
阮安宁跟随一支部队走的左边那条小路直翻过山,而郝清清则被人拉着往右边那条小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在一天之后抵达深山某个根据地。
阮安宁被保护着跟着士兵们一直往前行进,她体力很好,跟着他们连着跑了二十里也没有多累。
为首的那名长官说了一句原地休整,阮安宁才停下来给战士们检查伤口。
有一个士兵左手被炮弹冲击波伤到,左臂一直不停地在流血。
阮安宁赶紧给他消毒处理伤口,给士兵处理完伤口后,又接着去给下一个士兵治疗。
一个小时候后,阮安宁起身,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朝地上倒下去。
旁边的士兵见状吓得赶紧伸手去扶阮安宁,有人比那士兵的动作更快。
阮安宁感觉腰间一只大手牢牢扶住她,熟悉的松木香气息传来。
在短暂的晕眩过后,阮安宁睁开眼,一张清冷的俊脸映入眼帘。
他乌木般的眸子里盛满担忧之色,暗哑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恐惧。
“你没事吧?”
他就知道,她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她刚才就摔在地上了。
“没事,就是刚才蹲久了,有点低血糖而已。”
阮安宁缓过来以后,赶紧喝了一杯空间灵泉,补充体力,滋养身体。
顾长卿扶她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休息。
阮安宁看着身旁一直释放冷气的男人,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只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撒娇道。
“老公,你别生气了!我这是孕期正常现象。”
孕妇有低血糖的情况并不罕见,不过有轻重之分。
阮安宁这种属于轻微的,只要平时多注意休息和饮食就没有多大关系。
“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吗?”
顾长卿目光静静看着她,每一次自己生气她都拿这套来对付他。
偏他又吃这套!
他现在后悔在得知她要来参与军事演习的那一刻就应该硬下心肠不答应,否则,此刻也不会为她牵肠挂肚和提心吊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阮安宁此刻表现得十分柔顺,如秋波般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听着远处传来的炮火声,心底有些担心,不知清清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