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巧,刚好我家长卿也要离开一阵子,咱们约起?”
两个大男人不在,阮安宁跟郝清清便可以出去约会逛街、吃饭。
“正合我意!”
郝清清拿起保温杯隔空敬阮安宁。
转眼四个月过去,寒冬腊月时节,新年将至。
阮安宁已有五个多月身孕,每天挺着孕肚上班,成了全院上下重点保护的对象。
现在的她不再参与手术,而是负责每天坐诊和讨论手术方案。
郝清清在这四个月里跟着阮安宁做了不下几十台手术,早已能独当一面。
下班后,阮安宁叫郝清清回自己小院吃饭。
“不了,邵墨回来了,我跟他有约。”
郝清清嗓音愉悦道。
“好!”
人家小情侣分别四个多月,回来肯定要互吐相思的。
难怪从早上就觉得郝清清心情不错,原来是对象出任务回来了。
顾长卿也离开了四个多月,这四个多月阮安宁一直没有收到他任何消息。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阮安宁回到小院时,顾母已经做好了饭菜,一直放在灶台上温着。
见到阮安宁回来,立即把饭菜摆到炕上。
“安宁,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顾母眉梢挂着笑意。
阮安宁用温水洗了手,再把身上的棉袄和围巾都脱了下来,露出尖尖的肚子。
虽然怀孕五个多月,她除了肚子变尖以外,四肢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脸颊比之前多了一点点肉感,看上去神态更显柔和。
“妈,什么好消息啊?”
阮安宁坐到了炕上,拿起碗筷准备吃饭。
“你爸来电话了,这两天他们就回来。”
顾母这四个多月在军区家属小院照顾儿媳妇,顾家父子一去就四个多月没有消息。
她每天都盼着他们早点回来,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回了他们父子的归程。
“太好了!宝贝,你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
阮安宁低头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应到妈妈,他在肚子里动了动,拱出一个小拳头。
顾母见状一脸慈爱笑道。
“哟,咱们家乖孙孙知道爸爸和爷爷要回来跟着高兴了。”
忽然想起老顾在电话里提到的事情,顾母喜悦的心情被冲减了大半。
“云芳,长卿的状态有些不对,他脑部受了伤,忘记了一些事情。”
这是顾父的原话。
顾母不想让儿媳妇阮安宁担心,但没有提到这事。
她心里想着,不管儿子忘记了什么事情,总不能忘记自己的妻儿吧!
顾母没料到她此刻的想法一语成谶。
阮安宁第二日照常上班,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以后,郝清清过来叫阮安宁一起去食堂用餐。
两人刚走到楼下,阮安宁目光不经意扫向大厅。
大厅中央,男子长身玉立,一袭黑色风衣,脖子围着灰色的围巾,面容俊美,高高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矜贵中不失儒雅之气。
“谢谢!”
男子取完药,准备往回走。
似乎感受到异样的目光,男子顺着那目光微微转头,映入眼前是女子娇美清冷的面容。
明明看着陌生,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长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阮安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四个多月不见,顾长卿脸上多了一副眼镜,添了几分书卷气。
可看她的眼神却透着陌生与冷淡。
这让阮安宁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顾长卿微微皱眉,这女子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阮安宁伸手要去握顾长卿的手时,却被他避开了。
“我不认识你。”
顾长卿面色清冷,目光里再无往日半丝情意。
阮安宁心里一咯噔,面色微微发白。
“长卿,我是你媳妇阮安宁,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阮安宁下意识捂住肚子,刚才她感觉宝宝用力地踢了她一脚。
连宝宝都在生气吗?
阮安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长卿,以往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温柔的、宠溺的。
而现在,他的神情是冰冷的,语气是冷漠的。
“这位医生,你认错人了。”
顾长卿淡淡道,正准备转身时,女子娇软的嗓音传来。
阮安宁顺着声音看过去,从一楼内科科室走出一名长相清纯的女子。
“长卿,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顾长卿见到那女子,脸上清冷的神色退去,嗓音温柔道。
“在大厅给你取药。”
“这位医生是?”
女子看向顾长卿,以为两人认识。
“她认错人了。”
顾长卿似乎觉得没有介绍的必要,他伸手牵起女子的手准备离开。
阮安宁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血色退去,身形差点不稳,还是郝清清及时扶住了她。
顾长卿他居然会当着另一个女子的面说不认识自己,还跟别的女子那般亲近。
阮安宁正想质问,郝清清却抢先开口。
“顾长卿,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媳妇儿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不认识她?”
“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还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良心被狗吃了?”
顾长卿面色倏地冷了下去,目光凌厉射向郝清清。
“这位医生,我看在你是女同志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若你再开口伤人,我不介意去找你们院长聊聊,贵医院的医生素质是否都这般水平?”
郝清清气得面色涨红,正要开口怼回去,被阮安宁拉住。
阮安宁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冷静道。
“顾长卿,我是医生,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一下脉。”
阮安宁本想直接伸手,可刚才她伸手的时候,他明显避开了自己的碰触。
她了解顾长卿,对于不熟之人,他十分反感别人对他的靠近。
“不必了!我身体向来很好!”
说完顾长卿直接牵着那名女子的手离开了大厅。
“真是气死我了!”
郝清清气得胸口疼,她立即担忧地看向阮安宁。
“安宁,你别生气,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郝清清虽然生气,但从刚才顾长卿对安宁的态度上来看,顾长卿像是不记得安宁了。
阮安宁唇无血色,心在滴血,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然后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