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师长把那份离婚报告直接甩在顾长卿脸上,他没想到顾长卿会做出这种事情。
自己媳妇还在怀孕,他却打离婚报告。
“顾长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段苍山气得重重拍着桌子,气的血液直往脑门上冲,脸色涨红。
“小阮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抛妻弃子?你这是自毁前程你知不知道?”
顾长卿因为在军部有挂职,所以当初结婚的时候要向部队申请打结婚报告。
军婚轻易不允许离婚。
“师长,所有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但这婚我必须离!”
顾长卿将离婚报告一张张捡起来,整理好放在师长办公桌上。
“我不同意!”
师长摞下话直接甩袖离去。
他再不走,怕被顾长卿给气死。
他要去问问小阮,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
段苍山了解顾长卿,他绝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能让顾长卿申请打离婚报告,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阮安宁下班以后,晚上打算把空间的熟食拿出来吃,看到保鲜盒里的食物,她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了下来。
这些都是顾长卿出任务前给她做的,他叮嘱她平时要按时吃饭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
转眼,他已经不要她了。
阮安宁含泪吃完了那些饭菜,顾长卿已经不知不觉渗入到了她的骨血里,想要放下顾长卿犹如刮骨去毒。
“小阮,在家吗?”
冷婶子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
阮安宁收拾了一下,擦干眼泪赶紧打开门。
“婶子我在家。”
冷珍一眼就瞧出阮安宁哭过,又看着她挺个大肚子,不免一阵心疼。
要不是她听老段说了顾小子打离婚报告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宁,我听老段说顾小子打了离婚报告,不过被老段给强行压下来了,你放心,没有你段伯伯同意,你们这婚离不了。”
“这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况且你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这顾小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冷婶子数落一顿顾长卿后,又安慰起阮安宁。
“安宁,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婶子和你段伯伯会为你做主的。”
小阮这孩子在大院里特别招人喜欢,她明明医术厉害,却十分低调。
阮安宁听着冷婶子的话,心里十分感动。
“婶子,谢谢您和段伯伯对我的关心,我跟长卿缘分尽了,离婚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决定,我并没有觉得委屈。”
既然决定放手,阮安宁会选择体面地离开。
背后论事非,只会显得掉价。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
冷珍听完神色错愕,她以为小阮会挽留的,却没想到她会选择放弃。
“小阮,离婚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你离婚后带个孩子,以后想要改嫁也难,而且孩子没有父亲也不利于他的成长,你别一时冲动。”
冷珍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尤其现在是七零年代,女人离婚是大事。
世俗的眼光会认为,一个女人离了婚就不值钱。
“冷婶子,我不是一时冲动,您说的那些我也有考虑过,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阮安宁态度坚定。
“好吧!有什么困难记得跟婶子说。”
冷婶见阮安宁态度坚决,心知再劝也没用。
离婚后小阮一个单亲妈妈带孩子不容易,她作长辈的理应多关照些。
部队里出色的军官小伙子大把,到时候再介绍一个靠谱的给小阮。
冷珍已经想到很远了。
“好!”
阮安宁笑着送冷婶子出门。
冷珍一回到屋子里,段苍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小阮是怎么想的?”
冷珍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没好气道。
“还能怎么想,什么都没说,只说同意跟顾长卿离婚,小阮这孩子心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冷婶子一提到顾长卿心底就来气,愤愤不平道。
“这些年我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顾长卿这小子是这么没良心的一个人。”
段苍山沉着脸没说话,他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隐情。
顾长卿的品性他清楚,绝非三心二意之人。
如果一个科研人员对待感情如此随便,又怎么能专心投入科研?
感情不忠是军人的大忌,明知却故犯这样的错误,无异于自毁前程。
可顾长卿为何偏偏还要这么做?
现在看来从小阮那里也问不出什么,顾长卿更是只字不提。
他这个当师长的好难啊!
翌日
阮安宁开完例会,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
周文彬盯着手上的辞职信看了足足两分钟没说话,仿佛遭受重创打击。
“院长,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关照,我由于个人原因决定辞去医生一职工作。”
阮安宁语气平静道。
“阮医生啊!你要是觉得累,我现在可以给你放带薪产假,等孩子生下来后,你什么时候来上班都行。”
就是别离职啊!他好不容易请到一位医学顶尖人才。
要是走了,他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优秀的人才?
“谢谢院长的好意,我在医院工作很开心,也并不觉得累。”
言下之意是铁了心要走了。
周文彬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好吧!阮医生,你以后要是想回来了,随时回来,我们野战军区医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周文彬说完后,觉得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谢谢院长。”
阮安宁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以后,就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交接给了葛主任。
葛主任听闻阮安宁要走,整个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医院各科室的医生很快得知了阮安宁要离职的消息,有不舍有祝福。
郝清清一下手术台听到阮安宁要离职的消息后,手术室的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朝阮安宁诊室奔过去。
“安宁,你真的要走?”
郝清清没想到,阮安宁会离职。
“嗯!”
阮安宁已经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得差不多了。
“不就是离——”
郝清清意识到什么立即止住了话头,看了一眼四周没人后,才小声道。
“不就是离个婚甩掉渣男嘛!你用不着为了他把工作给辞了。”
郝清清十分不舍阮安宁,这两个月跟阮安宁相处下来,她和阮安宁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