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建筑内,父女相残的悲剧仍在上演着。
在将那台古老的md录音机放入水无怜奈的外套口袋后,伊森·本堂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伸手探入自己那件黑色外套的口袋中。
然后,他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还没等远程围观的三人组从“他究竟是怎么在那个看起来十分贴身的黑色外套里藏这么多东西”的疑惑中回过神来,他们就看着伊森·本堂熟练地单手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装满了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伊森·本堂小心地取出注射器,对着月光检查了一下针管内的液体剂量。
“这是什么?”水无怜奈虚弱地问道,声音因为疼痛和哭泣而显得有些沙哑。
“这是组织内部流通的最新版吐真剂。” 伊森·本堂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轻推注射器顶部,将针头上的保护套顶开,“抱歉,瑛海,接下来你可能会感觉有点不舒服。但为了让组织完全相信你的说辞,我必须给你注射一点。\"
月光下,锋利的针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照映在水无怜奈的眼瞳中。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锋利的针头就已经扎入了她的颈侧。
冰冷的液体被缓缓推入,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随后便是一种迅速扩散开来的无力感。
“只是很少的一点,”伊森·本堂轻声安慰道,“足够让你在面对琴酒的审问时表现出应有的反应,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的。”
在注入了大约五分之一的剂量后,伊森·本堂便立刻拔出了针头。然后,他瞄准地面上的那滩鲜血,将注射器内剩余的药液全部排空。
透明的液体与深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继续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这样一来,当琴酒等人检查现场时,就不会因为针管内残留的药量或者地上可疑的水迹起疑了。
——————
保时捷车内,筱原明看着屏幕里上演的这一出滑稽又悲哀的闹剧,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安抚自己那因为世界意识的突然诈尸而仍然有些过速的心跳。
他转过身,向着身边的琴酒张开了双臂,黑眸微微下垂,用神态和行动向琴酒提出了无声的请求。
他需要一个拥抱。
对于这种不算过分的请求,琴酒自然是欣然同意。
他伸出长臂,轻松地将筱原明整个抱起,让他侧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戴着手套的手掌捧起了筱原明那张仍然有些泛白的脸,手指轻轻在脸颊上摩挲着:“别怕。”
筱原明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有点不明白。”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自己旺盛的吐槽欲了。但念在车里还有一个伏特加在场,他只能凑近了琴酒的耳边,开始小声蛐蛐:“祂是把我们当成傻子耍吗?我不明白,Gin,老基尔这两年所负责的任务可和套取情报、拷问一类的完全不沾边,这个被他随身携带的吐真剂究竟是哪里来的?”
筱原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不满:“你也知道组织对吐真剂的管控有多严格。就算是刑讯部门的那帮黑黢黢,想要领取吐真剂也需要填写专门的申请表格,说明使用目的和预计的剂量,并且需要由他的上级或者另一位平级的代号成员共同签署申请表格,事后还要提交注射的视频以及报告。”
组织有明确规定成员不能碰d,而吐真剂本身的成分也有着和d品类似的致幻和成瘾的成分。因此,组织对于吐真剂的管控是极为严苛的。将申领的步骤弄得这么繁琐,也是为了防止组织成员借职务之便滥用药物。
“那么问题来了——在老基尔这两年完全没有条件申领吐真剂的前提下,这支由组织研发的最新版本吐真剂是怎么跑到他口袋里的?”
琴酒闻言,脸色一沉。
他的第一反应是组织里又出现了新的老鼠,甚至很可能是药物管理部门闹老鼠了。
可当他透过高清摄像头捕捉到了那管吐真剂的序列号,并动用自己基酒的权限查阅了组织内所有该款吐真剂的序列号时,却发现这一串号码并不存在。
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面对这种完全违背逻辑的结果,即使琴酒早已不再是一个严格的唯物主义者,他也感到了一阵不真实的恍惚感。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一点庆幸。
如果没有甘露,他就不会有机会摆脱祂的影响。
那么,此刻的他应该也会像个小丑一样,成为这一出荒诞剧目中的一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个清醒的看客。
想到这里,他抱紧了被自己搂在怀里的甘露,将下巴抵在了对方的头顶上。
筱原明:?
筱原明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虽然他确实是很喜欢被Gin抱抱啦,但他不是正在问问题吗?怎么不仅不回答,还突然间就把他抱得这么紧了?
胸口因为这个拥抱而紧紧地贴在了琴酒大衣的扣子上。
唔…有点硌得慌,还有点窒息。
但…感觉还不错。
面对筱原明疑惑的眼神,琴酒不语,只是再度紧了紧怀抱。
感受到琴酒情绪的波动,筱原明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默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拥抱着自己。
——————
哪怕只是被注射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剂量,这种强效的吐真剂在注入的下一个瞬间就已经开始在水无怜奈的体内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
水无怜奈的意识开始微微混沌起来,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四肢百骸都涌上了一股难以抵抗的脱力感,对于身体的控制力也在急速下降。
这就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办法阻止父亲扣动扳机了。
“抱歉,瑛海…“伊森·本堂深深地凝视着女儿的眼睛,那复杂的眼神里有不舍,有歉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托付后事的决绝,“今后的路只能委屈你一个人走了。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努力掩藏好自己的身份,在组织里好好地活下去。”
“等你获得了代号,取得了一定的行动自由后,找到瑛佑,保护好他。然后,带着他一起,脱离组织、脱离pany…这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最后的请求。”
“拜托了,瑛海。”
说完这些话,伊森·本堂抬起了另一只手,最后一次爱怜地擦去了女儿眼角的眼泪。
然后,他抬起了握着手枪的那只手,将冰冷的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按着水无怜奈的手指,替她扣动了扳机。
“噗——”
使用了消音器后的枪声十分沉闷且微弱,但这声音却在水无怜奈的耳中回荡了很久很久。
那是她最敬爱的父亲生命终结的声音,也是她内心某一部分永远死去的声音。
伊森·本堂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不断涌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眼睛依然睁着,但其中的光芒却已经永远熄灭了。
水无怜奈想要哭喊,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但药物的作用让她只能瘫软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时空波动已消失,Akira,你可以自由行动了。】AI迪米特里的声音再度响起,宣告了这场由世界意识导演的悲剧正式落下帷幕。
——————————
关于伊森·本堂的遗言和原作不同的问题,后续会交代清楚。
以及...吐真剂是真实存在的,是硫喷妥钠,不是hp里的魔药,不要再在我的文章里ky和hp相关的东西了...詹姆斯布莱克这个名柯原着里本来就有的角色被ky也就算了,为什么吐真剂这种东西都会有人k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