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李再咏皱眉问，“为什么之前没人通知我们？”
男孩们正沉浸在预告片发布后的喜悦中，李哲却突然闯进会议室，甩出一个他们完全不知情的安排。
李哲抿了抿嘴角，语气飘忽：“我……不是一周前就说过了吗？”
“没有。”李再咏语气平静，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李哲挠了挠后颈。
他知道，自从被祝恩撞见那一幕后，自己就像装了自动躲避系统，不自觉开始回避 EVE 的成员——这也直接导致他们对行程一无所知。
“好吧，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李哲清清嗓子，“你们的首个音乐节目表演还是在周五没变。不过，为了填补档期，公司临时安排你们在音乐视频播出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参加一场额外演出。”
“演出？”江仁脸色一变。
“本月是大学庆典季。”李哲解释道，“你们受邀参加 Y 大学的『星咒奇缘庆典』表演。我猜你们应该听过这个活动。”
“当然听过！”阿基拉大声说，“那个庆典超级有名，每年演出阵容都很炸。你们知道‘梦龙’吧？本来就挺火，但自从上过那场庆典，直接飞升大势！”
“嗯，所以你们也要去。”李哲点头。
“你开什么玩笑？”江仁瞪眼，“你至少该早点通知我们吧！”
“你们还是有时间准备的。”李哲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但你们明天就得彩排。”
“明天？！”阿基拉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对。”李哲语气平静，“就跳你们一直练的那首。”
“早说一天也好啊……”宋知盛低声抱怨。
“我这不是说了吗？”李哲显然开始不耐烦，“新人组合嘛，当然得最早彩排。你们凌晨两点前必须准备好。”
“什么？！现在已经午夜了！”阿基拉大喊。
“哦，对。”李哲看了眼时间，“那就赶紧回宿舍吧。我两点整来接你们。”
施询靠在座椅上，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叹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谁要演出？”祝恩头一次发问。
李哲朝他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嗯……有 LUNIx、‘神秘少年团’、INZI、Ro5Y、’八度少年’……还有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唱《江南辣妹》的那家伙也来了。总共十组，你们在中间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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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整，李哲果然准时把八人接走。
他们上车时个个神情低气压，没人有好脾气。
连 EVE 里号称“天生早起王”的祝恩都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前一晚他们是午夜后才回宿舍，有些人只睡了一个小时，还有的干脆通宵未眠。
祝恩就是后者。
于是他闭上眼，靠在车窗边，打算抓紧时间补觉。
然而，车程比他预想中还要短。
他才刚眯上眼，就被李哲喊醒，发现他们已经抵达校园。
天色漆黑得异常，风比平时更冷。
除了音响设备调试声，四周安静得诡异。
走进露天场地时，他们看到只有寥寥数名工作人员在操作设备，显然对凌晨两点这种非人时间也毫无准备。
这时，一个身形圆润、笑容满面的男人朝他们快步走来。
“EVE！我可是期待很久了。”男人笑得热情，“我姓蒲，蒲松龄的蒲，星咒奇缘 庆典的主办人之一，也负责其他几所大学的演出。”
他亲切地拍了拍文泽石的背：“其他组合昨晚还有活动，所以我们把你们安排在最早的时段。这样观众就不会提前知道你们会演出——节目单明天才会公布。”
“都安排好了？”李哲问。
“呃……”蒲先生挠了挠后颈，“舞台特效部分还没装完。你们团队要求的 LEd 屏会在演出当天装好，今天只用基础设施，节省资源。”
李哲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行。那就上舞台吧。”
“麦克风已经准备好了。”蒲先生点头，“等彩排完后，希望你们留一下，方便和其他团队一起对接 ending 舞台。可以吗？”
“也就是说……”连皱眉，“我们得在这儿熬一个早上？”
“旁边有一间临时休息室。”蒲先生笑道，“门口贴着你们的名字，请随意使用。”
“那开始吧。”李哲拍拍手，把八人赶上舞台。
舞台灯光还没完全开，场地看起来破破烂烂，设备堆得满地都是，根本不像准备充分的样子。
成员们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还好李再咏及时反应过来，迅速安排阵型。
“祝恩，你站这，‘x’就是中心。全场你最重要，一定要站稳。”
“明白。”祝恩点头，稳稳站在标记点上。
“准备好了吗？”控制台传来音响组的声音。
李再咏做了个 oK 手势。
音乐响起。
凌晨的空气冷冽刺骨，观众席几乎全是困得打盹的工作人员。
但当音乐响起，场地像突然被一盆冰水泼醒。
“其实我不太喜欢男团歌，太躁了。”一名音控嘀咕，“但这首还不错。”
“是还行啦，但没什么特别的。”另一个回道，“听起来中规中矩，而且 EVE 还没热身，声音全是沙的。”
确实如此。
缺乏睡眠、过早开嗓，加上紧张感，导致他们的状态远不如平时。
祝恩在副歌段也明显力不从心，嗓音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明亮。
尽管如此，他们的表现依旧可圈可点。
但对比《未来之星》时期的水准，明显削弱不少。
“歌好听是好听，但舞台表现还欠火候。”
“他们全程 live，这在新人里已经很难得了。”音控一边调台词一边点评，“你知道吗？‘神秘少年团’副歌都靠大音轨，EVE 是纯人声。”
“不过老实说，用点伴奏他们会轻松些……”
尽管众说纷纭，EVE 还是认真完成了整场表演。
祝恩目不斜视，一心专注台下。
然而，他还是捕捉到了角落的一阵骚动。
远处，蒲先生正小跑着去迎接新到的一行人。
祝恩眯起眼睛，透过朦胧的光线努力看清那群人。
而下一秒，他的目光便与其中一个人撞上。
白发、冷眼、气场全开的少年——站在熙攘人群中，如同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
那一瞬间，祝恩意识到——
‘八度少年’ 的中心位，来了。并且，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