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领着杨悠与魏常来到南院。
南院院子里仆人全都站在外面,乌压压一片。
他们见段锦等人过来了,急忙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段锦摆手让他们起来,他来到二圣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的摆设与自己刚才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贞徽帝仰面躺在地上,眼睛望着上面,死不瞑目。
而且他身体上没有任何外伤,好像是到了该死的时候,然后死的。
床上的正元帝脸朝着这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可怕的事。
怎么回事?
段锦有些愤怒,在他的地盘下竟然发生了这些事。
“去请仵作。”杨悠也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急忙道。
“是。”
杨悠走到段锦旁边,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放心,会找到凶手的。”
段锦看了他一眼,脸色才稍稍好起来。
他吩咐下人搬了三个椅子到院子里,对陆柔道:“去,将王爷府所有的人都叫过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
“是。”
很快 王爷府的人都聚集在院子里。
段锦与杨悠不太习惯下人伺候,所以王爷府的仆人并不多,最多的可能就是南院的了。
他们全都跪在地上。
段锦一个一个打量过去,只见有的低头不敢看他,有的则悄悄抬眼打量他。
“来,一个一个说说,你当时在做什么?”段锦与杨悠交换一下眼神,低声吩咐。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仆人出来,颤颤巍巍道:“王爷,小人当时在打扫院子。”
“哪的院子?”
“西院。”
“有谁看到了吗?”
这时,一个仆人举手,小声道:“王爷,我看到了,当时我去拿东西正好看到了。”
“好,下一个。”
所有的人都说完了,只剩下三个人没有证人证明他在做什么了。
这三个人中,一个是段家军的士兵,另外两个是南院的仆人。
段锦本能的相信自己的士兵,但也知道这种事是讲究证据的。
这三个人站在最前面,发着抖,汗从额头流到下巴,滴到地上,生怕自己被当成杀人犯。
段锦一个一个打量过去,是谁呢?
这个时候,仵作被请来了,他跪下行礼:“王爷。”
段锦点头,示意他进去看看二圣到底是怎么死的。
众人则在外面等结果。
很快,结果出来,仵作跪下道:“王爷,一位像是被气死的,一位是中毒死的。”
杨悠诧异:“中毒为何面上不显?”
仵作忙道:“大人,据说蜀地有一种毒可以让人无痛无病地死去,不过用银针插脖子上的这个地方。”他指了指自己脖子道:“可以看出来。这位老爷尸体没有任何异样,我便拿银针试了试,没想到真成了。”
段锦与杨悠对视,然后问道:“蜀地?”
魏常都有些惊疑未定。
“不错。”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到底因谁而起了。
所以一定要找到真凶,只有这样这件事才能隐瞒过去。
仵作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知道他两个人是谁,但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能问,所以便闭嘴不语。
“你们三个到底是谁?说说吧,如果你主动投案,我会饶你一命,如果被我查出来了,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这三人都跪在地上磕头:“王爷,不是我,不是我,饶命,饶命。”
段锦只是看着他们,却不阻拦,很快三个人的额头上都流出血来。
正说着,一队士兵过来,捧着一个箱子道:“王爷,搜检出来证据了。”
然后段锦就看到这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人脸上露出细微的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段锦观察仔细,能看出来。是那个士兵。
他与杨悠对视,彼此心里都有数了。
“拿过来。”段锦吩咐道。
“是。”谁知他还没有走过去,那个有神色变化的人突然站起来,从一个人的腰间抽出刀来,抓住他前面的仵作,狠狠道:“别动。”
段锦三人急忙起身,指着他道:“你就是凶手。”
“不错。”那人望着段锦,然后又望着其他人,忽然大笑,开口道:“你们知道房间里面是谁吗?是……”他刚要开口,段锦从袖子里射过一只匕首插到了他的喉咙上。
他还未说完,便从口里喷出鲜血,倒在了地上。
事发突然,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杨悠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他说出来这两个人的身份,保不准会有人外传,那蜀地的阴谋就得逞了。
他望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段锦,知道他与自己想法一样,所以才将人杀死。
众人反应过来,全都跪在地上,大呼:“王爷受惊了。”
“无事。”
段锦走到那个人的面前,从他的喉咙里将匕首拔出来,血喷到了他的手上,身上。
有胆小的人都吓晕过去了。
段锦接过杨悠递过来的帕子,将匕首和手全都擦干净,然后吩咐下人将此人拖出去:“今日所发生的事,全都给我烂在心里,如果我听到有一人议论,格杀勿论。”
众人心里一凛,急忙应道:“是。”
杨悠凑过去对段锦低声说了几句话,段锦看他,点点头,然后又示意陆柔过来,轻声吩咐了两句。
陆柔抱拳,转身离开了。
段锦三人又回到房间,看着二圣的尸体惊叹不已。
他们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人所杀。
这样看来,贞徽帝是被人喂了毒药而死,而正元帝则是被活活气死的。
两个人全都死不瞑目。
段锦将贞徽帝的双眼合上,杨悠则将正元帝的双眼合上。
“陛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们是想着让您们颐养天年的。”杨悠低头,轻声道。
段锦望着贞徽帝的尸体,觉得他真的太可怜了,说是皇上,其实受了一辈子的苦,临死前还是横死的,还是被自己的弟弟杀死的,他忽然有些后悔当时冲他发脾气了。
杨悠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贞徽帝的尸体,叹气,偏头有些不忍直视。
“王爷,王君,这尸体该怎么办?”魏常禀告道。
“以王爷之礼入葬吧。”段锦淡淡道。
“明白。”魏常吩咐下人将两个人全都抬到床上去,用一个白布将他们的尸体盖上,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