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弩……”
于岳一脸兴奋的看向身边的牛二河
“这弩,多久能量产……”
能看得出,此时的于岳看牛二河手中的新弩的眼神,跟看见新媳妇儿差不多!
“按现在城里工坊的进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每天大概……能改个十来把……”
牛二河抓耳挠腮的掰扯着几个手指头,细细的数着,显然这数有点多,不利于他口算结果
于岳闻言心中一阵失落,而贺烽却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脸邪笑的向牛二河靠近了几步道:
“老牛啊,这不大行,我拨给你工匠,这弩要尽快改良,我最多给你三个月,我要一万把!”
贺烽的话一出口,把牛二河吓了一跳!
他现在十分后悔把这改良结果告诉贺烽,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么……
一万把?……三个月?……
牛二河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死盯着面前的贺烽
他还在抱着幻想,贺烽刚才是一秃噜嘴说错了数
良久,他发现贺烽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并没有改口的意思,险些两眼一黑晕死在当场!
牛二河被贺烽这惊天之语吓的,嘴都合不拢,说话都已经略显磕巴
“贺将军……我不是不尊重您啊……”
……
贺烽听着牛二河的话一脸疑惑,心说这没头没脑的怎的突然来这么一句
贺烽还没想明白牛二河这话中的玄机,就听见面前的牛二河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你知道改这一把弩要废多大的事不!你知道要多少材料!”
“换上的弩弦又得轻便,韧性又得好!……”
“这可都是工匠们日夜赶工才做出来这么一把!……”
“你张嘴就一万把……”
“你他娘的咋不自己干呢!”
……
贺烽这一句话出口,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平日里对自己一向尊敬的牛二河,被贺烽这一句话挤兑的“牛”颜大怒!
贺烽在一旁挨着骂,一边低头思衬着什么,神色上也不见动怒,
贺烽没动,他身后的于岳听不下去了……
这也就是牛二河,几个月间牛二河总是不停的给军中改良武备一来二去都很熟悉,这要换了旁人,估计早让于岳一刀砍了:
“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贺烽一把拦住想要上前的于岳,朝骂骂咧咧的牛二河伸出两根手指头:
“赏银两万两!”
……
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牛二河,被贺烽一句话瞬间干静音了!
牛二河两眼放光的,看着贺烽伸出来的两根手指,仿佛这就是贺烽口中那两万两现银……
“将军……此话当真?”
“老子他娘的什么时候骗过你!”
牛二河一想也是,自己当初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工匠,
就因为面前的贺将军赏识自己对弓箭的改装手艺,甩手就赏了两千两银子,
现在自己在这太原城里,又是娶媳妇又是买房子置地的,也都亏了贺烽对自己的慷慨
想到这,牛二河退后一步,屈膝跪倒!
“将军……刚才是老牛声音太大了,您老多担待,三个月,做不到您砍我脑袋!”
说完,牛二河径直起身,拿着神臂弩一溜烟跑没影了……
……
于岳在一旁看着牛二河前后反差如此诡异的一幕,张大了嘴,一脸义愤填膺的指着牛二河离去的背影:
“将军……他这……他也太……钱胖子在咱跟前都不敢这样!”
贺烽看着离去的牛二河的背影,朝于岳笑了笑……
“你没听说过嘛……匠人永不为奴!……”
“啊?……”
于岳被贺烽这一句前后不搭的语境,弄的一头雾水,一脸疑惑的看着贺烽……
“除非,包吃包住!……”
“哈哈哈哈哈……”
贺烽满脸戏谑之情的看着于岳脸上那懵逼的表情,兀自开怀大笑,自顾自的走开了
于岳一脸懵逼的看着离开的贺烽,心中不停的嘀咕,为什么是三个月……难道三个月后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于岳带着满心的疑惑,追上了贺烽的身形:
“将军……这弩……”
贺烽不等于岳话说出口,便摆摆手打断了于岳的话,就看于岳脸上那份贪婪,不用问他也知道于岳要说什么
“你现在着手去做两件事!”
“一,将军中最好的武备和辎重补给,全部配置给左厢一军和二军,交由柱子让他统一调配”
“让左厢一军、二军混编混练,互相之间的配合和默契合适之后,统一混编为陷阵军!”
“二,以斥候都为骨干,在军中选两千精锐将士,优中择优,挑其中身手最好的,脑子灵光的,挑两百人,混编混练为‘暗卫’!”
“参选暗卫的,家中必须有亲眷,凡是选入的,亲眷尽数迁入太原城荣养,亲眷待遇同兵卒,兵卒拿三倍军饷!”
“暗卫编练时间最多两月,两月后,我要看见一支能征惯战的队伍!”
“暗卫的亲属,不论暗卫死活,都有帅府衙门荣养终生,但暗卫怯敌投敌的,亲眷一个不留!”
“这个,编练完后,要明确告知将士们,去留自愿……”
……
于岳被贺烽这突如其来的几句话惊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贺烽更加惊人的出口:
“我料想,不论是金人,还是朝廷,都不会容我们太久了……”
……
于岳死盯着贺烽的双眼,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金人不会安生,他是能理解的,甚至他自己也是这么看的,
虽然两国已经合议,那完颜宗翰也已经和贺烽私下议定了雁门关之界互不侵扰,但敌人就是敌人,不可信
可贺烽嘴里说的朝廷……是他没想到的
金人来犯,贺烽以一己之力在河东路抗击外敌,守土安民,与那河北东西路的废物比起来,不知强了多少
若是如此朝廷还容不下贺烽……
“不行就反他娘的!”
于岳听得贺烽的话,一脸的义愤填膺
他不是天生的反骨,但他不愿与不辨是非的朝廷同流合污,若是容不下一个守土安民的边将!不仅是贺烽,这一军上下的将士又有几人能善了善终……
贺烽闻言一脸的嫌弃:
“我他娘的就让你去安排人手编练,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他对于岳的拥戴自然是开心的,可现在时机还没到,于岳这种露骨的言论,为时过早
被贺烽训斥,于岳自知口无遮拦,满脸歉疚的躬身一礼: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