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新晨经爹提起,他也想起来了:“现在种也倒是不迟,就是种在哪里的问题。”
有梅子在,云新晨没好明说,荒地里已经开荒的地方都该种什么种什么了,已经没有空地了, 只能重新开荒。
云老二说:“你们说我种点辣椒,还是那种产量极低的辣椒,就在这家门口的路边开片荒地种植可不可以?”他觉着要是可以的话,既然是在明处,那么就可以公开请人开荒,毕竟老三云新阳的考试时间就快到了,他得去送考,可没用那么多的时间在家里磨叽。
云新晨看向自家媳妇:“如果你不是我媳妇,而只是大刘庄的一个人,你看到我家门口开荒种了些辣椒,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氏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哪家家前屋后还没有那么一点不计入田亩的开荒地,或种些菜,或种几棵树。”
刘氏又看向梅子:“你是旁观者,你会觉得怎么样呢?”
梅子说:“ 如果不是太多,一开就是几亩的那种,应该也没有问题,而且这荒地里我也看出来了,有的地方土层很薄,有的地方土层厚一点,也开不成成片的。”
云老二想着,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那就太好不过了, 既然在明处, 那咱就明着做,别再跟做贼似的,在那偷偷摸摸的开荒,那就放开手明着干吧。
吃过饭,云老二丢下饭碗,就往村长家跑,不用说,又是去找帮手的,村长想着这土坯才拖完,难不成还想继续要就问:“还想托多少土坯?”
云老二说:“ 这回不是土坯问题,事情是这样的,我想给书院的夫子种一点特别的辣椒,那种辣椒是山里摘来的种子,结的辣椒极小,产量可以说是低的可怜,若是种在地里就太浪费地了,就想着在家门口那开一小片荒,用来种辣椒,应该没问题吧?”
村长点头:“当然没问题,再说那荒地土层薄,也种不了庄稼什么的,你想开就开吧,不用担心有人会说什么的。”
云老二说:“ 既然刘叔说没问题,那我就放心大胆的开一点,只是这辣椒该种了,我这荒地还没有开出来,满仓兄弟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腾出点空来帮帮我的忙。”
村长很是大方:“虽说地里已经有了活计,但也不是那么忙,你也开不了多少地,帮不了几天,完全没问题。”
刘满屯本来就是云家的长工,加上刘满仓兄弟和云老二自己,四个大男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云家门口的荒地准备起开荒。
刘满仓说:“你瞧这里荒草长得这么矮,明显就是先天不足,后天无力,再看那里那些灌木,瘦弱的就跟逃荒的难民似的,这土层薄的开出来也什么都种不了啊。”
云老二说:“ 我也种不了多少,不用开成片,就捡着蒿草旺或长着杂树的地方开一点点就行。”于是四个大男人就割蒿草的割蒿草,砍杂树的砍杂树,然后刨根翻土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四人三天时间,这里开一块,不过半间屋子大,那里开一块,大约也就能放下一张大床, 东边开一块细细长长的还带着个弯,跟个鸡肠子似的,西边开一块椭圆形的,像个大鸡蛋,往前挪挪又开了一块,就是个大猪腰子, 又换了一个地儿,开的这一块倒是方方正正的,可惜还不到一分地。 最后开出了六七块就是没有一块像个样子,能让人看上眼的。
刘满仓对云老二说:“你瞧这么多天开出的每一块地,也都不过屁股大,还是在这荒地之中,根本种不了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这,你还担心别人说三道四的,你放心好了,没有人会看上眼的。”
云老二调侃他:“满仓兄弟,你的屁股竟然有这么大,认识你都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是没瞧出来。”逗得刘家的其他几个兄弟都哈哈大笑。
任务完成,云老二给刘家兄弟们开了工钱,还每人都多给了十文钱,可别小看了这多给的十文钱,它让刘家的兄弟们都觉得云老二是个大方可交的人。这也是刘家兄弟们这么多年愿意来给云家干活的原因,每次说说笑笑的,就把活干完了,干完活还从来没有找过理由克扣工钱,都总是多给,不论是来帮工还是卖土坯与云家,都没让刘家吃过亏。
接着整理土地下种的事,就在家门口,刘氏,梅子也来帮忙,七手八脚的种起来倒也快,云老二想,辛好想起来了,不然去县试时间还有四天,时间真是来不及了。
今天云新阳他们就要前往县城凤溪镇,车船依然是胡家一条龙服务,连吴家书院一行人的住处也是胡家主动帮忙给提前订好的。这次带队的依然是吴夫子,从上埠镇一起出发的有吴夫子和随从,吴鹏展和他家的一个小厮,云新阳和他爹,徐越和他哥,胡添翼和书童,花宝根和他儿子,当然不是和云新阳一样,爹送儿子的,而是儿子送爹。还有一个来做保的皮秀才。这些人是明的,还有个暗的就是武师傅也去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仅限于吴夫子吴鹏展和云新阳。
到了如意客栈,胡老爷已经等在这里,见到一行人下了马车,也顾不上先看儿子,而是直接上去和吴夫子打招呼,吩咐店里的伙计们帮助儿子及同窗们拿行李,并亲自带路。
胡老爷边走边说:“吴夫子,不瞒你说,这是我自己家的客栈,留下的是这个客栈里最安静的院子,里里外外我都认真的修理打扫过了,你们放心住,吴家书院来的这些人,这段时间的吃住全部免费。”
吴夫子说:“你的盛情,我心领了,车船费免就免了,我也不客气了,在这里替吴家书院的一众学子谢谢你,但是这吃住绝不可以免,俗话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大家只是同窗,当然,如若有人确实贫寒,付不起也就罢了,来的这些人虽然都算不上家庭富裕,但也算不上贫寒,住宿茶水饭食还是照算比较妥当,大家也住得自在些,不然以后我带学子们来考试 ,都不好来你家客栈住了。”
胡老爷听了更加佩服吴夫子,有便宜送上门都不愿意占,不像有些夫子,还想方设法的来占学生们家里的便宜,于是也诚恳的说:“吴夫子,您可千万不能不来住啊,不如这样,不管是这次这些个孩子们和家属,还是将来,凡是吴家书院来的考生和家属,都住我家客栈,我呢,就按照平时的价格来收住宿费和饭食茶水费总可以吧? 不免费,也不能让我再加价多赚你们的钱是不是?”
吴夫子觉得这样也可以,大家即不用担着白吃白喝白住的名,也没有因为是考试期间涨价被宰,剩下那点人情作为夫子和同窗还是担的起的,就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