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
周恒突然黑着脸走进来,打断了自家弟弟的话。
周远看到他哥这表情,瞬间想起了之前被警告过不要在许穗宁面前乱说话,表情瞬间萎靡了下来。
周恒脸色仍然不太好,“还不赶紧出去?”
“周堂主。”
傅寒峥看着兄弟俩,蓦然开口讲话。
“你这个弟弟不错,担心我和穗穗在一起被傅家人知道了,被报复,还特意出主意让穗穗回去先把婚离了。”
闻言,周恒面色骤然一沉,偏头看向周远,语气中暗藏着几分戾气。
“让你过来送东西的,你自作主张,在家主和赵先生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哥……”周远委屈看着他,“我也是好心。”
“家主在内陆的丈夫可是傅老爷子幺子,听说在部队官职还不小,又是傅家未来的家主。”
“我就提醒她找男人小心一点,真是好心……”
周恒听见这解释,大概也清楚自家弟弟是怎么想的。
他弟弟性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赵渊就是傅寒峥,提醒许穗宁这一番话的初心确实是担心许穗宁。
舍不得再怪罪弟弟。
周恒抿了抿唇,看向许穗宁夫妻俩,态度很客气。
“抱歉,我弟弟性子直,说话冲撞到了二位,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闻言,傅寒峥脸色并未缓和太多,还是质问周恒。
“你弟弟要只说离婚,我还不至于斤斤计较。”
周恒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阿远他还说了什么?”
傅寒峥接着说:“转眼的功夫,他又说我年龄大,说穗穗选男人的眼光不好,然后莫名其妙开始推销你……”
“怎么?周先生身边有那么缺女人吗?”
周恒听完,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头疼得厉害。
“阿远,你说错话了,自己道歉。”
“哥……”周远蹙了蹙眉,看到傅寒峥那副小三的身份正宫的做派,还开口怼他哥,心里不爽飙升到极致。
他想为他哥争口气。
“哥,我说的也没错。”
“几年前,周老爷子明明说过,让你以后照顾好家主的,算起来你更有资格……”
“周远!”周恒忍无可忍打断他,拽着他的胳膊,温润的声音染上怒意,“别胡说八道了,你跟我出去。”
“哥……”周远不情不愿,冲他哥嚷嚷。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让我把话说完吧。”
“闭嘴。”周恒拽着他往外边走。
他就不该心软,给他弟说话的机会。
“等等。”傅寒峥听到兄弟俩刚才的对话,结合周远今天的种种举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出声喊住两人。
“周堂主,你让你弟弟把话说清楚吧。”
周恒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傅寒峥,又看向许穗宁。
“家主,你也好奇?”他语气试探。
许穗宁笑了笑,“没什么大事,阿远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也别怪这孩子,他毕竟也是一片好心。”
站在周远那个立场,她婚内出轨,确实很不道德。
孩子也没说错。
智商不详,但心地善良,三观很正。
听到许穗宁不会怪罪,周恒少了些顾虑,缓缓开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家主你早晚要知道的,还是我来说吧。”
许穗宁以为是正事,正了正表情,“你说。”
“阿远想说的事主要是家主有关系。”
周恒抬头看着许穗宁,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的隐瞒和算计。
“老爷子当年预感到周启泓会抢玉扳指,提前安排好了家主才能调动的两方势力。
“我管暗线上各个支线的势力,包括地下势力、航运、进出口贸易、医院、一部分的商业。”
“政治、银行、金融相关的则是明线的周崇在管。”
“老爷子交代我们,要是家主以后拿到玉扳指,让我和周崇好好照顾你,不仅在工作上,生活上也是……”
周恒说的很委婉。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个当长辈让两个成年男人照顾自己孙女,再结合周远刚才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大哥推给许穗宁当小白脸的举动,瞬间搞清楚周恒的言外之意。
周老爷子这是给自己孙女找了两个男人啊。
还是自己一手培养,绝对忠诚的那种……
许穗宁:……
她感觉自己要被这沉甸甸的长辈关爱压弯腰了。
她刚才,为什么要多那一句嘴,去好奇这个事呢。
这下好了,大家都尴尬了。
“我爷爷他应该只是随口一说……”
“我明白。”周恒点点头,很善解人意地开口。
“既然家主对未来已经有安排了,周崇那边等以后我见到他了,会和他解释,不会让他给家主带来困扰。”
许穗宁干巴巴地笑了笑,“谢谢啊。”
“家主不用客气,我和阿远都是老爷子在贫民窟救下的,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我也是想报恩才会照顾你。”
周恒态度谦逊,很恭敬。
“家主,你先吃饭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周恒客气道别后,带着不情不愿的弟弟周远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许穗宁两个人。
傅寒峥听到周恒刚才那一番话,脸都气黑了,心里被铺天盖地的郁气占据。
突然听说自己媳妇儿有童养夫,一下子还来了两个。
见过的这个周恒,比他还年轻,人看着也不错,他内心怎么能平静下来?
许穗宁转过头,就看到他一脸郁闷,心里觉得好笑。
“不是你要问周恒的吗?问完怎么又不开心?”
傅寒峥听见媳妇儿还揶揄他,更气了。
但又舍不得对媳妇儿说重话,只能把气全都憋回肚子里,这会儿感觉胸腔都隐隐作痛。
他抿了抿薄唇,酸溜溜开口。
“穗穗,你都有两个童养夫了,还顾得上关心我这个糟糠之夫开不开心?”
“噗嗤”许穗宁又笑出来。
笑意牵动到肚子上的刀口,疼得她‘诶呦’了好几声。
傅寒峥瞬间紧张起来,握着她的手,焦灼地问:“穗穗,你怎么了?哪里疼?”
中了子弹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大男人,这会儿看到妻子痛呼,紧张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来。
“我这就去喊医生来给你看看。”
“等等。”许穗宁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没事。”
傅寒峥还是不放心,走近她,俯身仔细看着她的伤口,声音紧绷得厉害,“你确定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