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业与蓝飞燕并肩而行,朝着杨镇业的书房走去。去的路上,蓝飞燕秀眉轻蹙,心中满是担忧。
她有些不安地抓着杨延业的手臂,忍不住轻声问道:“三哥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呀?该不会是因为我住在云波府,给杨家添了麻烦吧?”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总怕给杨家带来困扰。
杨延业微微侧身,低头看向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安抚,轻声说道:“别担心,三哥一直都是有勇有谋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找我们的。”
说着,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蓝飞燕的头,牵起她的手,手指微微收紧,传递着温暖与力量。
蓝飞燕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些。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任由杨延业牵着自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越云川看到杨家五爷与南诏女王亲昵的姿态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何小郡主当初会那般郑重地叮嘱他,千万不要伤害杨家人。
原来,这杨家五爷竟有如此特殊的身份——南诏女王的王夫!
越云川不禁在心中暗自感慨,这杨家的人,洒脱肆意,能文能武,有勇有谋,确实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先是小郡主杨芸萋,聪慧机敏,胆识过人,能在宫宴之上帮助杨越两家化险为夷。如今又知晓杨家五爷与南诏女王的这层关系,让他对杨家多了几分敬佩。
想到之前圣上为了南诏女王突然来大木国之事忧心忡忡,生怕会引发两国之间的矛盾冲突,让百姓再次陷入战乱,甚至还为此做了诸多防备。
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复杂的局势背后,不过是女王千里迢迢来追寻自己的心上人,一场纯粹的风月情事罢了。
圣上白白担忧了许久,如今想来,真是有些啼笑皆非。越云川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之事,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蓝飞燕知晓越云川此次前来的目的后,才放下心来。她真担心自己一时的任性,会给杨家带来麻烦。若是那样,怕是阿延再也不会跟她回南诏了。
只要不会连累到杨家,她就放心了。蓝飞燕对越云川说道:“小王爷请放心,我们明日便会离开大木,不会给小王爷和杨家添麻烦,也希望你们不要与我南诏国为难。”
其实她自己和杨延业都有些担心,因为毕竟是南诏的一国之君来到大木,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影响两国邦交。尤其是杨延业,他非常担心大木皇帝,会做出对妻子不利的事情来。
虽说南诏偏安一隅,并无野心,但大木皇帝就说不准了,谁不想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呢?若知道了南诏国王留在大木,如此良机,做为一个圣上,他想要错过吗?
若大木对南诏不利,杨家便会夹在中间为难。越云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小郡主一心护住杨家,他不愿小姑娘伤心,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只要她们尽快离开大木,他便不再追究,圣上那里亦可周旋。
其实他们都错怪圣上了,圣上与杨宗业的友情,非常人能比。杨宗业英年早逝,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遗憾。
圣上始终挂念杨家,也存了一份想要帮兄弟照顾好杨家的心。
送走了杨延业夫妻后,杨镇业又与越云川交谈了一会儿,二人谈完后,越云川对他恭敬地说道:“杨元帅请放心,只要南诏不率先挑衅,有我在一日,便绝不会对南诏用兵。”
杨镇业看着眼前的小王爷,长身玉立,眉目清朗,虽是少年模样,却老成持重,倒是个稳重的孩子,比当年的岳阳王还更胜一筹,着实让人不敢小觑。
小王爷对他恭敬,他便也拱手作揖回礼,认真地说道:“我代杨家上下,谢过小王爷。”
越云川未让他行礼,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岳父,自己怎么敢在他面前摆谱呢,要让那丫头知道估,计又要不高兴了。
杨镇业说道:“此番劳圣上忧心,也劳小王爷费心了。”
他扶住杨镇业,笑着说道:“杨元帅客气了,我与小郡主是朋友,小郡主也多次帮我,我帮杨家是应该的。”
杨镇业听了这话一愣,总觉得这小王爷,笑的意味深长,他说萋萋与他是朋友?他有些好奇,便问道:“小女深居简出,朋友还真是不多,竟不知何时与小王爷成了朋友的?”
越云川不疾不徐地答道:“有几年了。”
这回答把杨镇业惊了一跳,他这个当爹的还真是不知道。难道是女儿大了,与自己不亲近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有几年了?”
越云川点点头说道:“我曾追查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到南华寺附近,后被这伙人所害,差点活不成,多亏令爱路过南华寺时救了我。她小小年纪,便古道热肠,想来是元帅与郡主教导有方。”
等送走小王爷之后,杨镇业便想要去看女儿,只是天色晚了,她们出去玩了半天,估计也累了,明天再问吧。
他先去找自己的媳妇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越云川这臭小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海棠苑的书房在最东边,杨镇业出了书房后,便往主院走去。进门时看到柴郡主背对着他,正指挥着侍女们摆饭。
大家都在忙碌,没有看到杨镇业进门,他便走到柴郡主身后高兴地喊了一声:“嗣音,我回来了。”
杨镇业是习武之人,走路声音轻,柴郡主不防,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丈夫,拍着胸脯嗔怪道:“你吓死我了,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知道你忙,便等着你呢,正打算让竹香去请你,你自己就过来了!”
杨镇业笑了抱了抱妻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揽着她坐下。吃完饭后,竹香找人收拾下去,菊香也准备好了热水,让两位主子净手。
等人都退出去以后,柴郡主便为夫君宽衣,杨镇业弯下腰,趁着妻子给她宽衣的时候,亲了亲她的脸颊。
柴郡主拍了他一下,说道:“老实点。”杨镇业不在意的笑了笑,与她说起女儿的事,让她记得问问。
柴郡主点了点头:“同为开国元勋,但越家要比柴家幸运多了。我见过那孩子,模样俊朗清秀,很懂事的。当初宫宴时,还喊我柴姨,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只是萋萋与他成为朋友之事,怕没有那么简单,不知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还是别多问了。我相信咱们萋萋有分寸,等及笄以后,萋萋也要说亲了,这小王爷倒是个不错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