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医生,你可别糊弄咱老百姓啊,俺们宋家为了娶她,可是花了血本啊,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出来,怎么可能没问题?”
姜挽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猛拍桌子说道:“大娘,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可以直接说,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医术,我相信我的判断,断不会有错,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另请高明”。
姜挽歌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脸色有些难看,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要反驳,却碍于姜挽歌的威严,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老婆子不敢对姜挽歌发作,转头就把一肚子气全撒到儿媳身上。
“我们宋家,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不管,今年你要再生不出个一儿半女,我就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女子听闻这话,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她的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哽咽着说道:“娘...我真的...尽力了”。
姜挽歌在一旁瞧着,她本不想掺和这一家子的烂摊子,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可眼瞅着这女子被欺负成这样,是若她不出手,这女子最终的结局,只怕是会一死了之。
姜挽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怒火。
“大娘,我说了你儿媳身体没问题,就是身体严重营养不良,我怀疑有问题的是你儿子,要不你回去把你儿子叫来,我给他瞧瞧”。
大娘一听,瞬间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大声说道:“不可能,我儿子长得牛高马大,身体壮如牛,怎么可能是我儿子问题”。
随即,她的目光恶毒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儿媳,不由分说就上前一把扯住她头发,嘴里不断咒骂。
“定是你这贱人与姜医生说了什么,你自己下不了蛋,还妄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看老娘不打死你”。
女子痛苦地挥着手,试图抵挡,她哭着解释:“娘,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可老婆子根本不听,手上的力气愈发大,扯得女子的头皮生疼,一缕缕头发被硬生生揪了下来,散落在地上。
姜挽歌怒从心起,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掰开了老婆子的手,将女子护在身后。
“若再敢在我医疗室捣乱,休要怪我不客气”。
“况且这同志什么也没与我说,你若是想早点抱上孙子,那就按照我说的做,把你儿子叫来,我给他检查一二,别在这无理取闹”。
老婆子被姜挽歌严肃的模样震慑得不敢造次。
她看了看躲在姜挽歌身后哭的梨花带雨的儿媳,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这姜医生的医术向阳大队的人可是有目共睹,她现在心里变得不确定起来。
莫非真如姜医生所言,有问题的是她儿子?
若真是儿子有问题,岂不是她这一辈子抱孙子都无望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儿子真有问题,那岂不是说宋家要绝后了?
想至此,宋大娘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她顾不得多说什么,神色慌张拔腿出了医务室。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女子压抑的抽泣声。
姜挽歌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安慰道:“坐吧,别怕,有我在,你先平复下心情”。
女子顺势坐下,感激地看向姜挽歌,哽咽着说:“姜医生,谢谢你,要不是你为我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挽歌微微叹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你也别太伤心,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把身体养好,你说是不是?你看你这身子骨太弱了,要是这么下去,就算是怀上了孩子,你这身板也吃不消”。
女子迟疑地点了点头,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姜医生,我知道了......”。
待女子情绪稍缓,姜挽歌拉着她瘦弱的手,语重心长说道。
“我知道你在婆家受了不少委屈,可日子是给咱自己过的,咱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你得为自己着想,把自己的身子和日子看得重些”。
“你想,你若是连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还能指望谁来心疼你?”
女子抬头,迷茫地看着姜挽歌:“姜医生,我能怎么做呢?有些时候我在想还不如死了来得清净,在家里,我要是不听婆婆的,她对我非打即骂,我男人也向着婆婆......”。
姜挽歌叹了口气,鼓励道:“你想想,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这日子再难,也有熬出头的时候”。
“首先,你得把身子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的身体,你才有精力去应对一切,我给你开一剂调养身子的药,每天早晚各煎服一次”。
“我这儿有些红枣、桂圆你也一并带回去,煮水喝,补补气血,平日里别再干那些重活儿,留着精力,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累垮了”。
姜挽歌边说着边利索搭配草药,又从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掏出些红枣与桂圆出来,用纸包好,一并递给女子。
女子颤抖着双手接过,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姜医生,您真是大好人,这药钱...我...”。
姜挽歌摆摆手说道:“啥药钱不药钱的,你先调理好身体再说,诊金的事儿,你也别操心了,等你手头宽裕了,拿点家里的瓜果蔬菜就成”。
该说的她都说了,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想要真正立起来,还得靠她自己。
女子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姜医生,我记住了,谢谢您”。
两人刚说完话,老婆子气喘吁吁带着自己儿子进来。
“姜医生,我把我儿子带来了,你赶紧帮他看看”宋大娘无暇顾及儿媳,所有注意力都在姜挽歌身上。
女子见婆婆与自家男人来,下意识的慌乱起身,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男子脸色很难看,狠狠瞪了一眼女子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姜挽歌二话不说便给男子号脉,片刻后,她眉头紧蹙收回了手。
宋大娘在一旁瞧着,心急如焚,可又不敢多言催促,只能不停地搓着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姜挽歌。
男子则是满脸不耐烦,嘴里嘟囔道:“到底咋样啊,我这身体壮如牛,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男子说着,眼睛又狠狠剜了站在一旁的女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