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龙仰天咆哮,声波震得冰晶祭坛簌簌作响,无数冰棱如暴雨般坠落。江晚宁被气浪掀翻在地,星辰泪脱手而出,在冰面上划出一道流光。镇南王不顾背后伤口,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护住,坠落的冰棱擦着他的肩膀刺入地面,溅起的冰碴在他脸上划出细密血痕。
“这冰龙...体内有混沌气息!”苏瑶踉跄着扶住碎裂的冰柱,她的御寒丹药效正在消退,睫毛上的冰霜凝结成霜花,“它是被封印在此守护玉佩的!”话音未落,冰龙巨尾横扫而来,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冰层下渗出幽蓝的毒雾。
江晚宁强撑着起身,三枚玉佩在怀中剧烈震颤,与冰龙体内的混沌力量产生共鸣。她突然想起父亲手记中的记载——“混沌之物,需以相生相克之力破之”。雪域极寒对应着星辰泪中的太阳真火之力,但若想唤醒这股力量,必须承受焚身之痛。
“镇南王,带苏瑶离开!”江晚宁解下披风抛向两人,双手结印调动星辰泪。金色光芒与冰龙的寒气相撞,在半空炸开刺目白光。
“胡闹!”镇南王却反手将她拽入怀中,指尖已被鲜血染红,“当年你为我挡箭,现在想独自涉险?做梦!”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江晚宁眉心,“先祖秘术,以血为媒,借我之力!只有血脉相融,才能引出星辰泪的至阳之力!”
两股力量在江晚宁体内轰然交汇,她感觉经脉如同被冰火同时灼烧,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太...太疼了...”
“撑住!阿宁!”镇南王额头青筋暴起,强行将力量注入她体内,“你看,凤凰虚影已经出现了!”
星辰泪迸发的金光中,一只浴火凤凰虚影冲天而起,与冰龙展开缠斗。苏瑶见状,立刻掏出最后一颗御寒丹服下,残缺的玉笛抵住唇边吹奏起古老战歌:“这曲子能扰乱封印符文,你们快趁机攻击!”
冰龙吃痛,张开巨口喷出冰魄寒气。江晚宁只觉全身血液都要凝固,意识却在混沌与清醒间徘徊。恍惚中,她看见五岁那年的自己躲在母亲身后,而母亲手中握着的匕首,此刻正与星辰泪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江晚宁突然抓住镇南王的手腕,声音虚弱却带着狂喜,“母亲的匕首不仅是封印钥匙,更是开启星辰泪终极力量的引信!快,把匕首给我!”
“你疯了?!用匕首会要了你的命!”镇南王怒吼,却被江晚宁眼中的决绝刺痛。
“相信我!”江晚宁夺过匕首,鲜血顺着刃纹注入星辰泪,“这是唯一的办法!”
刹那间,七道光芒冲天而起,凤凰虚影化作烈日,将冰龙的寒气尽数蒸发。冰龙发出不甘的怒吼:“渺小的人类...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混沌之力...永远不会消失!”
“少在那里虚张声势!”苏瑶的笛音愈发激昂,“看招!破魔音刃!”音刃如实质般斩断冰龙身上最后的符文锁链。
冰龙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第四枚玉佩从它碎裂的心脏处飞出,与江晚宁手中的玉佩自动契合。但此时,祭坛在力量碰撞中摇摇欲坠,地面出现巨大裂缝。
“不好!整座冰川都要塌了!”镇南王一把揽住江晚宁,“苏瑶,跟紧我们!”
三人刚冲出暗门,整座冰川便开始坍塌。雪崩如白色巨浪席卷而来,轰鸣声震耳欲聋。
“往左跑!那边地势低!”苏瑶大声喊道,“但我们撑不了多久,御寒丹的药效快过了!”
江晚宁在风雪中艰难睁眼,发现玉佩表面的咒文正在缓慢变化:“镇南王,你看!玉佩的纹路...在重新排列!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先顾眼前!”镇南王将自己的披风也裹在她身上,“等脱险了再研究!”
雪崩越来越近,三人在雪雾中拼命奔逃。身后传来冰龙残骸坠入深渊的轰鸣,而前方,一道巨大的冰裂缝横亘在眼前。
“跳过去!”镇南王大喊,“我先上!”他猛地跃起,却因体力不支在半空踉跄。
“接住!”江晚宁甩出星辰泪化作的光索,将镇南王拉上对岸。紧接着,她又用同样的方法救下苏瑶。
当最后一丝天光穿透雪幕时,三人瘫倒在相对安全的雪坡上。江晚宁摊开手掌,四枚玉佩在阳光下流转着神秘光晕。
“现在怎么办?”苏瑶喘着粗气,“玉佩的变化...感觉像是某种警告。”
镇南王擦去脸上的血污,眼神凝重:“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只能继续。但首先,我们得找个地方恢复体力,顺便研究这些玉佩。阿宁,你父亲的手记里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江晚宁从怀中掏出已经被雪水浸湿的手记,仔细翻找:“有了!上面说,集齐五枚玉佩时,会出现指引下一枚玉佩的‘星轨图’。但同时也警告,越接近真相,混沌之力的反扑就越强烈。”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到最危险的阶段了。”苏瑶握紧剩下的半块玉笛,“但我们没有退路。下一枚玉佩,很可能藏在更恐怖的地方。”
镇南王站起身,伸手拉起江晚宁:“无论去哪,我们都一起。先找个山洞避避风雪,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三人相互搀扶着在雪地中前行,远处,新一轮暴风雪正在酝酿。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冰川深处,被摧毁的冰龙残骸下,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