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突然停止吞噬天规文字。
亿万星粒聚成三丈高的质问者。
人形轮廓不断坍缩重组。
最终凝成青萝的剪影。
“天道当立，或当破？”
声音直接在灵台中回荡。
每个字都震落青铜巨门的锈屑。
锈屑落地成血色沙漏。
安风掌心的暗金血液沸腾。
血珠自动排成两个选项。
左侧选项写着“承”字。
右侧选项画着破碎的青铜门。
选择“承”的瞬间。
所有星砂突然暗淡三息。
暗淡处浮现九重天罚。
每重天罚都针对陆临霜的灵脉。
选择“破”的刹那。
镜像倒塔开始龟裂。
裂缝里飘出灵烬灰。
灰烬组成青萝的泪痕。
星砂质问者突然分裂。
半边躯体化作通天塔虚影。
塔身浮现三百六十道剑痕。
每道剑痕都滴着暗金血。
另一半躯体变成青铜巨门。
门缝渗出极致黑暗。
黑暗里伸出苍白手臂。
指尖指向安风的时之瞳。
“承则延续九世因果。”
“破则永堕无名之劫。”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震得灵烬组成的天空开裂。
安风左眼突然剧痛。
瞳孔映出选择后的场景：
选择“承”则看到陆临霜陨落。
选择“破”则发现青萝复苏。
星砂开始自动书写答案。
每写一字就消耗一缕暗金气。
“承”字写到最后一笔时。
通天塔射出锁链缠住手腕。
“破”字写到第三画时。
青铜巨门突然打开缝隙。
缝隙里飘出熟悉发香。
发丝缠绕所有星砂。
质问者的轮廓开始模糊。
青萝剪影发出轻笑：
“天道本无对错。”
“只有你不敢选的那个。”
星砂突然全部静止。
静止中浮现两幅画面：
一幅是安风九世轮回的终点。
另一幅是陆临霜剑指青萝。
暗金血液突然逆流。
逆流的血珠组成第三选项：
选项中央画着双剑交叉。
交叉点正是时之瞳位置。
通天塔与青铜门同时震颤。
震颤频率与安风心跳同步。
每跳一下，两幅画面就交替闪现。
闪现速度越来越快。
星砂质问者彻底消散。
消散处落下一粒翡翠星砂。
砂内封存着青萝的唇印。
唇印突然渗出血色。
血珠滚向暗金选项。
在“承”与“破”之间停下。
血珠自动分成三百六十份。
每份都映出弟子的脸。
所有剑阁弟子突然睁眼。
瞳孔里闪现相同疑问：
“承？破？”
声音震落通天塔的铜铃。
铜铃落地化为灵烬。
烬中浮现初代阁主的剑影。
剑影刺向星砂选项。
剑尖却停在双剑交叉处。
安风时之瞳突然爆裂。
爆裂的瞬间看到真相：
“承”与“破”本是同一条路。
路的尽头站着青萝。
星砂重新聚成质问者。
这次轮廓更加清晰：
“你早知答案。”
“为何还要问？”
通天塔顶的倒影开始燃烧。
燃烧的灰烬飘向青铜巨门。
灰烬在门缝组成新的问题：
“若天道即是你，可愿自毁？”
暗金血液突然全部离体。
血液在空中凝成剑形。
剑柄指向安风心脏。
剑尖抵住星砂质问者的眉心。
最后一粒星砂落下。
在剑形血液上刻下：
“永劫轮回，始于双瞳相合。”
“终焉之道，藏于不敢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