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那丫头......”柳村长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天天神神叨叨的,非说自己是重生的,知道前世发生的事。”
乔蔓青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茶水溅在桌面上。
“重生?”她强作镇定,“柳叔,飘飘她......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柳村长摇摇头,“一会儿说知道明年会发洪水,一会儿又说三年后会有大旱,一会儿又是......”
乔蔓青指尖微微发凉。
“村里人都觉得她疯了。”妇女主任插话道,“可她爹带她去县医院检查,医生又说没什么毛病。”
乔蔓青勉强笑了笑,“哎,飘飘可能心情不大好。”
她望向窗外,阳光正好,几个军属家的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人啊,有时候还是得放下执念。”
送走大哥和两位老乡后,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乔蔓青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在想什么?”沈麦冬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乔蔓青靠进他怀里,“就是觉得命运真奇妙。如果当初我没有......”
“没有勇敢地来找我?”沈麦冬接过她的话,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就永远也遇不到你这样明媚勇敢的姑娘。”
乔蔓青转身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让我去精神病院看看的?”
沈麦冬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我错了。幸好你坚持下来了,不然......”
他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温暖。”
这话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乔蔓青心里最后一丝阴霾。
她踮起脚尖,在沈麦冬唇上轻啄一下,“沈团长,你现在情话说得很溜嘛!”
沈麦冬耳根微红,却不肯承认,“实话实说而已。”
两人笑闹着回到屋里,乔蔓青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得去趟互助中心,今天还有工作没完成呢。”
沈麦冬皱眉,“今天休息吧,你昨晚......”
他视线意有所指扫过她的腰。
乔蔓青脸一热,“都怪你!”
她小声嘟囔着,却还是坚持道:“不行,今天约好了要教李嫂子做头花儿,不能失约。”
沈麦冬无奈,只好妥协,“那我送你去。”
“不用啦。”乔蔓青摆摆手,“就在大院里,又不远。”
互助中心里,李嫂子和其他几位军嫂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乔蔓青走来,她们立刻围了上来。
“蔓青,你没事吧?”李嫂子关切地问,“早上那阵仗可吓死人了!”
“我没事。”乔蔓青笑着打开服务站的门,“让大家担心了。”
“钟雯那丫头就是欠收拾!”王婶子愤愤地说,“整天眼睛长在头顶上,这回可算栽了!”
“就是!”另一位军嫂附和道:“蔓青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支持你!”
乔蔓青眼眶微热,连连道谢。
她知道,从现在起,自己才算真正融入了这个大院儿。
接下来就该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多挣点钱,多为大家干点儿实事了!
教学结束后,乔蔓青婉拒了李嫂子留饭的邀请,匆匆赶回家。
推开门,发现沈麦冬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
男人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笨拙地挥舞着锅铲。
灶台上散落着几片菜叶,锅里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食材。
“沈团长这是在研究新型武器?”乔蔓青忍笑问道。
沈麦冬猛地转身,脸上沾着面粉,像只花猫。
他窘迫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给你做碗面条。”
乔蔓青心头一暖,走过去接过锅铲,“我来吧。”
她瞥见垃圾桶里几团焦黑的不明物体,嘴角抽了抽,“这是第几次尝试了?”
“第二次。”沈麦冬耳根发红,“第一次没做熟。”
乔蔓青噗嗤笑出声,却见沈麦冬眼神黯淡下来。
她立刻止住笑,拉过他的手,“我很感动,真的。”
她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不过下次还是等我回来做吧,嗯?”
沈麦冬将她搂进怀里,闷闷地说,“我只是想......多照顾你一些。”
这话让乔蔓青鼻头一酸,有些感动。
她知道,这个铁血铮铮的男人,正在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他的爱。
晚饭后,沈麦冬去团部开会。
乔蔓青收拾完碗筷,闪身进入了灵泉空间。
自从和沈麦冬领证,跟着他随军后,她就一直忙着处理大院儿的各种事儿。
只能抽空整理整理空间里的东西。
乔蔓青蹲在药田边,小心收割着已经成熟的人参和灵芝。
这些珍贵药材在空间里生长速度惊人,一周就能收获一茬。
她将药材整齐地码放在兑换台上,心中默念需要的物品。
微光闪过,药材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厚厚一叠布票、工业券和三包卫生棉!
这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普通妇女用的还是月经带和草纸。
“太好了!”乔蔓青开心地将这些稀缺物品收好。
明天正好是县城赶集日,她打算去黑市把这些换成更多生活用品。
第二天一早,乔蔓青换上最朴素的衣裳,用头巾包住大半张脸,拎着个竹篮悄悄出了门。
县城西巷子的老槐树下,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男人正蹲着抽烟。
看到乔蔓青走近,其中一人站起身,警惕地打量她。
“卖什么?”男人压低声音问。
乔蔓青掀开篮子上盖的布,露出里面用红布包着的人参须,“上好的山参,能换什么?”
男人的眼睛立刻亮了。
他小心地捻起一根参须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成色......”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跟我来。”
在巷子深处的一间破屋里,乔蔓青用人参换了两张暖水瓶票、五斤肉票和三尺布票。
临走时,那黑市贩子还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一个小纸包,“妹子,下回有好货还来找我。这雪花膏送你,上海货,稀罕着呢!”
回去的路上,乔蔓青盘算着,用布票给沈麦冬做身儿新衣裳。
“蔓青姐!”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后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