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突然转移话题。
“想不想看我的新宠物？”
柳沁雪神秘地眨眼。
“保证吓你一跳。”
付丹妮被两人拉着来到村后的池塘边。
只见水面下密密麻麻全是扭动的黑影。
“这...这是...”
付丹妮结巴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池塘里至少上百条娃娃鱼正在交配季节。
粗壮的躯体纠缠翻滚。
林野和柳沁雪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笑声渐歇林野突然正色。
“信野集团出事了？”
他指着付丹妮眉心。
“这里都快皱出川字纹了。”
付丹妮沉默地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望着平静的水面。
她终于开口。
“张明瑞要吞并信野...慕云选择帮她哥哥...”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林野在她身旁蹲下静静听完整个故事。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直延伸到池塘对岸的芦苇丛里...
“周慕云选自己哥哥天经地义。”
林野蹲在田埂上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付丹妮猛地转身高跟鞋陷进松软的泥土。
“那张明瑞分明在利用她！”
林野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
“他要是敢碰我的底线...”
手指轻轻一折狗尾巴草断成两截。
“所以我来找你啊！”
付丹妮急得跺脚。
林野突然笑出声。
“哟。‘叛徒’也有求人的时候？”
“你！”付丹妮眼圈瞬间红了。
林野连忙举手投降。
“开玩笑的！新元实业和田野信达不是现成的帮手吗？”
“我就是要找陈启岳。”
付丹妮从包里掏出烫金名片。
“需要你的引荐。”
林野接过名片随手塞进裤兜。
“晚上给你电话。”
他忽然指着娃娃鱼说：“这才给你们是赚钱的东西。”
付丹妮捧着肥硕的娃娃鱼惊叫。
“这能当信野的拳头产品！”
她突然警惕地抬头。
“这是你的条件？”
“五千一斤。”林野面不改色。
付丹妮手一抖差点把鱼扔回池里。
“你抢劫啊？”
“野生的一斤卖八千。”
林野掰着手指算账。
“我这是友情价。”
付丹妮纠结地摸着鱼鳃。
“不过这东西能行吗？这玩意不是保护动物么？”
“你就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集团起死回生，回去等电话，等货吧！”林野随手抓起一只娃娃鱼，笑着对付丹妮道。
“付总！”秘书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响，“张明瑞又截胡了我们三个客户！”
付丹妮看着满池的娃娃鱼轻笑出声。
“随他去。”她伸了个懒腰，“告诉范旭，我明天回公司见他。”
……
第二天的办公室里损失报告堆成小山。
付丹妮看都没看直到秘书慌张地推门。
“范总说要谈合作，想从集团这里采购娃娃鱼！”
“请他进来。”
付丹妮抚平裙摆。
桌上摆着刚签好的娃娃鱼供货合同。
“范总，哈哈，邀请你参加娃娃鱼售卖会。”
两人开始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
济北市国际会展中心三号馆内。
三十个透明鱼缸整齐排列。
每个鱼缸里都有五六条肥硕的娃娃鱼在游动。
时不时发出 “哇 —— 哇 ——” 的婴儿啼哭声。
“这声音太神奇了！”
金茂大酒店的采购总监王总趴在鱼缸前眼睛发亮。
“光是这个噱头就值回票价！”
范旭西装笔挺地站在展台中央手里拿着报价单。
“首批三百斤，每斤一万八，先到先得。”
“我要五十斤！”
“给我八十斤！”
此起彼伏的喊价声瞬间引爆全场。
付丹妮站在二楼 VIp 室。
透过单面玻璃俯瞰着下面的抢购盛况。
嘴角微微上扬。
“付总，价格已经炒到两万了。”
秘书小跑进来报告。
范旭随后推门而入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
“疯了！外省的酒店都在加价！”
这东西能卖，那真是天底下第一奇闻，而且还是公开售卖，那还不抢？
与此同时会展中心角落的咖啡厅里。
张明瑞死死捏着咖啡杯指节发白。
他的助理低声汇报。
“查不到货源。”
“范旭的嘴比保险箱还严。”
晚饭时间福临门酒楼最贵的包厢里。
周慕云放下筷子。
“你今天怎么了？牛排切了1分钟。”
张明瑞猛地回神。
餐刀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那个娃娃鱼... 你知道是谁养的吗？”
周慕云眼神一闪。
“怎么突然问这个？”
“帮帮我。”
张明瑞抓住她的手。
“只要告诉我名字，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没用的。”周慕云抽回手，“养鱼的那人不是为了钱。”
“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张明瑞冷笑。
周慕云怔怔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最终长叹一声。
“明天带你去，但你会后悔的。”
张明瑞已经拿起手机开始查银行余额。
完全没注意到周慕云眼中的失望。
……
第二天黑色奔驰在蜿蜒的山路上急转。
张明瑞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的农田。
“就这种穷乡僻壤？”
他嗤笑一声。
“这些农民为了钱连爹妈都能卖，给够钱肯定能搞定。”
“吱——”
周慕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土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转头时眼神冷得像刀。
“你再说一遍？”
张明瑞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我... 我就是...”
“听着。”
周慕云的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
“待会要是敢这么说话。”
“那人真会把你扔进池塘喂鱼。”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最后警告你，想谈生意就管好你的嘴。”
张明瑞后背冒出冷汗。
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女人哪还是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喊 “明瑞哥 “的小丫头？
他干巴巴地道歉。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车停在养殖场门口时。
张明瑞的眼睛立刻黏在了波光粼粼的池塘上。
几十条肥硕的娃娃鱼正在水面游动。
阳光下泛着金光的鳞片晃得他心跳加速。
这就是梦寐以求的货啊！
“你就是养殖户？”
张明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正在喂鱼的林野面前。
“开个价，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