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坠机几率？”
“超过五成。”组长深吸一口气。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你是头等舱乘务员必须安抚好那位乘客！迫降时帮他做好自我保护。”
“我…我不行…”
“振作点！”组长用力抓住她的肩膀。
“记住培训时教的动作，深呼吸你可以的。”
张琳琳苍白着脸点点头，整理好制服重新走进头等舱。
“毯子呢？”林野挑眉看她，“马上给您拿。”
张琳琳挤出一个笑容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林野盯着她看了几秒。
“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张琳琳强撑着微笑却看见林野的眼神越来越锐利。
与此同时地面指挥中心乱成一团。
十几名工作人员紧盯着雷达。
屏幕机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断断续续传来。
“…二次尝试失败…准备紧急程序…”
而在机场候机大厅陆承钧正悠闲地哼着京剧，时不时看看手表。
想到接到林野后终于不用再被议长和院长轮番轰炸。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陆承钧翘着二郎腿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
手指跟着耳机里的京剧节奏轻轻敲打扶手。
他看了眼手表距离林野的航班降落还有二十分钟。
“老陆！老陆！”
苏建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色煞白。
“出大事了！”陆承钧摘下耳机，“什么事慌成这样？”
“林野坐的那班飞机…”苏建元咽了口唾沫。
“液压系统故障起落架放不下来！现在正在空中盘旋…”
陆承钧猛地站起来。
“你说什么？”
“坠毁可能性超过五成。”
苏建元压低声音。
“我刚从指挥塔那边…”
陆承钧一把抓住苏建元的衣领。
“消息可靠吗？你确定是cA1837？”
“千真万确！”
苏建元被勒得喘不过气。
“快松手…我们得赶紧过去…”
两人一路狂奔冲向指挥塔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站住！这里禁止入内！”
“滚开！”
陆承钧怒吼。
“飞机都要坠毁了还拦人？”
苏建元赶紧掏出证件。
“我是农林部部长苏建元让开！”
保安看到证件慌忙让出路来。
指挥塔内一片忙碌。
总指挥胡震正和几位专家围在雷达屏幕前讨论。
陆承钧冲进去就喊。
“谁是负责人？”
胡震抬头看见陆承钧脸色一变快步迎上来。
“陆局长您怎么…”
“少废话！”
陆承钧打断他。
“飞机现在什么情况？”
“液压系统故障起落架无法正常放下。”
胡震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们正在尝试各种方法但目前还没有解决办法…”
“油量还剩多少？”
“大约四十吨最多还能飞半小时。”
陆承钧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你们知不知道迫降有多危险？”
“飞机上有议长和院长亲自邀请的重要人物！”
“要是出了事你这位置也别想坐了！”
“我明白我明白…”
胡震连连点头。
“但其他乘客的生命同样…”
“我当然知道！”
陆承钧打断他。
“一百多条人命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
胡震不敢再多说赶紧回到指挥岗位。
就在这时陆承钧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
“议长…”
“小陆啊你人呢？院长等着见你呢。”
电话那头传来议长和蔼的声音。
陆承钧握紧手机声音低沉。
“议长…出事儿了。”
“议长cA1837航班出现故障正在空中盘旋可能坠落。”
陆承钧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具体什么故障？机组人员怎么说？”
“液压系统故障起落架无法放下。
油量只剩半小时正在尝试各种解决方案…”
“机上乘客情况如何？”
议长突然停顿。
“等等这班飞机是不是…”
陆承钧深吸一口气。
“是的林野在上面。”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我马上和院长赶过去！”
“议长您和院长现在过来只会增加地面指挥压力。”
陆承钧努力保持冷静。
“我会全程跟进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人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你告诉总指挥和所有专家！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那架飞机保住每一个乘客！”
“明白。”
挂断电话陆承钧转身看向雷达屏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
三万英尺的高空头等舱内。
“张小姐。”
林野放下酒杯。
“飞机出故障了吧？”
张琳琳手中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
“您…您怎么知道？”
“本该十分钟前降落的现在还在盘旋。”
林野指了指窗外。
“而且你紧张得手都在抖。”
张琳琳咬着嘴唇。
“抱歉让您担心了我们会处理好…”
“我不担心。”林野靠在椅背上。
“只是觉得乘客有权知道真相。”
“要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吗？”
“您…您不害怕吗？”
张琳琳惊讶地看着这个异常冷静的乘客。
林野正要回答突然经济舱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越来越近。
“放开我！都要死了还装什么装！”
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
徐娴雅急忙跑出去只见经济舱乱成一团。
有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有人歇斯底里地大笑。
还有人呆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
更可怕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把乘务长按在地上撕扯她的制服。
“住手！”
张琳琳冲上去拉那男子却被一把推开。
眼看要摔倒在地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
林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林野一把将张琳琳拉到身后。
几步跨到那个正在撕扯组长制服的男人面前。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林野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装疯卖傻？”
林野冷笑一声手臂一抡把男人重重摔在地上。
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机舱里顿时鸦雀无声。
林野弯腰拉起衣衫凌乱的组长，交给身后的张琳琳。
“帮她整理一下。”
然后他转身面对满舱乘客眼神如刀。
“不想死的都给我坐好。”
这句话像有魔力一样。
刚才还在哭闹的乘客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