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许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
“好了...”棺盖缓缓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许晴的表情瞬间变了三变——先是狂喜。
接着是焦急。
最后彻底懵了。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瞪着郑山吉。
“他现在可能在哪个太平洋小岛上晒太阳呢。”
郑山吉靠在棺材边上随手点了支烟。
许晴一把抢过他的烟掐灭。
“所以这全是演戏?”
“你知道我们哭得有多惨吗?”
“周慕云她们都进医院了!”
“玲姐差点晕过去!”
“活该。”郑山吉冷笑,“那几个女人跟张小鹿有什么区别?”
“平时嘴上说爱林野。”
“关键时刻没一个站在他这边。”
“你这话太过分了!”许晴瞪大眼睛,“林野不是那种薄情的人。”
“他不可能就这样抛下她们...”
“那你说他为什么选这招?”郑山吉打断她:“被张小鹿那事闹得都快抑郁了。”
“每天接上百个骚扰电话。”
“换你你不逃?”
许晴咬着嘴唇不说话。
“行了“郑山吉捏捏她的脸,“管他什么原因。”
“这是林野自己的选择。”
“你可得把嘴闭紧了。”
“别一心疼就告诉周慕云她们。”
“知道啦!烦不烦!”
许晴拍开他的手。
郑山吉突然笑了。
“昨天还哭得要死要活。”
“现在又凶巴巴的。”
“女人真是善变。”
“你再说!”许晴作势要打他。
被郑山吉一把搂住。
与此同时。
省政大楼里正在召开常委会。
田志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悄悄走出会议室。
“什么?!”
走廊里突然传来田志毅的吼声。
“你确定?!”
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
田志毅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他扶着桌子才没摔倒。
“刚接到消息...林野...林野死了。”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祁铭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像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
“真的假的?”
“怎么突然就...”
“是不是搞错了?”
议论声渐渐响起。
祁铭突然暴怒地一拍桌子。
“都给我闭嘴!”
他死死盯着田志毅。
“消息来源可靠吗?”
“确定吗?”
“林野...当着几十家媒体的面...”田志毅继续说下去,“开枪自尽了。”
“现在全城都知道了。”祁铭猛地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我还没还他人情...”他突然站起来,“备车!我现在就要去...”
“去不了。”田志毅摇头,“郑山吉把遗体带回紫竹集团了。”
“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保安。”
“周振刚才带人过去连大门都没让进。”
“混账!”祁铭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都是那群记者!以后媒体不能再这样放羊式管理!”
田志毅搓了把脸。
“老祁...苏建元和林常委那边...”
“现在就打。”祁铭打断他,“瞒着更坏事。”
田志毅颤抖着拨通电话,那头传来苏建元爽朗的笑声。
“老田?怎么这个点...”
“老苏“田志毅声音发紧,“你开电视。”
“啊?”苏建元还在笑,“搞什么神秘...”
“开电视!”田志毅突然吼出声。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哪个台?”苏建元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随便。”电视背景音突然炸开。
“...突发新闻着名企业家林野于今日上午...”
“啪嗒“一声。电话似乎掉在了地上。
田志毅听到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响。
办公室门被猛地撞开。
苏夫人脸色惨白地冲进来。
要不是保姆扶着差点摔倒。
“建元!电视上说...”苏夫人嘴唇哆嗦着,“那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建元机械地抱住妻子发现她在剧烈发抖。
“那孩子怎么这么傻...”苏夫人揪着丈夫的衣领痛哭。
苏建元突然红了眼眶。
“是我的错...上次出事时我就该发现他不对劲...”
“我这个岳母当得太不称职了...”
苏夫人坐在沙发上手指绞着纸巾。
“要是多关心他一点...”苏建元叹了口气,“颜颜还有两个月就回来了。”
“先别告诉她。”
“等见面了慢慢说也好开导。”
“两个孩子怎么都这么命苦...”苏夫人红着眼睛点头,“颜颜知道该多难过啊。”
“是我们没替女儿照顾好林野。”
苏建元摘下眼镜擦了擦。
“欠她的...”
苏夫人突然抓住丈夫的手:“老爷子那边怎么办?”
“一起去说吧。”苏建元站起身。
两人来到陆承钧办公室时老人正在给盆栽浇水。
看到苏夫人红肿的眼睛他立刻板起脸。
“建元你又惹你夫人生气了?”
“老领导“苏建元声音发紧,“您...听说什么消息了吗?”
陆承钧放下喷壶:“咋了?你们要离婚?”
“林野死了!”苏夫人突然崩溃大喊眼泪夺眶而出。
“咣当“一声喷壶砸在地上。
三个人像被定格了一样站着。
过了好久陆承钧颤抖着摸出香烟。
点火时却呛得直咳嗽。
他狠狠把烟摔在地上:“混账!”
“陆老,您别急...”
苏建元刚上前两步。
老人突然向前栽倒。
“陆老!”苏建元一把接住陆承钧抱起他就往外冲。
“警卫!快叫保健医生,去医院!”
抢救室外的长椅上苏夫人机械地削着苹果皮。
断了七八次。
灯灭时她猛地站起来。
“醒了。”医生走出来对苏建元使了个眼色,“家属来一下。”
走廊尽头医生压低声音。
“陆老长期吸烟导致器官衰竭。”
“这次打击加速了病情...恐怕...”
“多久?”苏建元攥紧拳头,“最多...半年。”
走廊的白炽灯刺得苏建元眼睛生疼。
他靠在墙边。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
十八岁跟着陆承钧下乡调研的画面突然冒出来。
老爷子把唯一的热水袋塞给他自己冻得直搓手。
“半年...”
医生的话像刀子扎在胸口。
苏建元使劲抹了把脸。
推开病房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