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地跟着唱。
曲小婉和陈韵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
陆承钧清了清嗓子。
苍老的声音意外地沉稳。
苏建元夫妇挽着手声音渐渐合在一起。
“芳草碧连天...”
记者们放下了相机。
六扇门的捕快们摘下了帽子。
围观的民众三三两两地加入。
独唱变成了大合唱。
田志毅站在角落。
粗犷的脸上挂着两行泪。
云端监控室里林野盯着屏幕。
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奏敲打桌面。
他想起第一次见张小鹿时她也是这样唱着歌。
那时候他觉得世人都是势利的。
现在听着这满堂的挽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原来...是我错了。”
他喃喃自语。
京城某礼堂范语堂挺直腰板站在台上。
首长将新肩章别在他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
“是！”
范语堂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里闪着光。
仪式结束后他特意绕路去了趟农贸市场。
”老李最爱吃这个。”
他掂了掂手里的甘蔗咧嘴笑了。
专车司机正在手机聊天。
“听说了吗？林野那边...”
“又搞什么大动作了？”范语堂插嘴问道。
“啊？范将军！”
司机见领导上车了，吓了一跳。
“不是...是追悼会...”
范语堂也没多合计：“去院士小区！”
……
范语堂拎着两根甘蔗站在李校铭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王棠看见是他眼睛一亮。
“老范！你可算来了。”
“嫂子好。”范语堂晃了晃手里的甘蔗。
“老李在家吗？”
“在书房生闷气呢。”
王棠压低声音。
“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整天发脾气，你来得正好帮我治治他。”说完朝屋里喊道，“老李！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书房门砰地一声打开。
李校铭拄着拐杖走出来。
“谁啊大呼小叫的...”看见范语堂他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来干什么？”
范语堂故作惊讶。
“哟老李你这是...残废了？”
“放屁！”李校铭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我这是前几天摔了一跤！”
“那你倒是站起来迎接我啊。”范语堂坏笑着走到沙发边坐下。
李校铭气得直跺拐杖。
“范语堂！你今天是专门来找事的吧？”
“哪能啊。”范语堂突然伸手在李校铭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李校铭疼得跳起来。
“你找死啊！”王棠在旁边笑得直抹眼泪。
“你们俩啊多大岁数了还这样，我去给你们弄点酒菜你们慢慢闹。”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李校铭揉着大腿坐下。
突然注意到范语堂肩上的肩章。
“哟上将了？终于混到这个头衔该无憾了吧？”
“怎么说话呢？”范语堂瞪眼，“什么叫'混到'？”
“那不然呢？”李校铭撇嘴，“要我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去S？”
范语堂一拍桌子。
“李校铭！你还有没有点气度了？”
“气度？”李校铭冷笑，“跟你讲气度？”
范语堂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
“说吧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
“研究上的事跟你说你也不懂。”李校铭摆摆手。
“那倒是。”范语堂随口应道。
李校铭立刻来劲了。
“什么叫'那倒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听说你最近又换了个小秘书？”
“胡说八道！”范语堂涨红了脸。
“我范语堂行得正坐得直！”
“再说了我家那口子看得紧着呢我敢吗我？”
“哟妻管严啊？”李校铭哈哈大笑，“堂堂范大将军原来是个怕老婆的！”
厨房里传来王棠的声音。
“你们俩别光顾着吵过来帮忙端菜！”
范语堂起身时故意撞了下李校铭的拐杖。
“走吧'残废'同志。”
李校铭作势要打他：“你等着吃完饭再收拾你！”
王棠端上最后一道菜。
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范语堂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片得意地说。
“我家那口子就爱管着我我乐意！”李校铭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就愿意天天跪搓衣板是吧？”
他伸手去够桌上的甘蔗。
范语堂眼疾手快抓起一根甘蔗就扔过去。
“吃你的吧，堵上你这张破嘴！”
李校铭接过甘蔗闻了闻又轻轻放回桌上。
“糖尿病医生说要了我的命，也不能碰这个。”
他叹了口气。
“这身子骨啊一天不如一天了。”
范语堂筷子停在半空，眉头皱了起来。
“老李你得注意身体，身体就像钢枪得常擦常保养。”
“哪有时间啊。”李校铭苦笑着摇头，“国家等着科研成果耽误不起啊。”
范语堂放下筷子一脸不赞同。
“你们这些科学家一个个都拿命拼，要我说这就是目光短浅！”
“要是归你管是不是得天天拉我们去操场跑圈？”李校铭突然笑了，“科学需要的是想象力和自由灵魂按时间表作息能有什么突破？”
范语堂哼了一声话锋一转。
“听说科学院最近跑了不少人？”
李校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嗯岭东省那个私人农科所设备比我们先进三倍。”
“资金充足得很，赵新国都去了。”
“赵新国？”范语堂挑眉，“他不是你的死对头吗？”
“是啊。”
李校铭夹了块豆腐。
“听说他在搞什么大项目可能改变华夏乃至世界格局的那种，问他具体是什么死活不肯说。”
范语堂嗤之以鼻。
“堂堂国家科学院被一个私人农科所比下去了？”
李校铭无奈地摊手。
“国家程序多啊，报个项目等审批等资金半年能下来就算快的。”
“人家那边呢？只要项目有价值资金当天到位第二天就能上马。”
“换你你去哪？”
范语堂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边嚼边问。
“老李既然那个农科所条件这么好你怎么没跟着跳槽？”
李校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秦敏东那老家伙死活不放人。”
“再说了人家主要搞植物农业的，我一个研究能源的跑去能干啥？”
“给花花草草发电？”
“得了吧“范语堂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