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张紫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怎么你替他担心？”
“我担心的是野们共和国的政局。”
米克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阿拉维在位这么多年突然下台会引发蝴蝶效应。”
张紫把擦好的枪放在桌上。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给你送情报不就是为了利用你？”
“现在装什么关心。”
米克来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我只是好奇你准备让谁接替他的位置？”
“苏赫拓。”张紫说得干脆利落，“他本来就是萨门党的元老。”
“当年议长的位置就该是他的。”米克来皱眉。
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注意。
“你疯了吗？那家伙心胸比针眼还小。”
“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萨门党要大换血了，“说得好。”
张紫拍了下桌子：“没想到你看得这么透彻。”
“那你还选他？”米克来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优柔寡断毫无魄力。”
萨门党在他手里只会越来越弱。
张紫站起身走到窗前。
“萨门党必须存在但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
苏赫拓正好合适。
米克来沉默片刻突然苦笑。
“你想得真远。”
“没办法。”张紫转过身背对着窗外的雨幕。
“突击队在这里孤军奋战输不起。”
不像你背后有米国撑腰。
米克来嗤笑一声。
“你们不是有华夏支持吗？”他站起身走到张紫身边，“不如我们合作？”
“把野们共和国分了。”
张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大的胃口。”
“不过... 合作愉快。”
“三天后有批美国物资要运进来。”米克来直视张紫的眼睛，“运输通道...”
“畅通无阻。”张紫打断他伸出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
两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病房。
阿拉维正用湿毛巾擦拭着哈达迪的额头。
病床旁的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 “滴滴 “声。
哈达迪的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议长这是今天的党内简报。”秘书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递过一份文件。
阿拉维头也不抬。
“放那儿吧，让托托达他们处理。”
“可是...”秘书欲言又止，“托托达先生已经三天没来办公室了。”
阿拉维这才抬起头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还没等秘书回答。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苏赫拓带着伽奈铎、赫隐?金匣和几位白发苍苍的元老走了进来。
阿拉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苏赫拓！谁给你的权力开除我的副手？”
阿拉维猛地站起身。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造反吗？”苏赫拓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袖口。
“不只是已经处理的那个。”
“托托达也要被开除党籍。”
“放屁！”阿拉维一拳砸在床头柜上。
震得水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做这种决定？”
“这是党内公决的结果。”苏赫拓平静地说。
目光扫过病床上的哈达迪。
“看来议长确实只顾着儿子。”
“连党内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阿拉维的脸涨得通红。
“我是议长！”
“没有我的同意哪来的公决？”伽奈铎忍不住插话，“议长您已经半个月没参加党内会议了，托托达他们...”
“闭嘴！”阿拉维厉声打断，“苏赫拓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苏赫拓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
“托托达性骚扰三名女秘书证据确凿；”
“穆撒挪用党费炒股亏损两千万；”
“侯赛因伪造工程票据侵吞公款买了海边别墅。”
他每说一条就抽出一张照片或文件。
“这些议长真的不知情？”
阿拉维的嘴唇微微发抖。
他转向几位元老：“这些... 都是真的？”
最年长的元老叹了口气：“我们核实过了。”
“那也应该先向我汇报！”
阿拉维的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把证据都拿出来我要亲自...”
“议长 “苏赫拓突然提高音量，“如果您执意包庇这些人。”
“会让所有党员寒心的。”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监测仪的 “滴滴 “声格外刺耳。
阿拉维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等您不再是议长的时候 “苏赫拓收起文件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件事。”阿拉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赫拓向元老们点头示意。
一行人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
阿拉维瘫坐在椅子上。
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哈达迪虚弱地伸出手。
“爸...”阿拉维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握住儿子的手，“没事你好好休息。”
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窗外苏赫拓一行人正走向停车场。
赫隐?金匣忍不住问：“这样逼他会不会...”
“他已经完了。”苏赫拓系上西装扣子，“三位副手同时出事。”
“他这个议长难辞其咎。”
伽奈铎回头看了眼医院大楼。
“接下来怎么办？”
“等。”
苏赫拓拉开车门。
“用不了三天元老会就会召开特别会议。”
“你说什么？我不再是议长？”阿拉维的声音突然拔高。
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苏赫拓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我已经正式提交了弹劾申请。”
“一旦通过你不仅会失去议长之位。”
“还可能被逐出萨门党。”阿拉维猛地转头看向周围的党内元老却发现他们要么低头盯着地板。
要么假装翻阅文件。
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明天上午十点党内将召开弹劾会议。”
苏赫拓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如果你缺席将自动撤销议长身份。”
他故意拖长声调。
“说实话我倒是很期待你缺席。”
“你到底做了什么？”阿拉维一把抓住苏赫拓的衣领。
“放手！注意你的议长形象。”苏赫拓冷笑着拍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