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离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身体一沉,她整个人就从沉睡中惊醒。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一片紫光,她先是愣怔了一下,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随即她便反应过来,眨眨眼,果然看见了周彦那张惊艳绝伦的脸。
只是此刻的周彦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他的双眼血红,口鼻里喘着粗气,双手正在粗暴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除了狂躁,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这是又中药了?
许星离下意识的吸吸鼻子,并没有在房间里闻到奇怪的味道。
倒是周彦的身上,有一股极浅的血腥味和药味。
许星离知道之前周彦急急离开是去审曹婆子了,她当时就看出,那曹婆子并没有死,因为她身上的生气并没有消散。
所以周彦要离开的时候,她虽然犹豫了一下,但知道他有事要做,也就没有阻拦。
只是不知周彦到底从曹婆子身上审出了什么?
怎么就把他刺激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种状态的周彦明显就不正常啊!
周彦还在一个劲的扯她的衣服,罪恶的手已经伸向了她最后的一件遮羞肚兜。
许星离干脆一巴掌印在周彦的脸上,然后趁他愣怔之际一个翻身,两人瞬间倒了个个。
许星离按住周彦,尝试吸收他身上的紫气。
她现在身体虚弱,使不出任何的巫术帮周彦清醒,就只能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然而,这样果然不行。
她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有吸收到周彦身上的半丝紫气。
似乎,想要吸收他身上的紫气就只有一个办法,可许星离看了看周彦已经失去理智的样子,她可不想再那样晕一次。
最终,许星离的目光落在了周彦因为气血躁动,而变得格外红艳的唇瓣上。
抿了抿唇,许星离轻轻的俯下身……
……
杨柳街,祭酒府中。
国子监祭酒温旻看着自己的夫人李氏,还不到不惑之年,头发却已经斑白。
李氏红着眼睛,不去看温旻,只是绞了帕子,认真的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年轻人擦拭身体。
年轻人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蜡黄,面颊凹陷,整个人也枯瘦得像是一根干柴,看起来了无生气。
唯有那隔一会儿才微微起伏一下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夫人,你又是何必?”
温旻终是叹了一口气,目光转而落到了床上的人身上,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痛楚。
李氏没有回头,连擦拭的动作也没有停顿半分,只是语气硬邦邦的说道:“我只是为我儿不值,他这般半死不活的躺了一年,可人家呢?依旧当着人家的天潢贵胄,享受荣华富贵。”
“你魔怔了,就算你怨他,可那许氏二王女却是无辜的,你不该对她下手。”温旻想和李氏辩清是非。
李氏却猛地站起来,起身将帕子甩到水盆里,红着眼睛失控喊道:“谁不无辜?我儿就不无辜了吗?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个活死人,以后余生都只能这般无知无觉的躺着,他又何其的无辜?
你以为我不想直接杀他吗?我那是还想着为你温家留条后路,为你这个温祭酒留条后路!没了我们,谁还能照顾我儿?”
她痛哭出声,嘴里喃喃:“也要为我儿留条后路,他已经这么惨了……”
没了她,她的然哥儿该怎么办?
没人会心甘情愿的照顾一个活死人的!
温旻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眶也跟着发红。
一向能够在文人圈里舌战群儒的他,此刻却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上前一步,将李氏揽进自己的怀中。
李氏挣扎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没有挣开。
她伏在温旻怀里自己哭了一阵,然后慢慢的冷静下来。
她抬头看向温旻,平静的说道的:“既然是查到了我的嫁妆铺子,明日我自会去刑部认罪,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给我把然哥儿照顾好了!”
温旻搂着李氏肩头的手一紧,李氏察觉到了,伸手拍了拍:“放心,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担。”
温旻脸色沉了下来,不赞同道:“说的什么话?你一介妇人,外面的事情又何须你出面?我自会去皇上面前分说清楚的!”
李氏道:“不用,又不是什么大罪,我只是派两个暗卫去那府里看看情况,本也不是打算刺杀,我将事情说清楚了,皇上想来也不会为难我的……”
温旻还待劝说,突然察觉到妻子话里的不对,他连忙打断妻子的话:“等等,你说你只派了两个人?”
李氏有些不解的看着温旻:“是啊,就派了两个功夫好点的侍卫去探查情况,怎么了?”
“不对,死的明明是四个暗卫,如今那四个的尸体还在大理寺呢!”温旻神情凝重起来,他脑子快速的将这件事情过了一遍。
想到一事,他立刻问李氏:“你那天怎么会突然想到派人去安郡王府的?这都一年了你不也没做什么吗?”
李氏顿了一下,神情有些躲闪。
但看温旻神情凝重,她知道这件事情恐怕还有蹊跷,只得开口说道:“是茶铺里的人来汇报,说有人透漏了一个消息,安郡王府的许庶妃在和安郡王圆房的时候,因为体弱没熬过来,但是安郡王怕引起涪水王不满,便将这个消息按下来了。
我派人去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总不能让他这么瞒着……
只是没想到他们去了就没再回来,倒是第二天安郡王府就传出进刺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