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永辉那略显疲惫的样子,唐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廖师傅,您就别担心啦,我一定会给您再派一个人过来帮忙打点的,绝对不会让您一个人太辛苦的。”
廖永辉听了唐哲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唉,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新来的人能尽快上手吧。不过呢,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等我有空的时候,咱们还是得多切磋一下厨艺哦。”
唐哲连忙点头应道:“这个您放心,只要您有时间,我们随时都可以一起探讨厨艺的。”他的语气诚恳而热情,让人不禁感到一阵亲切。
廖永辉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好啊,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爽快!”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咯,得早点休息才行。”廖永辉感慨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年龄有些无奈。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唐哲和沈月早早地起床,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便准备踏上归途。
当他们来到岔路口时,唐哲面临着一个选择:是走捷径还是绕路走大路。虽然走大路会多绕几里地,但这条路可以经过水泥厂,而唐欢就在那里工作了将近两个月。
自从不再卖鱼后,唐哲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过妹妹了。他心中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妹妹的关心不够。于是,他毅然决定选择走大路,这样不仅可以顺便看看唐欢,还能给她一个惊喜。
到达水泥厂后,唐哲发现这里的环境并没有太大变化。他径直走向保卫科,因为他和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每次来探望唐欢时,他都会主动递上香烟,用这种方式与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哟,唐老板,您又来找您妹妹啦!”保卫科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打招呼道。
唐哲微笑着回应,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对方:“兄弟,麻烦你帮忙叫一下周欢出来一下,谢谢啦!”
保卫科那个同志满脸笑容地把烟接过去,然后熟练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后,缓缓说道:“你先在我这屋里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帮你把她叫过来。”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留下唐哲他们俩人在屋里。
他也不问唐哲,为什么他的妹妹姓周而他姓唐,其实这种事情在国企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事情,要么是顶替别人,要么就是这个人从小的时候过了房,跟着干爹那边姓。
他作为一个小小的保卫科的工作人员,这些事情和工作没有太大的关系,要问起来还得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过多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唐哲定睛一看,只见唐欢身着一身工装,衣服上沾满了灰尘,仿佛刚从一个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赶来。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已经被熏得黑不溜秋、几乎看不清颜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还没等走到唐哲面前,唐欢便迫不及待地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略显疲惫但依然清秀的面庞。由于长时间戴着口罩,她嘴巴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圈明显的白色,与她脸上其他被晒黑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欢快步走到唐哲跟前,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说道:“哥,小月姐,你们怎么来了?”唐哲微笑着回答道:“没啥事,就是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你,工作还习惯吗?”
唐欢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还可以吧,我现在在打包班组工作,活儿不累。哥,乐乐最近怎么样啊?我都好久没回家了,她在家里乖不乖啊?”
唐哲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她现在要上初中了,可是咱们公社里没有初中,她要么去思王读,要么就得去三合读。所以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该怎么安排。”
唐欢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回答道:“哥,我觉得吧,能不能想办法把她送到城里来读书呢?你看,洋灰厂不是给咱们配了宿舍嘛,就在城东洋灰厂职工大院里。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下个星期就能搬进去住啦。”
一旁的沈月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插嘴说道:“哎呀,欢欢,你都分到房子啦!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呢!”
唐哲听闻唐欢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他凝视着唐欢,追问道:“你的户口上明明不止你一个人,怎么会分到房子呢?”
唐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道:“这还得感谢我那个便宜老爹呢。他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把我的户口给单独分出来了。我估计啊,他是担心自己死后,我会分走他的房子。毕竟厂里前两年才盖了两栋新房子,所以我就这么幸运地捡到了这个便宜。”
唐哲听完,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欣喜之色,他对唐欢说道:“嗯,这倒是个好消息。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把乐乐也送到城里来的。”
说罢,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唐哲和沈月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唐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叫住他们,说道:“哥,我哥他……他前两天来过厂里一趟。”
唐哲的脚步猛地一顿,他转过身来,满脸狐疑地看着唐欢,追问道:“他居然还敢来厂里?”
唐欢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地说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到厂里来了,而是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拦住我,非要我把钱交给他。我上个月的工资,还有你之前给我的钱,他一分都没给我留,四十二块钱就这么被他全拿走了。”
唐哲听后,气得满脸通红,他紧紧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另一个手掌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混蛋!他是不是又拿去还人家的赌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