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分分分!你眼里除了积分还有什么?”
【啊?】系统茫然的挠挠头,【可是宿主……我是跟你学的啊。】
随身系统与宿主相生相伴,在宿主的耳濡目染下,才有了现在的它啊!
难道宿主是忘记以前过的苦日子了吗?
“谢谢,没忘。”虞栖叹了口气,似乎也想起系统这性子是受了谁的影响,于是扯了扯嘴角,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休眠吧。”
【宿主,你确定接下来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嗷?如果确定的话,我就休眠了哦。】
听到系统的声音,虞栖果断的按下了“确认”键。
接下来能出什么意外?而且现在她也顺理成章与曲檀有了正面交流,按道理讲的话,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但她说了,那是应该……
*
次日——
婉拒了管家挽留的请求,曲檀的声音缓缓从马车车厢里传出来:
“多谢你家大人盛情款待,大人忙着正事还未归家,无法当面辞行,还望你家大人不要见怪。”
管家听闻脸上堆起笑意,拱手道:“怎会,怎会,既然公子去意已决,我等就不挽留了,愿公子此去一切顺利。”
“多谢,春青——”曲檀轻声唤了一声春青,春青立刻领会他家公子的意思,掏出一把金叶子塞到了管家的手里,说:
“昨夜叨扰府上,管家你也辛苦了,这是我们公子的一点心意。”
“这、这怎么使得?”管家不好意思的拢紧手中的金叶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最后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道谢:
“公子这心意也太贵重了。”
是啊,的确有些贵重。
虞栖默默地盯着那把金灿灿的金叶子,表示认同。
曲檀的轻笑声再度传来,慵懒的声线始终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但行事作风却又滴水不漏。
春青明白他家公子这是催促离开的意思,于是微微欠身与管家拜别,离开了县丞府邸。
春青跟在马车旁,觉着时机差不多,该上马车了,于是自觉地走到后面的马车,正要上去却听见他家公子吩咐道:
“春青,上来。至于虞娘子,若是也要往江南去,不嫌弃的话也可随行,但还请您去后面的马车上。”
虞栖脚步一顿,听到这话只感叹自己幸好没有自以为是上了曲檀的马车,不然的话——
这也太尴尬了。
简直让人无地自容啊。
春青眼睛一亮,只当公子看清了虞栖的真面目,立刻登上了马车,还不忘抛给虞栖一个“耀武扬威”的眼神——
‘没你的份!’
虞栖:“……”
话说,曲檀身边的小郎对她的敌意有点大啊,得想想办法了。
虞栖无意识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子,怀揣着这个想法相当听话的去了后面。
但她却不知——
曲檀那辆马车的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一条缝,一双狭长的眼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随着车帘被不知不觉的放下,曲檀神态傲慢、唇色殷红,意味不明的琢磨着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倒也有意思。
一边勾搭旁人,一边不舍他么?
呵。
春青见状有些不敢说话,也不敢开口,只能当自己瞎了什么都没看见。
公子冷冷一笑,生死难料。他还是慎重一点吧。
宁安洲山清水秀,风光秀丽,是曲檀生父的老家,也是曲檀他父母相爱的地方。
而他,如今要回此处安心养胎,生下一个连娘亲都没有的孩子。
眼看着快到宁安洲,曲檀越发阴晴不定,甚至时不时问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春青,你说这几日每在客栈停留,她都会亲自帮着煎药。那你猜猜,她知道那熬的是我的安胎药吗?”
“春青,你说她若是知道我已有身孕,会不会很惊讶?”
虞栖会不会生出类似于要对他负责这种愚蠢的想法呢?
春青汗水直冒,不知道他家公子又怎么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回:“虞娘子或许不认得那是安胎药,之前她问起,白禾也只说那是公子喝的补药,想来虞娘子应该是信了,至于虞娘子若是知道公子有孕……”
“那、那又干她何事!”春青闭上眼鼓足勇气说出了后半句。
“对,干她何事。”曲檀说着说着忽然笑起来,垂眸含笑的样子风情无限,但同时也是危险的信号。
春青抖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是闭嘴的好?
正在想这个问题,前面领路的人忽然来报——
“公子,大路坍塌,要去宁安洲如今只能走碧水桥过去,您看……”
“那便走碧水桥!”春青提高声量回了外头的问话,既然要去宁安洲,怎可又在路上耽搁时间?
要是再奔波下去,他都担心公子的身子还受不受得住。
曲檀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春青的做法。他阖上眼小憩,脑中却在想要怎么甩掉虞栖。
并非是他的错觉,这几日来,他清晰的察觉到有虞栖在、这个孩子的娘在,他总是会莫名的情绪失控,甚至滋生无数种阴暗的想法。
毕竟是孩儿他娘,曲檀想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所以还是早点摆脱的好……
横竖虞栖喜欢的不止自己。
“怎么回事!”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像是被人紧急勒住了缰绳后不得不停下。
春青连忙掀开车帘问,却在看清楚外头的处境后脸色一白——
碧水桥桥中竟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而他们这辆马车就在裂痕之上!驾车的马妇也脸色煞白,勒紧了马车的缰绳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车轱辘再动一毫,整辆马车就可能掉入河中!
刚刚准备过桥的时候分明什么痕迹都没有!
见春青愣住、不知所措,曲檀也眸光阴沉看向外面——
这座桥要塌!
曲檀立刻冷静的得出这个结论,攥紧了手,冷笑了一声:
‘又是这么巧!’
但当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曲檀冷静的开始指挥:“前面的马车立刻下,后面的马车立刻往后退,这桥撑不了多久,再待着,都要掉下去!”
连着马车,掉入河中,甚至不知道最后会被水流带到何处。
虞栖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也是最安全的一辆马车上,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也立即掀开了车帘往外看去——
桥面的裂痕逐渐扩大,曲檀所在的马车和紧跟在后面的马车几乎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听从曲檀的吩咐后,虞栖乘坐的马车安全的从桥上退了下来,但虞栖却不能在岸边眼睁睁看着,于是飞身而至马车上,对着曲檀说:
“你们先下来!马车不能动,但是人可以,我接着你们,先下来。”
脚下就是湍急的河流,曲檀心里一惊,最后还是把手交给了虞栖。
发现的及时,桥上只留下了两辆马车,人都纷纷到了岸边。
不过马匹若是无人管束,恐怕最后只能带着马车掉入河中。虞栖毫不犹豫上前一步,决定赌一把。
曲檀见状不由得微微侧身,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那两辆马车上还有东西,让我试一试,好吗?”
“那些……”那些不重要!
曲檀想,那时候他本可以这样说出口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虞栖凑近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后,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虞栖轻盈的落在一辆马车上,勒住缰绳,拍了拍马背,像是安抚,随后目光坚定,沉着的喊出一个字:
“走!”
白马甩了甩马尾,马蹄忽然使劲,往前一跃——
最后安然的落在了地面。
众人松了口气,就连春青都面色复杂的看着虞栖。
而桥上最危险的那辆马车在失去马妇的控制后显然已经开始躁动的挥动马蹄,虞栖转身回去,落在那辆马车上,尝试着将马匹安抚下来,但情况已经要比刚刚还要凶险了,桥身一寸寸崩塌,就在马蹄之下。
虞栖只得重重的挥下马鞭,马车往前横冲直撞,却正好符合虞栖的期望。
只是——
虞栖自己快被甩下来了。
但那也不要紧,原身练过武,轻功也不错,借力飞过去倒是也不难,但马似乎有些记仇,往前冲的时候居然猛踹了虞栖一下。
虞栖:“……”
脚下无力,而桥身却一寸寸崩塌沦陷。
以至于最后那辆马车险险接近岸边,被护卫们猛拉一把顺利逃过一劫,虞栖却直直地掉了下去。
落水前的最后一秒,虞栖心想——
“坏了,不该让系统休眠七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