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宁第二日上职时,总觉得周围的人看她的眼光怪怪的。
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刚过去时恭敬的不得了,人一走过去,一堆人就扎在一起窃窃私语。
刚到营帐的林长宁多多少少有一点摸不着头脑,早上报过到后林长宁便赶去了校场。
这些人如今的底子还是太差了,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她正寻思要不要用现代化的训练方法,加强一下单兵的个人素质。
至于项目,无外乎是拉练,蛙跳,越野,单兵素质提高后,训练起来应该也会比较容易。
这群人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当地的豪绅子弟,不怎么做农活,体质肯定不能和经常在田地里刨活的将士们比。
她昨日在回去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齐二哥,齐二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让她放手去做就行。
刚走到校场,老张就挤眉弄眼的跑了过来。
“听说你昨日活烹了几个人贩子?小六你是这个!”
老张一边说一边朝着林长宁抱拳。
林长宁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的事儿,只是抓到几个,卸了人的四肢,全部扭送到官府了。”
老张左右看看贴近林长宁:“昨天都传开了,说是你在集市上抓一个人贩子,将人牙敲碎了,四肢都给废了,好像后面还是给人放锅里煮了是什么的,听说昨天夜里太原好些黑户和黑产连夜跑了。”
林长宁一脸懵:“我抓人贩子和这些黑户黑产有什么关系?”
老张耸耸肩:“约莫是被你吓怕了吧。”
一群搞黑产的做灰色地带生意的人能怕他一个千户???
林长宁摇摇头叹息:“今日先训练吧。”
老张嗯了一声,扭头朝着队伍走去,队伍里依稀传出来窃窃私语。
林长宁刚走到队伍面前声音戛然而止,就连前排的小兵都站的更笔直了一些。
“……”
林长宁抬头吩咐:“围着校场20圈。”
鲁山挺直了腰嗓门儿极大:“是!千户!”
说着便开始带着队伍,绕着校场开始跑圈。
刚跑没几圈,校长就进来一个小兵站到林长宁面前抱拳:“林千户,指挥找你。”
林长宁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和老张交代了一声,便起身去往了齐戎的营帐。
掀开帘子进了门,齐荣正身着常服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什么,林长宁抱拳行过礼后好奇的贴了上去。
看到图纸觉得有点眼熟,看着特别像他昨日和齐戎形容的那些训练器材。
齐戎见到来人将纸张平铺着摊开:“昨夜听你形容那些训练用的东西,便自己尝试着画了一下,你看一下是不是这种?”
林长宁看着纸张上有模有样的单杠,双杠,还有攀爬架,二百米地面铁丝网默默的开始摸起了下巴。
嘿,你别说,真的挺像的。
林长宁从桌子上取过两支笔,在铁丝网还有攀爬架上又加了几笔,又给加上了一座吊索桥,还有一项攀岩,递给了齐荣。
“大差不差,这东西交给木匠应该不难做。”
齐戎点点头:“三天之内,王府的制造局应该能赶出来,到时候安装好试试。”
他对小六提出来的建议还是颇为认同的,这些器材初看不懂,但是自己细细琢磨后发现确实能锻炼到一部分人的体魄。
林长宁心中是有点儿没底的,毕竟是现代化的时候使用的一些训练方式,在这个朝代不一定适用,之前在大兴的时候,兵将们个个膘肥体壮的,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但是换成现在的这群,他觉得现代化的训练方式一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所以昨日才和内容商量是否要更改一下训练的方式,看一看对这群人的训练效果。
她还以为这件事推行要过一段儿呢,没想到齐二哥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今日便开始画图了。
既然这样,那今天就开始给这群人上上强度,林长宁嘴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琢磨着带人出去十公里越野。
突然想到今日传出来的黑户还有黑产搬走的事情,林长宁问道:“二哥,今日老张说昨日因为我们抓人贩子,所以太原的黑户和黑产连夜出的城,真的假的?”
齐戎抬眼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黑产和黑户确实搬走了,但是昨日我们抓人贩子只是个引子,
实际上是因为这些黑产和黑户中存着不少外面的探子,昨日咱们抓人贩子的时候,我大兄查抄了几个黑产,没有留活口,
两件事刚好撞在一起了,其他一些黑产和黑户都有些风声鹤唳,所以才连夜出的城。”
林长宁简直一脑门黑线:“现在外面都传成啥样儿了,今早老张还问我把人贩子给煮了,我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齐戎略微思索想到昨日小六面不改色的将人四肢废掉,牙齿敲掉的行为默默点了点头:“有的。”
林长宁咬牙:“二哥?”
齐戎笑了一会儿:“好了,不逗你了,最近好好带着人训练,或许过一段时间咱们便没有太平日子了。”
林长宁挑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齐戎收敛了嘴角的笑容:“最近朝廷的战报你看了吗?”
林长宁眼角眉梢显而易见的有些幸灾乐祸:“看了,一路打一路败。”
齐戎正了正神色:“最近京城的探子传来消息,朝廷欲再调十万兵将,与朝廷大军共同讨伐叛党。”
林长宁眼中的幸灾乐祸收了回来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二哥的意思是?朝廷准备从边疆和藩王中抽调出10万兵将???”
齐戎点点头:“已经有这方面的苗头了,朝廷上已经有人提出从藩王属地调兵。”
林长宁心中暗骂朝廷不要脸:“粮食不给粮食,军饷不给军饷的,还要从藩王属地调兵,怎么这么不要脸?各地的藩王能答应吗?”
齐戎摇摇头:“还得再看看,藩王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上边儿那位到底是皇帝,现在只能看到底要从每个藩王的属地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