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躺在首尔顶级酒店的大床上,丝绸被单在她指尖滑过,如同她精心编织的阴谋。
她侧过身,盯着墙上那张照片,十七岁的宁祉煜站在樱花树下,眉眼清冷,唇角却带着罕见的温柔笑意。而站在他身边的,是她的姐姐苏晚萤。
多么般配啊。
可惜,姐姐不配。
苏晚棠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宁祉煜的脸,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占有欲。
\"煜哥哥...\"
她轻声呢喃,声音甜得发腻,\"你明明应该是我的...\"
三年前,苏晚萤离开中国去韩国治疗的那天,是苏晚棠最开心的一天。
她记得那天下午,她穿着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偷偷溜进了宁家的花园。
宁祉煜正坐在樱花树下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晚萤?\"
苏晚棠的心跳加速,故意模仿姐姐的语调:\"小煜,是我。\"
她走近他,裙摆扫过草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宁祉煜的眼神渐渐清明,眉头微皱:\"晚棠?\"
\"姐姐走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指尖假装不经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以后...我陪你。\"
宁祉煜收回手,声音冷淡:\"不用。\"
但苏晚棠没有放弃。
她知道宁祉煜每周五都会去图书馆,就提前坐在他常坐的位置,穿着和姐姐相似的衣服,连看书的姿势都精心模仿。
她知道宁祉煜喜欢喝冰美式,就每天早晨买好放在他桌上,附上一张字迹酷似姐姐的便签:「记得吃早餐~」
她甚至偷偷潜入宁祉煜的房间,把他和姐姐的合照换成了自己的脸。
一点一点,蚕食他的记忆。
让他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苏晚棠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姐姐以为自己是宁祉煜的白月光?
可笑。
白月光算什么?
她要成为宁祉煜的朱砂痣,刻在骨血里的那种。
她拿起手机,翻出偷拍的姜枝照片,眼神阴冷:\"凭你也配当我的替身?\"
照片里的姜枝穿着浅蓝色礼服裙,站在宁祉煜身边,笑容明媚。
苏晚棠的指尖狠狠划过屏幕,仿佛要隔着照片抓花姜枝的脸:\"一个低贱的数据分析师,也敢抢我的东西?\"
她打开相册,调出一张十七岁的宁祉煜和姐姐的合照,熟练地用修图软件把姐姐的脸换成自己的。
完美。
这才是应该存在的记忆。
\"晚棠,你才是苏家真正的继承人。\"
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你姐姐太感情用事,而你...\"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够狠。\"
苏晚棠当时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是啊,她够狠。
所以她才能成为宁家钦定的联姻对象,而不是那个只会谈情说爱的姐姐。
她记得第一次以\"宁祉煜未婚妻\"身份出席酒会时,那些名媛羡慕的眼神。
\"苏二小姐和Koi真是郎才女貌!\"
\"听说他们青梅竹马呢!\"
\"宁家早就内定了......\"
每一声奉承都让她飘飘然,仿佛宁祉煜真的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直到
姜枝的出现。
苏晚棠猛地坐起身,丝绸睡裙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上纹的一颗小星星,和宁祉煜送姐姐的手链一模一样。
\"姐姐想借GUccI拍摄的机会挽回小煜?\"她轻声自语,突然笑出声,\"天真。\"
她赤脚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首尔的夜景,眼神阴鸷。
她要的从来不是挽回。
而是彻底摧毁。
\"姜枝不是喜欢当替身吗?\"
她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恶毒的轨迹,\"那就让她...永远活在噩梦里。\"
她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
\"tG战队的韩京炫。\"
\"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软肋。\"
窗外,汉江的游轮亮起绚烂的灯光,如同苏晚棠眼底燃烧的疯狂。
她走回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刀柄上刻着宁祉煜的名字。
\"煜哥哥....\"
她轻轻吻了吻刀锋,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很快...\"
\"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宁家庄园的书房里,厚重的窗帘半掩着,窗外是上海深夜的灯火,映在宁致远紧锁的眉头上。
他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雪茄烟雾缭绕,声音低沉而冷硬:
“明天他们就去韩国了。”
宁母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骨瓷茶杯里,红茶早已凉透。
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杯沿:“是啊,祉煜的二十岁生日…也要在那边过了。”
宁致远猛地转身,雪茄重重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二十岁!他还知道自己已经二十岁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这是二十岁的人干的事?骗了人家姑娘快两年!连自己队友都瞒得死死的!”
宁母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将茶杯放回茶几上,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不如他哥哥果断。”
宁致远的声音冷得像冰,“宁家不需要优柔寡断的继承人。”
宁母终于抬眸,眼神平静却坚定:“可他对枝枝…是真心的。”
“真心?”
宁致远冷笑,“真心就是把人当替身?真心就是骗得人家团团转?”
他的声音越提越高,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晚萤那孩子…我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宁母的指尖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啊,谁能想到…”
她的话没说完,但宁致远明白她的意思。
谁能想到,苏晚萤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谁能想到,宁祉煜精心编织的谎言,会以这样不堪的方式被拆穿?
宁致远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那是宁氏集团继承人的股权协议,上面已经签好了他的名字,只等宁祉煜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正式生效。
“我不会阻止他和姜枝在一起。”
他的声音冷静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他必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宁母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协议上:“你…还是想把宁家交给他?”
宁致远沉默片刻,最终将文件放回抽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说给自己听:
“只要他能证明…他配得上这个位置。”
窗外,夜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
宁母站起身,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祉煜会想明白的。”
宁致远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指尖,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发疼。
“希望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
“否则…宁家不会要一个连感情都处理不好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