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克瑞丝无聊地在雪地上写着斯内普的名字，她面前的小块地方已经写满了‘Severus’。
天空又有盐粒似的雪花洒落，莉克瑞丝起身跺了跺脚，突然注意到有个细微的振翅声。
一只肥墩墩的大甲虫从小径的另一端飞来，这只甲虫触角周围的记号像一副难看的眼镜。它在灌木丛上晃晃悠悠地飞着，哪里有动静就飞过去停留片刻。
莉克瑞丝把散落的头发勾在耳后，没想到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
甲虫飞过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时，听见她喃喃自语。
“我该去找找哈利，不知道他对那颗金蛋有头绪了没有……”
甲虫的触角在空中乱晃，跟着女孩来到一座圣诞老人石雕后面，它轻轻落到女孩肩上，触角像是在四处张望着。
莉克瑞丝从礼服内衬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瓶子，直接伸手把甲虫捏住丢进去。
甲虫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抓住了，它在瓶子里横冲直撞。
“别白费力气了，丽塔·斯基特，我施了牢固咒。”莉克瑞丝轻弹瓶身，“我们晚点再聊。”
莉克瑞丝把瓶子塞回内衬里，不知道教授他们聊完没有？
她准备原路返回，却被一道渍渍的水声吸引。
等斯内普顺着脚印找来时，就看见女孩矮身在一片玫瑰丛后用手捂着脸，眼睛透过指缝紧盯某处。
一座驯鹿石雕旁的花丛里面传来暧昧的口水声，斯内普黑沉着脸走过去。
芙蓉和戴维斯为莉克瑞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竟然能如此……这般……
身后传来脚步踩在雪上的嘎吱声，莉克瑞丝回头发现是斯内普，立马做贼心虚地起身拉着他远离那个地方。
“你跑这来就是为了偷听？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在原地等我。”斯内普握住莉克瑞丝的手，还好是暖和的。
“当然不是。”莉克瑞丝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看见了一只甲虫，觉得很有意思，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有甲虫出现，所以想抓来看看。”她说着还把手伸进内衬想把瓶子拿出来给斯内普看。
斯内普别过头制止了她的动作，“花丛里面是谁？”
莉克瑞丝整理好裙摆，“芙蓉·德拉库尔和她的舞伴。”
“拉文克劳扣二十分。”斯内普为她抚去头顶的雪。
莉克瑞丝噗嗤一笑，“他们只不过是在约会，教授。”
“这是为三强争霸赛举办的圣诞舞会，而不是圣诞约会。”
“那我们呢？”莉克瑞丝看着斯内普的眼睛。
女孩的身后是朵朵簇拥的玫瑰，一个小仙女悄声在玫瑰上撒下闪闪粉，另一个小仙女把玫瑰组合成爱心的形状，对着斯内普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然后它们闪身进了花丛里。
斯内普的喉结微微滚动，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莉克瑞丝刚要循着斯内普凝滞的目光转身，但是带着魔药苦涩气息的手掌覆上她的双眼，炽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惊得她睫毛颤了颤。
\"别动。\"斯内普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混着呼吸的热气让莉克瑞丝后颈泛起细密的麻痒，她下意识抬手去抓那只禁锢她的手。
斯内普走到她身后挡住那片爱心玫瑰，确定她看不见后才放下手，“我们该回城堡了。”
莉克瑞丝还想往后面看，但被斯内普挡的严严实实。
“可是教授，我还想再逛会，礼堂里全是人。”
“那就回休息室。”
“可是我想跟你多待会。”
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刚才的两个小仙女又从花丛中飞出来，对着彼此摇头摊手。
午夜十二点，礼堂的热闹随着学生们散去，只剩下天花板透下来的月光和舞台上孤零零的乐器。
莉克瑞丝看着空无一人的礼堂，回头看向斯内普。
“教授，我可以要一份额外的圣诞礼物吗？”
低沉的大提琴弓划破寂静，如同午夜湖面被月光惊醒的涟漪。琴弦震颤出醇厚的G音，像天鹅绒幕布缓缓拉开。
彻底沉下来的深夜，四下无人，唯有月光下一对人影翩翩起舞。
斯内普看着面前之人璀璨的双眼，微红的脸颊，水润饱满的唇瓣，无一展示着女孩已经长大，像是可口的蜜桃任人采拮。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么大的差距，如果他不是食死徒，如果他没有背负那些枷锁……
他们在礼堂里跳了一支又一支舞，两人都微微喘息着不愿意停下。
礼堂中央垂下一簇槲寄生的枝条。
莉克瑞丝眸光闪动，这么好的氛围，真的很容易让人冲动。
“教授，有听过一句话吗？”
“嗯？”
“满月居于夜空。”
斯内普听过，这是魔法界常用来表白的话。
大提琴演奏的声音渐停，斯内普的脸色冷了下来，“我认为穆迪说的不错，也许我们该保持距离。”
“为什么？教授，明明你也——”
“没有为什么。”他只是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不该这样。他手臂的黑魔标记就是天堑，他不该把她也带进深渊。
在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莉克瑞丝姓格林德沃，也忘了是她在促使伏地魔复活。
斯内普转身准备离开，莉克瑞丝一把抓在他手臂上黑魔标记的位置。
“是因为这个？”莉克瑞丝的声音带着颤抖。
斯内普没有回话，他紧抿着唇看向礼堂门口。
邓布利多和‘克劳奇’在半掩的门外不知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