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汤马斯:为什么?我是奴隶,这操蛋的世界!
男仆·汤马斯的第一视角:
我叫汤马斯,是阿斯拉·王国·四大贵族之一——「伯雷亚斯·格雷拉特家」的一名男仆 ,勉强也可以算是贵族府邸的二管家。
“二管家”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体面的身份,至少比那些在田地里终日劳作的平民要强上一些。
但实际上,我清楚,我不过是一个披着“自由人”外衣的奴隶。
一个命运从未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可怜虫。
我的家族世代都是,「伯雷亚斯」家的仆役。
从我的曾祖父那一代起,就签下了几乎等同于卖身契的长期雇佣文书。
我们没有自己的土地,没有自由选择职业的权利,甚至连婚配都要受到主家的影响。
作为我父母的孩子,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继续成为「伯雷亚斯」家的仆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我从小就在这座城堡般大小的府邸里长大,见惯了贵族们的奢华与傲慢,也深知他们骨子里的冷酷与无情。
我们这些仆人,在他们眼中,或许连一件珍贵的魔晶都不如。
魔晶毁了,他们会心疼,会惋惜;
而奴隶若是犯了错,轻则一顿毒打,重则直接发卖到奴隶市场,生死由天。
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渴望自由,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渴望能像那些吟游诗人歌谣里的英雄一样,去冒险,去战斗,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但现实很快,就将我那点可怜的幻想击得粉碎。
我亲眼见过,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仆。
仅仅因为在打扫时,不小心将“艾莉丝”那个野兽的玩具打碎。
然后,就被那个愤怒的野兽,用木剑打断了双腿。
即便“艾莉丝”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但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让人恶心的“野兽”。
可能在这些高贵的贵族眼中,我们这些仆人——“不过是一些会说话的牲口罢了!”
想到这的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不甘、愤怒、以及对自由的渴望,都化为了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刻骨的仇恨。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生来就能锦衣玉食,就能主宰他人的命运?】
【而我,就只能卑微如尘土,任人践踏?】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日夜啃噬着我的内心。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将所有的真实情绪,都深深地掩藏起来。
我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阿谀奉承,学会了用最谦卑的姿态去迎合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
我像一条最听话的狗,摇尾乞怜,只为了能在这座冰冷的府邸里,稍微活得轻松一些,也为了……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让我摆脱这种命运,甚至……能够让我狠狠报复,这个操蛋的世界的机会。
然后,大流士·席尔瓦·加涅斯大人的人找到了我。
他们许诺给我金钱,地位,甚至……自由。(许诺让我能成为下级·贵族!)
只要我愿意成为,他们安插在「伯雷亚斯家」的一枚棋子。
在关键时刻为他们提供情报,或者……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对我而言,这无异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在乎他们是谁,也不在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这些年来,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忠诚男仆的角色。
暗中为「大流士大人」传递着,各种有用的信息。
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或许真的能通过这种方式,慢慢积累功绩,最终换来梦寐以求的自由。
直到……那个叫“崔辞忧”的黑发男人出现——“艾莉丝”那头野兽的「家庭教师」
他的到来打破了,「伯雷亚斯家」原有的格局。
他实力强大到令人敬畏(听闻是剑王级),行事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与他同行的伙伴——基列奴·泰德路迪亚,
更是「剑神」的亲传弟子,当代的「剑神流」——「剑王」(我听说过,“黑狼剑王”之名)
菲利普大人和邵罗斯领主,都对他礼遇有加,甚至将他奉为上宾。
而我,则从他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感受到了被看穿一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很慌乱。
就在他到来的不久后,大流士大人给我下达命令了。
命令的内容是——绑架“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
那个被邵罗斯领主视作掌上明珠、性格却像头未驯化“野兽”的红发小丫头 。
我知道这个任务的风险极大,一旦失败,我将万劫不复。
但我也清楚,这是大流士大人对我的“考验”,也是我向他表忠心的最佳机会。
如果成功,我所能获得的,将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制定了周密的计划,甚至还请来了两位「北神流」的好手作为帮手 。
我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将她引诱到出府邸,然后……
然而一切,都失控了。
崔辞忧……那个黑发男人,他轻易地就识破了,我的所有伪装和计划 。
他甚至……他甚至轻易的就找到了我!
当那扇厚重的石门,在他那恐怖的一脚之下轰然爆碎的时候 ;
当那两名「北神流剑士」,在他那快如闪电的剑光下,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身首异处的时候 ;
当那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长剑,即将斩向我的脖颈的时候……
我凭借「大流士大人」赐予的那件“一次性魔道具”,挡住了“基列奴”的致命一击 。
虽然,我为此失去了我的右臂。
我失败了,然后我挟持了艾莉丝作为人质,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
不过,当我听见菲利普,说只要能放过艾莉丝,我可以提出任何条件,他们都会答应。
那一刻,我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我即使死,也要拉着这个“恶心的野兽”陪葬!】
但我错了,错得离谱。
崔辞忧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我的眼睛完全无法捕捉他的动作!
快到我甚至来不及思考,我的头颅就已经和身体分了家!
在我死亡的那一刻:
【我……就要死了吗?……】
【不!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得到自由!我还没有成为「下级贵族」!我还没有……报复这个恶心、操蛋的世界!】
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童年:
看到了父母那卑微而麻木的眼神;看到了贵族们那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嘴脸;看到了自己那颗在无尽的压抑与仇恨中,早已扭曲变形的心……
【如果……如果真的有来生……】
【我……我不想再当奴隶了……】
【这操蛋的世界……】
这就是我,汤马斯,一个卑微的、可悲的、从未真正拥有过自己人生的……奴隶的全部。
我的故事,在那个黑发男人冰冷的剑锋之下,戛然而止。
或许,死亡……才是我唯一的解脱吧。
至少,在死亡的那一刻,我似乎……终于自由了。
只是,这份自由的代价,好像有些太过沉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