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草庙村,冬日残阳似血,那炽热而绚烂的余晖,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泼洒在草庙村的巷陌之间。
每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小巷,每一块古朴而斑驳的青石板路,都被这浓烈的色彩所浸染,像是一幅古老而悲壮的画卷在徐徐展开。
林正宗身着一袭深蓝色的棉袄长袍,袍上绣着简单而规整的花纹,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他领着数位捕快,脚步匆匆,那急切的步伐似乎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
他们的身影在长长的巷子里被拉得修长,如同鬼魅一般在光影中穿梭。
林正宗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即将有所行动的期待,又有一丝隐藏在心底的得意。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陈平安曾经居住的地方。
然而,如今的陈平安早已不复往昔的落魄模样。
他如同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雄鹰,展翅高飞,实现了命运的华丽转身。
他搬离了那破旧不堪的旧居,选择了苗家曾经的老宅作为新的居所。
经过一番精心的修葺和扩建,那原本有些破败的老宅焕然一新,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如今的它,成了气势恢宏的陈府。
高大的围墙,朱红的大门,门上镶嵌着两个闪闪发光的铜环,在余晖的照耀下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当他们来到陈府大门前时,林正宗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但却透着一丝虚伪。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身旁一位捕快的肩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
这位捕快便是孙捕头,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身着一身黑色的捕快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的靴子,显得格外精神。
林正宗满脸堆笑地说道:“孙捕头,瞧见没,这便是那陈平安的家。这小子啊,近来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就发了财!”
“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霸占了苗家老宅!据我所知,他手里还攥着房契、地契,还有各类收据呢。您想想看,一个整日混迹在赌场里的小混混,既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暴富呢?”
“平日里啊,他坑蒙拐骗,坏事做尽。而且还和一帮派中人往来密切,整天鬼鬼祟祟的。我严重怀疑,他勾结了土匪山贼,绑架了苗家小姐苗玲儿……他串通那些贼人,不仅霸占了这苗家老宅,还妄图榨取一笔赎金呢。”
林正宗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夸张,仿佛他亲眼目睹了陈平安的罪行一般。
孙捕头听了林正宗的话,神色平静,微微颔首。
他背负着双手,眯起双眼,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要透过陈府的大门看穿里面的一切。
他沉声问道:“林村长,你所言之事,可有证人?苗大老爷如今身在何处?出了这等大事,为何不报官?”
孙捕头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威严。
林正宗赶忙赔笑道:“孙捕头有所不知,苗老爷是担心山贼伤害到女儿,所以才不敢报官,还望您能体谅体谅。
但这陈平安的嫌疑极大,只要将他拿下,说不定就能救出苗大小姐。
他勾结山贼,做出这种恶行,实在是天怒人怨啊。
还请孙捕头为我等主持公道,替天行道!”
说完,林正宗深深弯腰,恭敬地鞠了一躬,那弯腰的幅度之大,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折成两半。
孙捕头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很快又眉头微皱,抱臂说道:“我乃七里堡的捕头,跑到你们草庙村地界抓人,恐怕不太妥当吧?”
孙捕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谨慎,他深知在不同的地界行事需要考虑诸多因素。
林正宗急忙解释道:“孙捕头,您身为捕头,衙门公职在身,抓捕嫌疑犯本就是您的职责所在。
况且我们草庙村并没有衙门,除了您,我们还能找谁呢?
再者,八里铺的吴保长乃是我的姐夫,他负责当地的巡防安全。
有这层关系在,还望您能出手相助。”
林正宗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孙捕头,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孙捕头听他提及吴保长,心中一动,面露疑惑之色,但对林正宗的态度已不像先前那般傲慢。
他问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找你姐夫帮忙,反倒来找我?”
孙捕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正宗,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林正宗赔笑着解释道:“孙捕头有所不知,八里铺虽属益州城管辖,却由巡检司大人主理,而巡检司大人与镇将大人关系微妙。
姐夫行事需要谨慎,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
而草庙村情况特殊,属于三不管地带,还得仰仗您出手。”
林正宗的声音诚恳而急切,仿佛在向孙捕头诉说着一个天大的难题。
孙捕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面露难色道:“这差事,着实不好办啊。”
孙捕头的心中有些犹豫,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其中可能隐藏着许多复杂的因素。
林正宗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一锭足有五十两的银子,悄悄塞进孙捕头手中。
那银子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种诱惑。
孙捕头接过银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正宗趁热打铁道:“孙捕头,草庙村无衙门当差之人,总不能让这勾结土匪的祸害逍遥法外。
还望您能帮这个忙。”
林正宗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仿佛在等待着孙捕头的最后决定。
孙捕头收起银子,正色道:“林村长所言极是,人间正道是沧桑,此等勾结山贼之事,我衙门自当管上一管。
既然这陈平安有嫌疑,那就将他带回去严加拷问。
我最痛恨的便是勾结山贼之徒。”
孙捕头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将陈平安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