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辛、苏红儿与姜子牙从盘锐处获知了敲诈西岐的详细计划后,三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帝辛身躯微微前倾,眼中寒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流露出上位者独有的阴鸷与贪婪,似乎已然看到西岐在他的逼迫下臣服。苏红儿则轻轻抬手,以袖掩面,可那从指缝间透出的目光狡黠灵动,眼角眉梢尽是按捺不住的窃喜,仿佛在盘算着如何从中谋取更多私利。姜子牙抚了抚胡须,脸上浮现出看似温和却暗藏机锋的笑容,眼神深处闪烁着精明,似乎对整个计划的走向成竹在胸 。
三人带着从盘锐处谋得的敲诈之计,踏上归程。一路之上,帝辛虽端坐在车辇之中,看似沉稳,实则内心早已被即将对西岐展开的行动搅得波澜起伏。他时而透过车帘缝隙,望向远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西岐屈服后自己威望大增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苏红儿斜倚在车辇一角,手中把玩着一缕发丝,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她心里琢磨着,等此事成功,要从帝辛那里讨要怎样的赏赐,如何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让那些曾对她心怀不满的人都匍匐在脚下。
姜子牙骑在青牛之上,不紧不慢地跟着车辇队伍。他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四周,看似在欣赏沿途风景,实则在心中反复推演整个计划,思考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数以及应对之策。
终于,他们回到了朝歌城。帝辛一回宫,便屏退众人,独自在大殿中踱步,细细梳理着敲诈西岐的每一个步骤,思索着如何将利益最大化。苏红儿则直奔自己的寝宫,精心梳妆打扮,准备以最美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姜子牙回到住处后,闭门不出,在屋内摆下卦盘,掐指推算,试图从卦象中洞察计划实施过程中是否会有意外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三人皆在静等第三天的到来。这期间,帝辛表面上照常处理朝政,可心思却全然不在朝堂之事上,时不时就会走神,想着对西岐的行动。苏红儿也无心再与其他妃嫔争奇斗艳,每日都在房中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姜子牙则每日在庭院中练剑,看似悠然自得,实则时刻保持着警惕,等待着那个关键日子的来临 。
第三天清晨,朝歌城的朝阳穿透淡薄雾气,洒在巍峨的殷商宫殿之上。宫殿内,气氛凝重,侍卫们身着厚重铠甲,手持长矛,整齐排列在大殿两侧,矛尖闪烁着森冷寒光。
帝辛身着华丽冕服,头戴沉重冕旒,昂首阔步迈向大殿王座。诸位大臣身着朝服,神色各异,或面露威严,或暗藏忧虑,鱼贯而入,分列两旁。
此时,姬发在使者引领下步入大殿。他身形挺拔,气宇轩昂,虽身处敌营,却毫无惧色,目光坦然地与帝辛对视。
帝辛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姬发,沉声道:“姬发,今日你既来了,那便该知晓本王的意思。我大商国力强盛,兵强马壮,灭掉你小小的西岐,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蝼蚁,易如反掌。届时,西岐的山川土地、金银财宝、奇珍异宝,都将归我大商所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一圈大殿,接着说道:“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亦心怀仁慈,不愿生灵涂炭。我大商秉持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愿给西岐一个机会。”
说到此处,帝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扶手,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就看你们西岐打算拿出什么,来换取这份安宁,给我大商带来何种利益。若让本王满意,西岐尚可在我庇护下存续;若不然,后果你该清楚。”言罢,他靠向椅背,眼神冰冷地盯着姬发,等待回应 。
在这气氛凝重的大殿之上,姬发听闻帝辛这番挟威索利之语,心中虽愤然,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与沉稳。短暂的沉默后,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双手抱拳,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不卑不亢地直视帝辛。
姬发声如洪钟,有条不紊地说道:“承蒙大王慈悲为怀,对我西岐网开一面,此等大恩,我西岐上下铭记于心。此番前来,实是带着满满的诚意。”他稍稍停顿,目光扫过殿内的众人,只见有的大臣面露不屑,有的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我为大王带来了钱千万两。”姬发加重了语气,“这些钱财,皆是我西岐百姓辛勤劳作积攒而来,每一两都饱含着他们的心血。只为表达我们对大王的敬重与感激,盼能消弭过往的些许嫌隙 。”
说到此处,姬发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旋即恢复平静,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美女数百人。她们皆是西岐容貌出众、才情兼备的女子,本应在西岐各自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但为了两邦的和平,她们毅然决然地踏上这前往朝歌的路途。”
姬发挺直了腰杆,神色诚恳且真挚:“大王,我等衷心希望,这些能让您满意,愿您能饶恕我们西岐或许存在的过错。还望大王能从西岐撤兵,让两国边境的百姓不再受战火侵扰,让我们之间能够重回往日的和睦。如此,不仅是我西岐百姓之福,更是天下苍生之幸。”
说罢,姬发长揖到底,久久未起,大殿内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帝辛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
大殿之中,气氛本就凝重如铅,帝辛听闻姬发所呈贡礼,瞬间龙颜大怒。只见他双眼圆睁,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眼前一切焚毁。
“姬发小儿!”帝辛猛地一拍王座扶手,霍然起身,声若雷霆,在空旷大殿中来回激荡,震得众人耳鼓生疼,“你这是公然糊弄孤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无尽的愤怒。
“区区这点东西,就妄图让孤撤回大军?”帝辛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居高临下,手指狠狠指向姬发,仿佛要将对方戳穿,“你把孤王当成什么人了!”
“孤的大军南征北战,为了这场战事,耗费的军费岂是你这微薄贡礼能比的?”帝辛越说越气,来回踱步,宽大的袍袖随着动作呼呼作响,“筹备军备,打造兵器,购置粮草,哪一项不是巨额开支?无数将士远离家乡,风餐露宿,历经生死,这些牺牲与付出,又岂是你能衡量的?”
“再者,我大商大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点金银、这几百个女子,在孤眼中不过是沧海一粟,根本不值一提!”帝辛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你竟想用这些就打发孤王,莫不是在痴人说梦!”
他怒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姬发,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今日若不能给孤一个满意答复,你西岐,必将承受我大商雷霆之怒!”言罢,帝辛重重坐下,胸膛依旧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姬发,大殿内一片死寂,众人皆被这怒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姬发听闻帝辛雷霆之怒下的斥责,心中暗叫不妙。他低垂着头,目光下意识地微微闪烁,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如翻江倒海般懊悔不迭。原本盘算着从中截留些财物,毕竟西岐积累财富也非易事,且往后发展同样需要大量银钱。谁能料到,帝辛对这看似丰厚实则仅为原本二十分之一的贡礼竟如此不屑。
短暂思索后,姬发迅速镇定下来,脸上堆满了恭顺与诚恳,双手抱拳,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祈求,说道:“大王息怒!实是臣考虑欠妥,目光短浅,未能周全,还望大王海涵。”他微微欠身,语气愈发谦卑,“臣深知大王为天下共主,心怀天下,大商之威严、大军之耗费,远非我等所能轻易估量。”
姬发扑通一声跪地,上身前倾,额头几乎触地,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悲切与哀求:“大王,求您开恩!西岐愿出亿万两白银,这是我西岐积攒多年的财富,为凑齐这笔巨款,举国上下,百姓们节衣缩食,已是倾尽所有。”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眼眶微微泛红,接着说道:“另外,还有美女五百名。她们或温婉贤淑,或多才多艺,本都是西岐百姓家中的掌上明珠。为了西岐能度过此次难关,她们忍痛离开家乡亲人,前来侍奉大王。”
姬发伏地不起,双手撑地,语气诚恳至极:“大王,再多的财物,西岐实在拿不出了。如今西岐百姓,听闻要向大王献礼求和,纷纷解囊相助,哪怕生活困苦也毫无怨言,只盼能保得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