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阔步前行,周遭宫阙巍峨,琼楼玉宇隐匿于缥缈仙雾之中,祥光瑞霭仿若轻纱,在殿宇间肆意流淌。可这般如梦似幻的仙境,却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致,他眉头紧锁,满心满眼尽是忧虑与急切。
终于出了玉虚宫,申公豹迫不及待地站定身形,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周身法力澎湃翻涌。转瞬之间,他化作一道夺目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西方教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反复盘算着与西方教联合的诸多事宜,深知唯有两方携手,方能与大商一较高下,在这封神乱世中谋得一线生机 。
申公豹一路疾驰,心中满是与西方教联合对抗大商的急切。当西方那片神秘的大地轮廓逐渐映入眼帘时,他稍稍缓了缓速度,调整气息,准备以最好的状态与西方教展开商谈。
而此时,西方教的准提道人,正悠然地从那巍峨庄严的西方教山门踱步而出。他一袭素袍,宝相庄严,周身散发着祥和的佛光,手中轻捻着一串佛珠,每一步都似踏在虚空之上,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悠然。
准提道人抬眼望去,恰好瞧见天边那道裹挟着滚滚灵力,朝着西方教而来的流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待流光渐近,他看清来人正是申公豹,只见申公豹神色匆匆,发丝被疾风吹得有些凌乱,脚步也带着几分急切。
准提道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又带着几分调侃:“这位小友,如此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往何处啊?莫不是听闻我西方教的妙处,打算前来投靠?”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眼神中满是洞察一切的睿智,静静地看着申公豹,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申公豹见眼前之人,宝相庄严,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祥和佛光,心中暗自警惕,却又摸不清对方来路。他强压下心底的急切,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道长您好!恕在下眼拙,还未请教您是何方高人?”
说罢,申公豹微微抬头,目光在准提道人身上打量一番,又接着说道:“不瞒道长,我与贵教的弥勒、药师二位是莫逆之交。此番不辞辛劳,跨越万水千山赶来西方教,正是专门为了拜访他们。这一路舟车劳顿,心急如焚,还望道长莫怪我刚才的失礼。不知道长能否为我指点一二,告知我该如何前往寻他们?”申公豹言语间尽显诚恳,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内心却在飞速盘算,试图从眼前这位神秘道长口中探出更多关于西方教的虚实。
准提微微颔首,面上笑意未减,声音醇厚,仿若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力量,缓缓说道:“小友,吾便是西方教准提。”说罢,他双手轻轻交叠,置于身前,宽大的袍袖随着动作微微摆动,周身那层祥和的佛光愈发明显,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听闻申公豹是来找弥勒和药师,准提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旋即点头道:“原来如此,他们二人此刻正在西方教内修行。小友若有要事相商,大可放心进去寻他们。”准提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朝着西方教的方向虚引,动作优雅而自然,仿若在指引着申公豹走向一处充满希望的圣地。
“西方教虽看似神秘,实则是一方包容祥和之地。小友既与他们二人相识,便无需拘谨,就当作是在自己家中一般。”准提补充道,目光中满是温和,仿若能看穿申公豹心底的那丝不安,“若是途中遇到任何难处,只需向教中弟子表明来意,他们自会为你提供帮助。”说罢,准提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通往西方教内部的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申公豹,似是在等待他的回应,又像是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欢迎他的到来 。
申公豹听闻眼前之人竟是威名赫赫的准提圣人,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不过刹那间,他便回过神来,神色一凛,整个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上身前倾,双手伏地,以最为虔诚的大礼向着准提行叩拜之礼。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口中恭敬万分地说道:“无名散修申公豹,今日有幸得见准提圣人尊颜,实在是三生有幸,愿圣人圣寿无疆,道心恒昌,福泽三界!”那声音饱含着敬畏与尊崇,在这方天地间悠悠回荡。
准提圣人静静地看着伏地叩拜的申公豹,脸上神色平静,唯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几分满意。他轻轻抬起右手,掌心向下,微微摆了摆,示意申公豹起身。待申公豹缓缓直起身子,准提圣人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和声说道:“小友不必多礼,你既与我西方教有缘,日后若有需要,不妨直言。”
话音刚落,准提圣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间闪过一丝急切,目光望向远方,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对着申公豹说道:“小友,我尚有要事缠身,须得先行一步。你自去寻弥勒和药师吧,西方教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说罢,准提圣人周身佛光瞬间大盛,那光芒仿若要将整个天地都照亮。光芒之中,准提圣人的身形渐渐虚化,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原地一脸崇敬的申公豹,望着准提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 。
申公豹瞧见准提圣人周身佛光流转,已然准备离去,心下一紧,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圣人还请留步!”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在空旷的天地间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无形的绳索,想要硬生生地拽住准提离去的脚步。
正欲施展神通离去的准提,听闻这一声呼喊,身形猛地一滞。刹那间,一股莫名的寒意自脊梁骨处悄然升起,顺着经脉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心中一惊,这寒意来得如此突兀,仿若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他的心神都为之一颤。
准提定了定神,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申公豹,心中暗自思忖。他虽久居西方,潜心修行,甚少过问外界繁杂之事,但对于封神之事,也略有所闻。此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场景莫名熟悉,恰似那传闻中申公豹那句让人闻风丧胆的“道友请留步”。
准提不知道,在封神的那段动荡岁月里,只要申公豹喊出这句“道友请留步”,被喊之人便十有八九会被卷入封神的漩涡,最终魂归封神榜,成为那榜上有名之人。
“小友,你这一声留步,所为何事?”准提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沉稳醇厚,可其中却隐隐夹杂着一丝戒备。他紧盯着申公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申公豹的回应中,探寻出他喊住自己的真正意图。
准提身为西方教的圣人,历经无数劫数,法力通天彻地,自是明白封神榜对自己并无威胁,可当申公豹那声“圣人还请留步”响起时,莫名的寒意还是如潮水般,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这股寒意来得蹊跷,裹挟着难以言说的诡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妄图将他拖入未知的混沌。
但准提毕竟心境超凡,短暂的惊愕后,便迅速恢复了镇定。他神色平静,周身佛光依旧祥和,内心却暗自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他深知,申公豹此举必有深意,在这封神大劫的风云变幻中,任何细微的波澜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准提微微转身,目光如炬,静静地注视着申公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他的眼神看似温和,实则锐利无比,仿若能看穿申公豹的内心,洞察他的每一个想法。沉默片刻后,准提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沉稳而不失威严:“小友,这一声留步,所为何事?”
准提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申公豹,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见申公豹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恭敬。准提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等待着申公豹的回答。
申公豹见准提松口,心中一喜,赶忙整了整衣衫,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承蒙圣人应允,实乃申公豹之幸。”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期待。
准提圣人轻轻颔首,周身佛光流转,散发出柔和而又强大的力量。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挥,刹那间,周遭的空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曲、折叠。原本湛蓝的天空、连绵的山川,瞬间化作一片混沌,唯有准提圣人身上的佛光,在这混沌之中熠熠生辉,仿若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行的路。
“随我来。”准提圣人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仿若洪钟般在申公豹耳边回响。申公豹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随着准提圣人的脚步,踏入那片混沌之中。
在混沌的包裹下,申公豹只觉自己的身体仿若失去了重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飞速前行。耳边风声呼啸,各种奇异的光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让他目不暇接。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混沌渐渐散去,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座山高耸入云,山顶被缭绕的云雾所笼罩,仿若仙境一般。山体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准提圣人身上的佛光相互呼应,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山脚下,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音,仿若在演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
“这便是须弥山,我西方教的圣地。”准提圣人指着眼前的高山,对着申公豹说道。申公豹望着眼前的须弥山,心中满是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这座山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让他心生敬畏。
准提圣人带着申公豹沿着山间的小径缓缓前行。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西方教的弟子。这些弟子们身着素袍,面容祥和,看到准提圣人后,纷纷恭敬地行礼。准提圣人微微点头,示意他们起身。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前。大殿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精美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西方教的辉煌历史。准提圣人轻轻抬手,那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殿内,弥勒和药师正端坐在蒲团上修行。他们感受到准提圣人的气息后,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对着准提圣人行了一礼。
“见过师尊,见过师叔。”弥勒和药师齐声说道。
准提圣人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吧。今日申公豹小友前来,有要事相商,你们也一同听听。”
弥勒和药师这才注意到站在准提圣人身后的申公豹。他们微微一愣,旋即露出友善的笑容,对着申公豹行了一礼。
“申公豹小友,别来无恙。”弥勒笑着说道。
申公豹连忙回礼,说道:“许久不见,二位安好。今日前来,实有要事,还望二位不吝赐教。”
准提圣人走到大殿的主位上坐下,示意申公豹和弥勒、药师也坐下。待众人坐定后,准提圣人看向申公豹,说道:“小友,你且将所为何事,细细道来。”
申公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将自己的来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执着。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准提圣人、弥勒和药师都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弥勒与药师二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与探究,随后弥勒脸上挂着亲和笑意,率先开口:“申公豹道友,许久不见呐。听闻你如今在西岐官拜军师,那西岐正蓬勃发展,一片繁荣,你本可在那享尽尊荣,逍遥自在,怎么突然舍了这般好前程,千里迢迢跑到我们西方教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手中的拂尘,动作悠然闲适,目光却紧紧盯着申公豹,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药师也微微颔首,接口道:“是啊,申公豹道友。西岐有贤主姜子牙,麾下能人辈出,你身为军师,想必也是大展宏图,风光无限。这西方教虽说也有一番独特景致,可总归是异域之地,你突然到访,其中定有缘由,不妨与我二人细细道来。”药师的声音温润平和,带着几分关切,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周身散发着祥和的气息,静静地等待着申公豹的回答。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申公豹身上,一时间,大殿内安静下来,唯有殿外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申公豹听闻二人的询问,神色微微一凛,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申公豹脸上瞬间堆满了热络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殿内所有的阴霾,透着十足的熟稔劲儿。他一边笑着,一边上前两步,双手在空中虚虚一握,像是要把弥勒和药师的手都握住一般,热情地说道:“弥勒道兄,药师道友,瞧你们这话说的,可真是折煞我了!”
他微微晃了晃脑袋,脸上的神情既委屈又带着几分调侃,继续道:“我申公豹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二位呢!日也思,夜也想,总盼着能找个机会来跟二位叙叙旧。你们也知道,我在西岐那可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不是操心战事,就是处理各种繁杂事务,实在是抽不出身啊。”
申公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真诚:“但即便再忙,我也没忘了二位。这不,一得空,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虽说西岐离西方教不算远,可这一路上跋山涉水,也着实费了些功夫。我心里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见到二位,好好跟你们唠唠这些日子的经历。”
他顿了顿,目光在弥勒和药师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认可,接着半开玩笑地说:“莫不是我来得太久,二位真以为我把你们忘了?所以才拿这些话来打趣我,故意让我心里不好受?要是这样,我可真是冤枉啊!”说罢,申公豹佯装可怜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却还挂着那抹亲切的笑意,仿佛在告诉他们,他知道这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话,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
弥勒和药师相视一眼,而后仰头哈哈笑出声来,笑声爽朗,在大殿内悠悠回荡。弥勒一边笑,一边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说道:“申公豹道友,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兄弟俩可从未有过打趣你的意思!确实是许久未曾见你,心里头怪想念的,一时没忍住,就开起了玩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药师也在一旁附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说道:“是啊,申公豹道友。这一晃眼,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想起往昔与你一同论道修行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只是你此番前来,定不会仅仅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我们都知道,你在西岐担任军师,事务繁忙,若不是有要紧之事,想必也不会轻易离开。”
弥勒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关切与好奇,他看着申公豹,认真地问道:“申公豹道友,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所为何事,不妨直言。我们兄弟俩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若是能帮得上忙,必定不会含糊。”
申公豹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弥勒和药师脸上一一扫过,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开口才好。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二位道友,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如今封神大劫正酣,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局势波谲云诡,西岐虽看似安稳,实则危机四伏。
申公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我身为西岐军师,自当为西岐的安危着想。这些日子,我日夜忧心,四处奔走,寻求破局之法。听闻西方教教义慈悲,心怀苍生,且诸位道友法力高深,神通广大,故而特来寻求帮助。”
申公豹神色凝重,向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透着几分忧虑与坚定,缓缓开口:“二位有所不知,如今这天下局势,大商与西岐的对峙愈发激烈。大商传承数百年,根基深厚,国势强盛,坐拥广袤疆土,其麾下能人异士,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文有能臣辅佐,武有猛将镇国,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实力不容小觑。反观西岐,虽有贤主大公子伯邑考与二公子姬发,心怀天下苍生,可终究起步较晚,国力与之相比,相差甚远,可谓势微力薄。 ”
“在第一次大商与西岐的大战中,西岐由于兵力、资源等多方面的差距,陷入了苦战。那一战,可谓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西岐的将士们虽拼死抵抗,却依旧难以抵挡大商的猛烈攻势。无奈之下,为求暂时的和平,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西岐不得不割地赔款,赔偿了大商巨额的钱财和大量的物资。这一举措,使得本就不富裕的西岐元气大伤,经济濒临崩溃,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国力愈发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