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心中虽被仇恨填满,但理智尚存,他深知通天教主的实力与威严,断不敢轻易挑衅截教核心力量。念及此处,他悬浮于大商军营上空,周身佛光再度闪耀,佛光之中却夹杂着丝丝缕缕晦涩的暗红气息,那是他心底怨愤的具象化体现。
“哼,今日便让你们知晓,西方教不是任人欺凌的!”接引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整个军营上空回荡。说罢,他猛地挥动衣袖,刹那间,一股磅礴且诡异的吸力从他袖间涌出,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大商军营。
军营中的截教弟子们瞬间警觉,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满是惊愕与戒备。那些修为较低的普通弟子,在这股强大吸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见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踏,双手拼命挥舞,试图抓住身边的营帐、兵器或是战友,可一切都是徒劳。他们的呼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却被那呼啸的风声和诡异的法力波动迅速淹没。
“这是怎么回事?快抵抗!”一名稍具实力的截教弟子大声呼喊,同时迅速施展出法术,试图抵挡这股吸力。他双手结印,一道土黄色的护盾瞬间在身前凝聚,可那护盾在接引的法力面前,如同薄纸一般脆弱,瞬间被撕裂。他本人也被吸力扯得向前踉跄几步,险些也被卷入接引的衣袖之中。
接引眯着眼,目光在军营中扫视,精准地避开了截教的亲传弟子和知名外门弟子。他清楚,这些弟子是截教的核心与骄傲,一旦动了他们,通天教主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那将是西方教无法承受之重。所以,他只对那些最为普通的截教弟子下手,这些弟子在截教庞大的体系中虽不起眼,但数量众多,是截教的根基之一。
“就拿你们当作这场封神量劫中,东方给西方教的补偿吧!”接引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得意。随着他的衣袖不断挥舞,越来越多的普通截教弟子被吸入其中。这些弟子被吸入衣袖的瞬间,只觉眼前一黑,周身被一股粘稠且冰冷的力量包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将他们彻底淹没。
而此时,截教的亲传弟子们也纷纷赶来。多宝道人面色阴沉如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抬头死死地盯着接引,怒吼道:“接引,你敢如此放肆!今日之事,我截教必不会善罢甘休!”龟灵圣母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法宝嗡嗡作响,随时准备向接引发动攻击。
接引听到多宝道人的怒吼,心中微微一紧,但表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他冷笑一声,说道:“多宝,你们截教与各方联手封印准提师兄之时,可曾想过今日?这不过是小小的惩戒,若你们再敢对西方教不利,后果自负!”说罢,他不再停留,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大商军营中一片混乱与愤怒的呼喊声 。
万仙来朝、曾盛极一时的截教,此刻犹如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的摧残,景象满目疮痍。接引此番亲自下场,宛如一阵夺命狂风,直刮得截教弟子四散飘零,原本浩浩荡荡的截教大军,如今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数,满打满算也就数百人,这与曾经的辉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些劫后余生的截教弟子们,个个面色如土,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助,他们瑟缩在一起,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血迹斑斑,仿佛是一群被狼群追赶至绝境的羔羊。有的弟子正低声啜泣,声音里满是对同门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恐惧;有的则紧握着手中的法宝,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慌乱。
而此时,通天教主、女娲娘娘、平心娘娘、太上老君和盘锐一行,正朝着此地匆匆赶来。他们因封印准提圣人耗费了大量精力与时间,这才姗姗来迟。通天教主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每一步都迈得又重又急,脚下的土地都被踏出浅浅的脚印,足见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已达极点。
女娲娘娘神色凝重,凤目中透着忧虑,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此番变故,实在出乎预料,截教竟遭此大难。”平心娘娘面色平静,可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痛惜,她轻声呢喃:“封神量劫,果然波谲云诡,各方皆难独善其身。”太上老君轻抚胡须,眉头紧皱,神色间满是沉思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变故对封神大局的影响。
盘锐跟在众人身后,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望着眼前凄惨的景象,回想起曾经与截教弟子并肩作战的日子,不禁有些唏嘘。他深知,这场封神量劫,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各方势力的纷争,还将继续在这片天地间上演 。
通天教主脚踏祥云,风驰电掣般赶来,入目却是一片残败之景,这截教营地,哪还有半点往昔万仙来朝的盛景?原本营帐林立、灵气四溢的地方,如今只剩几处破落帐篷在风中摇摇欲坠,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破碎的法宝和斑驳的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那仅存的数百名截教弟子,他们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不少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无助。看到这一幕,通天教主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眶瞬间充血,仿佛要滴出血来。
“接引老匹夫尔敢!”通天教主仰天长啸,这一声怒吼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宛如雷霆炸响,震得周遭空间都剧烈震荡起来,地上的沙石被震得纷纷扬起,附近的树木也被震得枝叶簌簌掉落,甚至有几棵小树直接被连根拔起。他的声音在天地间久久回荡,惊得远处的飞鸟四散逃窜。
此刻的通天教主,周身法力不受控制地汹涌澎湃,他身上那件道袍猎猎作响,衣角狂舞,仿佛随时都会撕裂。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道道诡异的符文在他手臂上浮现又隐没,那是他盛怒之下即将爆发强大法术的征兆。
接引正准备离去,听到这声怒吼,身形猛地一滞。他心中一紧,脊背发凉,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通天教主此刻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他心里清楚,以通天教主此刻的状态,若是再不走,一旦被追上,必然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而自己刚刚经历了诸多波折,法力损耗巨大,实无把握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接引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周身佛光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刺目的金光,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西方逃窜。他脚下的祥云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如同一颗金色流星划过天际,只留下一道长长的金色尾迹。在逃窜过程中,他还不时回头张望,神色紧张,生怕通天教主追上来。
接引在逃窜途中,心虽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听到女娲阻拦通天教主,觉得时机已到,便大着胆子缓缓回过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满是怨愤与不甘,最终定格在通天教主身上,那目光好似两把淬毒的利刃。
“通天,太上老君,女娲,盘锐!”接引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我收截教这些弟子,就当做是你们算计我们西方教,封印准提师兄的报应!”他一边喊,一边剧烈地喘息着,胸膛急促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尘埃,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污痕。此时的他,周身佛光因法力损耗而变得黯淡,不再如往昔那般夺目,显得有些狼狈。
说罢,接引猛地一甩衣袖,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劲风。他的这个动作,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虽暂时逃离,但绝不认输。随后,他转身加快速度,脚下的祥云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载着他迅速朝着西方遁去。
通天教主被这番话彻底激怒,周身法力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动,一道道黑色的气流在他身边盘旋呼啸,发出尖锐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他的脸庞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骨节泛白,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将接引碎尸万段。
“欺人太甚!今日若不将他拿下,我通天还有何颜面!”通天教主怒吼道,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空间都出现了丝丝裂纹。他脚下用力一踏,地面瞬间崩裂,无数石块飞溅而起,朝着四周迸射,好似一场小型的石雨。
太上老君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住通天教主。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望着接引离去的方向,缓缓开口:“通天师弟,且息怒。此时若贸然追击,恐怕会中了他的圈套。封神量劫已然到了关键时刻,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大局。”太上老君的声音沉稳平和,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女娲娘娘也微微点头,神色忧虑,轻声说道:“老君所言极是。接引此番离去,必定心有不甘,说不定早有埋伏。况且,我们刚刚封印准提,耗费了大量法力,此刻追击,胜负难料。”女娲娘娘的声音轻柔婉转,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盘锐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他望着接引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封神量劫,各方势力纷争不断,仇恨越积越深,未来恐怕还有更多的腥风血雨。他微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着通天教主说道:“通天师兄,大师兄和女娲师姐所言在理。当务之急,是先安抚截教弟子,从长计议。”盘锐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
通天教主听了众人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仍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好,暂且饶他这一回。但这笔账,我通天记下了,他日定要他加倍偿还!”说罢,他转身看向那仅存的数百名截教弟子,眼中的怒火瞬间化为无尽的心疼与怜惜 。
话分两头在那硝烟弥漫、喊杀震天的封神战场之上,大商军队如汹涌潮水般,向着西岐大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大商的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昂,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他们的战吼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那股气势,仿佛要将整个西岐军队彻底吞噬。
反观西岐大军,在大商军队的猛烈冲击下,瞬间乱了阵脚,原本整齐有序的队列被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四处逃窜,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如同被惊散的羊群。兵器散落一地,鲜血汩汩地流淌,将土地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伯邑考和姬发心急如焚,他们深知此刻局势危急,若不尽快组织反击,西岐大军必将全军覆没。于是,他们不顾危险,一次次地纵马驰骋在战场上,大声呼喊着,试图重新集结军队,发起冲锋。然而,大商军队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他们的努力一次次地付诸东流。每一次冲锋,都换来更多的伤亡,士兵们的尸体堆积如山,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多次的挫败,让西岐大军的军心彻底动摇。士兵们望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友,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他们开始怀疑这场战争的意义,对伯邑考和姬发的指挥也渐渐失去了信心。而西岐城的百姓们,看到军队如此惨败,心中也满是失望与不满。他们原本对西岐军队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保卫家园,带来和平与安宁,可如今,却只看到了无尽的战火和死亡。民心,也在这一次次的失败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