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宜坐在他的大腿上,此时最能直观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不可以。”她几乎脱口而出,接着快速从他腿上弹跳而起。
盛邵钦望着她,黑眸愈深。
裴相宜握住他的手,指着手背上针头的痕迹:“你别忘了你还在病中,我可不想给你叫救护车。”
盛邵钦轻哼了声:“看不起谁呢?”
“病毒面前人人平等,小盛总太自信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别重蹈覆辙。”
她说那么多,无非就是她不愿。
盛邵钦也理解,太快了,他不想逼她。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重新将她拉进怀里。
裴相宜是跌坐落下,没有掌握好地界,不小心又碰到了不该碰的,她紧张地抽一口气,呼吸都慢了几分,生怕惊扰什么。
“我……我去厨房洗碗。”她挣扎着要起来。
盛邵钦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暗哑,语气中藏着几分压抑。
大概是需要缓解。
裴相宜没那么不懂事,她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给他无限长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邪火憋尽,松开了她。
裴相宜僵硬地从他身上起来,不回头看他一眼,端起茶几上的碗筷走进厨房。
盛邵钦紧随其后跟进厨房。
“你干嘛?”裴相宜还有点尴尬。
他抢过她手里的碗:“不是说好了以后都我来洗碗?”
裴相宜笑了笑,目光落在洗碗机上:“其实上次就想说了,你的每一套房子里都有洗碗机。”
盛邵钦看她:“那你上次怎么没说?”
她一顿。
可能是觉得两人并肩立在一起洗碗,是一件温馨的趣事。
“我以为你认得洗碗机。”她含糊回答。
“我当然认得。”
“那你上次又为什么没说?”
“因为喜欢和你一起洗碗。”
他把她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裴相宜觉得,比起情感温吞的自己,盛邵钦有种不费吹灰之力的热烈。
就两个碗两个勺子,放进洗碗机也不合算。
两人自己洗了自己的。
洗好碗,盛邵钦擦干手,又过来抱她:“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裴相宜发现他在提一些要求的时候,通常会在后面加上“好不好”、“可以不可以”这样的句子,让她的选择权得以被维护。
别人都说小盛总放荡不羁,“放荡不羁”这个词好像很难和尊重女性联系在一起,可但凡深入接触,就会知道盛邵钦其实比市场上大多数道貌岸然的男性更尊重女性的意愿,他从来不会通过压制对方来确认自己的主导权。
她今天已经拒绝过他一次,这个要求不忍再拒,更何况,他一个人在这里,她的确有些不放心。
盛邵钦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是在犹豫。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我真的想做,我刚才就不会放过你。”他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和我交往多少掺了几分不情愿,但在这件事情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愿,你不点头,我绝对不会碰你。”
他真诚的让人心颤。
“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裴相宜说。
“你可以穿我的。”
“那内裤呢?”
盛邵钦微顿了几秒:“我洗,洗完吹干你出来就能穿。”
他好歹是个霸总,竟然会想出这么朴实的解决方法。
而且,他怎么会愿意替她做这样的事情……
裴相宜脸上印染一抹红:“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盛邵钦抱住她蹭了蹭她的颈窝:“所以你是同意留下来了?”
“嗯,毕竟是我传染你的,我得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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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宜在盛邵钦几乎搬空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t恤,材质柔软,适合她穿着睡觉,由于别墅位置有点偏,外卖和闪送都不太好叫,贴身衣物,她还是采用了盛邵钦那个朴实的办法,当然,是她自己洗自己吹的。
等她洗完澡洗完头换好衣服出来,盛邵钦已经在床上等她了。
他在一楼的浴室洗的澡,深蓝的对襟真丝睡衣,戴着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的斯文败类之感。
“过来。”盛邵钦拍了拍床沿。
裴相宜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t恤宽肥,但也堪堪只遮住腿根,她的腿白而纤长,暖黄的灯光下,像凝了一层蜂蜜,他甚至不用尝,就知道她一定又香又甜。
“你早点睡吧。”裴相宜对盛邵钦说。
他没动,只是问她:“你习惯睡哪一边?”
“都行,你看你睡哪边。”
盛邵钦一把搂住她往床上倒:“我睡你身边。”
床垫柔软,像陷进云里。
裴相宜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盛邵钦已经摘了眼镜翻身覆上来吻她。
“你说了什么都不会做的。”她以手挡住他的唇。
“你不是嫌我接吻菜,睡前练习一会儿才能进步。”
真是好冠冕堂皇一个理由。
他的手微微揪扯着她的鬓发,在她耳边像求又像哄:“陪我练习十分钟,就十分钟。”
裴相宜心软软的,收回了挡着他唇的手。
盛邵钦明白这是她不再推拒的意思,笑了笑,再次吻上来。
温热的呼吸交织,两人的心跳开始同频。
他每一次轻吮都温柔至极,像潮水漫过沙滩,她的意识随着他的深入慢慢混沌,直到听到他的喘息变得粗重,她才拍拍他的胳膊提醒他:“十分钟应该到了吧?”
十分钟哪儿有那么快的!
不过盛邵钦还是松开了她,因为再吻下去,他恐怕要食言了。
他翻身平躺在大床上,面对着天花板调整呼吸,裴相宜也是一样的呼吸紊乱,两人各自沉静了一会儿,她先躲进薄被里。
“我睡了,晚安。”
怕他卷土重来,她直接闭上了眼睛装睡。
盛邵钦掀开被角躺进去,从后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闻着她身上的香。
他好喜欢用这个姿势抱她。
她小小的一整个都在他怀里,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我第一次觉得生病还挺好的。”盛邵钦说。
裴相宜睁开眼,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儿,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满嘴胡话,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夜色如墨,月光流淌。
她的眼睛比星辰还亮。
盛邵钦的唇又贴上来。
那是一个极轻的吻,像蝴蝶停在初绽的蔷薇上,不敢惊动一滴夜露。
“怎么办,感觉吻你一万遍都吻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