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榆摸了摸肚子，看着季淮月空空的两手，委屈地嘟起了嘴。
那些破水果，根本就不顶饱，上了两次厕所之后，现在肚子又空空的。
“饿了？有点晚了，我去哪里给你带吃的呢……”
季淮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姜思榆的肚子，确实瘪瘪的。
又看了眼天色，有些暗了，现在城里宫中，都因为这个安阳公主，闹得人心惶惶的，既没有商铺开门，也没有御厨值班。
“你说好了回来会给我带吃的，大骗子……”
姜思榆更委屈了，可怜巴巴地低着脑袋，小嘴嘟起，狐狸耳朵也配合地耷拉下来。
“抱歉，你听我解释，是因为你摇了铃铛，我急着过来，所以才忘了给你带吃的。”
季淮月当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按照计划，她把那安阳公主抓了之后，确实赶得上让宫里的御厨给姜思榆准备吃的。
但是，现在出了点小意外。
“哦……你就是骗子……”
姜思榆卖力装出委屈的模样，但是嘴角却止不住地微微抽动。
“对不起……嗯？你在笑，笑什么？”
季淮月原本正在内疚，但是注意到姜思榆抽动的嘴角，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噗，大师姐，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无理取闹吗，哈哈哈哈哈，你要是不回来，我说不定就完蛋了，哪里好意思怪你啊，你太蠢了……”
眼看自己被识破了，姜思榆也不装了，捧着肚子，直接笑了出来。
好傻好傻好傻，有点喜欢逗她玩了。
“你……你这仆从，真是很不老实。”
季淮月也反应过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报复般地捏住了姜思榆的鼻子，故意不让她呼吸。
“哼哼哼……大师姐，我错了，不要杀我啊……”
姜思榆笑声戛然而止，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了猪叫声。
一边用嘴巴呼吸，一边求饶。
“给你的小小惩戒，以后，请多对我无理取闹一些吧。”
季淮月会心一笑，把手松开，捏了一下她的脸。
不与她计较。
原来她没生气，真好。
还以为，她会跟师尊一样，惩治自己呢。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被师尊惩治，自己会表面服从，实则心底根本不服气，只等日后寻得良机，百倍奉还。
但是，被她惩治的话……
会很兴奋吧，如果自己有耳朵的话，肯定也会兴奋地乱动吧。
“大师姐，你在想什么呢？”
姜思榆看季淮月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脸还变红了，不太自然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在想什么呢？
不会是在想惩罚自己的事情吧？补药啊……
我不要被小皮bian抽屁屁……
“没什么。”
季淮月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咳咳，一不小心，就想得太多了。
都怪那些春宫图，画得惟妙惟肖的，就算把两人的脸代入进去，也毫无违和感。
明明，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经，离不开她了嘛……
她会接受自己吗？这污秽的躯体，和罪恶的灵魂。
“大师姐，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葫芦，一直在乱动啊……”
姜思榆怂怂地躲在季淮月身后，看着地上的酒葫芦不停地左右打滚。
心里慌慌的。
“嗯，没事，那个妖孽已经被我抓起来，封印在酒葫芦里面了，不会有事的。”
季淮月很喜欢她躲在自己身后的模样，缓缓上前拿起了葫芦，用力晃了几下。
那葫芦就不动了。
“哇，你竟然把她单杀了啊，太厉害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交差了？”
姜思榆眼睛都亮了，开心地给季淮月鼓起了掌。
更开心的是，事情解决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大师姐去城里逛吃逛吃了。
期待……
“嗯，抓了一个，跑了一个。”
季淮月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有些躲闪。
交差，才不要那么快，再多待几天才好呢。
有一点收获，来糊弄一下师尊就得了。
“跑……跑了一个？”
姜思榆鼓掌的动作生硬地停在了半空之中，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不是，有两个的吗？
“是啊，跑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偷偷折回来抓你呢。”
季淮月使坏地把葫芦塞到了姜思榆的怀里，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胆小鬼。
跑了一个，我随随便便就把他抓回来的，至于吓成这样吗？
我很厉害。
“拿开啊，你讨厌死了……”
姜思榆受惊地把葫芦塞回了季淮月的怀里，生气到跺脚。
干嘛吓自己啊，不知道自己真的会怕吗？
“对不起嘛……”
季淮月蹲下身子，让姜思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俯视自己。
“你就会道歉……那你那么厉害，刚刚干嘛不直接把他抓起来啊？”
姜思榆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的脑袋，想生气都找不到理由。
太奇怪了，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故意惹自己生气的啊，然后找机会跟自己道歉，卖惨。
摸一下她的脑袋看看。
小手轻轻地放在季淮月的脑袋上，抚摸抚摸。
手感真好啊。
“嗯……笨狐狸，你知道吗，猫捉老鼠的时候，会故意不把它吃掉，而是把他放跑一段距离，然后再追上去，抓住老鼠的尾巴，逗他玩。这样，老鼠会更加容易，露出破绽。”
季淮月被抚摸着脑袋，心境久违地平和，甚至舒服到不自觉地低吟出声。
好暖和啊，她的手，不管是牵还是摸，都让人着迷……
“你听起来，像个坏蛋。”
姜思榆明白了季淮月的意思，撇了撇嘴，觉得她有够恶趣味的。
但是不敢说出来。
“我就是啊。”
听到她这句话，季淮月倏地抬起了脑袋，歪着头，甜甜地灿烂一笑。
明明是很好看的脸，很甜蜜的笑容，但是，姜思榆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瘆得慌。
救命，这和书里写的满肚子天下大义，极其容易被道德绑架的大师姐，完全不一样啊。
感觉有点像，像个白切黑。
谁把我大师姐调成这样了！
谢谢哈，这样看起来，好像更有人味呢，也好相处一些，也不怕哪天被她以大义的名义，直接卖掉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