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从皇宫归来时,李家老宅的灯火已次第亮起。她刚踏入前厅,便见李云清、李明亮等人围坐在圆桌旁,面色凝重。桌上摊开的密报显示,就在她入宫期间,“惠民”医馆门前出现了匿名告示,污蔑医馆使用“妖术”治病,还宣称三皇子痊愈是“邪魔外道作祟”。
“定是太医院新院正赵元海所为!”李云河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他本是王太医的门生,如今见主子倒台,便想踩着我们上位!”林婉婷轻抚丈夫手臂,示意他冷静,转而望向李静言:“静言,你今日入宫,可察觉到赵元海有何异动?”
李静言微微颔首,手尖摩挲着腰间的玉瓶:“在殿上,他的眼神一直阴鸷地盯着我。三皇子痊愈后,他进谗言时的语气,分明是早有准备。”她展开皇帝御赐的令牌,鎏金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不过,这道令牌或许能成为我们的护身符。”
正当众人商议对策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明辉带着浑身是血的护卫冲进厅内:“不好了!‘惠民’医馆遭人纵火,柳如烟为救一名孩童,被困在二楼!”李静言脸色骤变,抓起披风便往外冲,李云清等人紧随其后。
夜幕下的医馆浓烟滚滚,火焰如毒蛇般吞噬着木质梁柱。李静言望着二楼的火光,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从屋顶跃下——竟是许久未见的幽月。她手中长剑泛着冷光,面无表情道:“我欠你一命,今日还你。”说罢,提剑冲入火场。
片刻后,幽月抱着昏迷的柳如烟和孩童跃出窗口。李静言立刻取出灵泉水喂给两人,看着他们转危为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望向幽月,对方却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
这场纵火案让“惠民”医馆损失惨重,但更棘手的危机接踵而至。第二日,太医院联合御史台联名上奏,弹劾李静言“以妖术惑众,扰乱宫廷”,要求彻查其医术来源。由于李云清此时尚未科举入仕,无法直接在朝堂发言,但他凭借秀才身份与在文人中的声望,联合京城清流书生,连夜撰写联名信,列举“惠民”医馆救治的众多病例,证明其医术的有效性。
李云清还让李明亮动用商业人脉,在京城各大茶馆、酒楼散布真相。同时,李静言的好友楚云舒也发动京城贵妇圈的力量,向各自的丈夫、父亲诉说李静言的医术仁心。
关键时刻,贤妃在后宫周旋,让三皇子亲自出面为李静言作证。皇帝权衡利弊后,下旨暂停对“惠民”医馆的调查,但要求李静言三日内证明其医术并非“妖术”。
李静言深知,这是一场关乎家族存亡的硬仗。她召集家族众人,在老宅后院搭建起简易实验室,将空间中存放的现代医学器具一一取出。李云河带着李明涛改造蒸馏设备,李云清则凭借自己的文采编写科普文稿,准备在“启智”书斋举办公开讲座。
第三日清晨,“启智”书斋外人头攒动。不仅有京城百姓,还有不少太医院的太医乔装前来。李静言站在讲台上,身后的白板上画着人体解剖图,这在大宣堪称惊世骇俗。
“诸位可知,为何灵泉水能治病?”李静言举起一瓶灵泉水,阳光透过玻璃瓶折射出七彩光芒,“这并非神力,而是水中蕴含的特殊物质。”她展示显微镜下的微生物图像,“所谓‘妖邪作祟’,实则是这些肉眼难见的微小生物在作怪。”
讲座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从疾病传播原理到药物提纯方法,李静言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现代医学知识娓娓道来。当她现场演示用化学试剂检测出匿名告示上的字迹与太医院信纸成分一致时,台下一片哗然。
赵元海混在人群中,脸色涨得通红。他刚想离场,便被禁军统领带着护卫拦住。他冷笑道:“赵太医这是要去哪?陛下宣你即刻入宫,解释纵火案与污蔑之事。”
这场危机看似暂时化解,但李静言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深夜,她站在空间内的石碑前,望着最后那块空白石碑,突然发现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九幽之影,藏于人心。”这预示着,比朝堂斗争更可怕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