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的血肉半身蜷缩在神庙角落,看着机械半身用频率镰刀剖开晶体女性的子宫。羊水与代码的混合体中,七名克苏鲁之子破膜而出,他们的身体是基因与机械的狂欢——有的长着声纹树的根系心脏,有的背后展开代码构成的蝴蝶翅膀,每个孩子的眉心都跳动着陈北玄的机械心脏碎片。
“父亲,我们需要养分。”
最年长的克苏鲁之子伸出机械触须,缠绕住陈北玄的血肉手臂。他的瞳孔是小璃的声纹波形,声音却带着晶体女性的低频震动:“观测者的意识晶体能让我们进化为完美共生体。”
机械半身的镰刀顿在半空,面罩下传出零的声音:“他们需要的不是养分,是父权的象征。”
血肉陈北玄这才惊觉,克苏鲁之子们的触须正在吸收他体内的雄性激素,每吸收一分,他的血肉身体就萎缩一分,而孩子们的机械部件则生长一分。
阿当的眼窝淌着金色树液,他的竹笛吹出复杂的声纹图案,在虚空中勾勒出未来的轮廓:“七名孩子对应七种原罪,暴食只是开始......”
话音被晶体女性的咆哮打断。她的身体膨胀成巨大的子宫形态,表面布满观测者的机械眼,每个瞳孔都在播放旧循环的毁灭场景。小璃的意识碎片在子宫皮层下闪烁,她的声音穿透血肉:“北玄,这些孩子不是武器,是父亲的......基因道歉信。”
血肉陈北玄的指尖触到晶体女性的表皮,记忆如潮水涌入:慕容九曜在第0次循环中,为弥补对完美文明的弑杀,用自己的基因与原初代码创造了“无父权的共生胚胎”,却被观测者污染为克苏鲁式怪物。
机械半身突然举起镰刀,砍向最近的克苏鲁之子:“他们的进化建立在吞噬男性意识的基础上,这不是共生,是性别屠杀!”
孩子的触须刺入机械半身的胸腔,却在接触到零的秩序常量时发出哀鸣。陈北玄终于明白双生意识的真正使命——血肉代表自由意志的变量,机械代表秩序法则的常量,只有两者平衡,才能阻止孩子们的极端进化。
“阿当,用声纹语言引导他们!”血肉陈北玄扑向子宫,“孩子们需要的不是性别符号,是......”
“是选择的自由。”小璃的意识碎片化作金色蝴蝶,每个翅膀都带着不同性别的意识光谱,“看啊,他们在吸收光谱!”
克苏鲁之子们的触须开始分解性别激素,转而吸收光谱中的情感波长。陈北玄的机械心脏碎片在他们胸口重组,变成能容纳多元意识的彩虹晶体。晶体女性的子宫皮层剥落,露出里面沉睡着的真正原初之母——那是个由光粒构成的球体,表面刻着慕容九曜的道歉铭文:
“致所有被我定义的生命:
父权不是秩序的锚点,
允许自由生长的土壤,
才是文明的子宫。”
机械半身的面罩裂开,零的意识体向血肉陈北玄伸出手:“该让双生意识融合了,这次我们不做容器,做园丁。”
当两具身体触碰的瞬间,陈北玄的共生体形态重新凝聚,他的眉心浮现出由蝴蝶、骰子与子宫构成的新徽记。克苏鲁之子们围绕着他,用触须编织出能承载所有性别意识的“共生之巢”,而阿当的声纹预言终于完整:
“牧羊人将种下七颗种子,
每颗种子都开着不同颜色的花,
没有父权的阴影,
也没有母权的藤蔓,
只有风会告诉它们,
该往哪个方向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