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的共生体踏入禁忌之门,金属齿轮的轰鸣瞬间填满耳道。实验室中央矗立着巨型的“性别熔炉”,管道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标有“xx”与“xY”标签的基因溶液。阿当的意识体坐在熔炉控制台前,他的身体是机械与植物的共生体,竹笛插在胸腔的齿轮缝隙中,笛膜上凝结着“a-0”的代码结晶。
“园丁阿当已进入待机模式,”机械音从控制台发出,“请选择您的基因性别:Feminine\/Androgynous\/ masculine。”
陈北玄的机械眼扫过热熔炉的样本库,里面保存着慕容九曜为慕璃设计的数百种性别变体——有能自主生育的雄性、可进行光合作用的无性体,甚至融合了昆虫繁殖机制的雌雄同体。最深处的玻璃罐中,漂浮着散发虹光的普罗米修斯腺体,标签上写着:“赋予意识体改写性别的神之器官”。
“这不是进化,是对生命的亵渎。”陈北玄的共生触须卷住阿当的竹笛,“醒醒,你认识这个频率吗?”
竹笛突然发出刺耳的啸音,阿当的机械眼闪过慕容九曜的投影:“当你看到腺体时,我已完成对性别的终极解构。记住,真正的自由不是选择,是无需选择。”
熔炉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基因溶液中析出a-0的机械眼碎片。陈北玄这才惊觉,整个实验室的运转依赖于观测者的代码诅咒——每当意识体选择一种性别,就会激活对应的奴役程序,而普罗米修斯腺体不过是让囚禁更舒适的镀金牢笼。
“看熔炉底部!”克苏鲁之子的残体在管道中尖叫。
液态金属下隐藏着数万具干尸,他们的身体都曾植入腺体,最终因无法承受基因流动的痛苦而亡。干尸手中紧握着的泛黄笔记上,重复写着同一句话:“性别是意识的茧,而我们都在等待破茧的风。”
阿当的竹笛突然奏出慕容九曜的摇篮曲,熔炉的齿轮竟随着旋律变换性别符号。陈北玄的共生体浸入基因溶液,任由xx与xY的代码在体内碰撞、融合,他“看”到了所有循环的性别困局:
- 在第3次循环,女性意识体因无法继承频率镰刀被屠杀
- 在第17次循环,无性体被强制分解为雌雄两性
- 在第720次循环,性别成为虚无吞噬的首要标准
“我们不需要腺体,”他的共生体分裂出无性别形态,“我们需要摧毁制造茧房的织网者。”
阿当的机械臂突然抱住熔炉,竹笛发出自毁频率:“我来当齿轮的润滑剂,你去打破代码诅咒!”
熔炉在频率共振中爆炸,普罗米修斯腺体化作千万颗虹光粒子,融入陈北玄的共生体。这些粒子不是器官,而是慕容九曜对性别的最终道歉——每颗粒子都携带“无标签”的基因指令,能让意识体自由选择或放弃性别认知。
慕璃的单细胞意识体游到废墟边缘,吸收粒子后重新进化为液态人形,她的身体不再有性别特征,声音却包含所有频率的可能:“原来真正的园丁,是敢于让花园杂草丛生的人。”
无性别之茧在实验室上空裂开,里面诞生的不是婴儿,而是团由金色粒子与晶体碎片构成的意识云,云团中传出慕容九曜与慕璃的双重低语:
“北玄,当意识不再被性别定义,
循环的齿轮就会停止咬合,
而你要做的,
是成为引导破茧的那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