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棠左右看看,找了一根棍子把火堆扒拉开,那蓝色的包裹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乌漆抹黑。
沈晓棠又用力的扒了几下,突然一张被烧的只剩下一角的纸张跃入沈晓棠眼中。
“这是什么?”
她发出一声疑惑,正要把纸条捡起来,顾明川却快她一步。
“还是我来捡吧,别烫着你了。”
那纸张明显还没烧完,边缘有火光透出。
顾明川用力的吹了两下,火光消失,一缕黑烟飘出逐渐消散。
这周围连盏灯都没有,众人也没随身携带手电,好在顾明川随身携带了蜡烛,就放在破庙里。
三人走进去将蜡烛点燃,那纸张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字——熊胆交易定在月圆夜。
三人齐刷刷的倒抽一口凉气。
沈晓棠一把将纸条抢过来翻开背面,但什么都没有,这张纸上就只写了这么一句话。
可沈晓棠知道,原本这张纸上绝不只有这一句话,肯定有别的,只是被烧光了而已。
她心中有一万句脏话想骂王立国,但气得浑身哆嗦,愣是没骂出一句来。
顾明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突然他冷笑一声,“王立国的胆子的确很大,月圆之夜来交易。”
“我记得今天已经是十二号了,这么说,三天后的今晚,他就会来这合同伙交易。”
王二在一旁点头,“明川哥说的不错,这纸上也确实是这么写的。”
沈晓棠却冷哼一声,“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
“在这之前王立国的确是这样想的,可现在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他怎么可能再把交易地点定在这破庙附近呢?”
“连你们自己都说王立国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如果我是他,一定会更改交易地点的。”
“那可未必。”
顾明川提出不一样的看法,“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常理来推断王立国一定会更改地点,但如果他反其道而行之呢?”
“我们如果被常理思维带着走就要重新搜查交易地点,王立国或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沈晓棠一拍脑门,“明川哥,你的意思是说,三天后咱们还来这蹲点对吗?”
“不错。”
顾明川嗯了一声,“但我觉得要做万全的准备,不能只蹲这一个地方,其余地方也必须要部署好人手……”
“知道了知道了。”
沈晓棠突然打断顾明川的话,“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
顾明川现在是黑分子,他做很多事情名不正言不顺,就算真把这件事说出去外人也未必相信。
在很多人眼中,王立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做过任何坏事,哪怕说他杀人了,村中不相信的也大有人在。
大家都觉得王立国是好人,顾明川是黑分子,应该人人喊打,他说的话有人相信就见鬼了,还不如让沈晓棠去办这件事呢,她心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沈晓棠抬头看看顾明川再看看一旁的王二,心中了然。
二人已经联手了,但她并不意外,也没直接说出这事来。
沈晓棠心中的人选正是沈建设。
作为村长,沈建设做很多事情,得心应手,也有更好的理由,他的身份可比顾明川好多了。
沈晓棠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并能拿出这张纸来做证据,那沈建设一定会相信的。
不止如此,沈晓棠已经认出来了,这熊胆交易定在月圆夜几个字的字迹,正是出自王立国之手。
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即便把王国王建国拉过来对峙,他也辨不出个一二三来。
沈建设看见这行字一定也会对沈晓棠的话深信不疑,只要能说服沈建设,他就能安排人手抓捕王立国。
到目前为止,沈晓棠心中已经明白了,王立国的确是非法捕猎团伙的现任成员之一,而其研究熊胆入药肯定是为了谋取暴利。
至于他是否还有别的目的沈晓棠也不知道,但就冲他是非法捕猎团伙的其中一员,他也得在监狱里吃牢饭吃到死不可。
顾明川和沈晓棠并没多说几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当下的情况也不允许二人分析太多
沈晓棠带着满肚子疑惑和那张纸回了村里。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村长了,要不是时间不合适,她真想当天晚上就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建设洗漱完毕正准备吃饭,沈晓棠就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看见沈晓棠,沈建设有点惊讶,“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该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沈建设有心说笑,沈晓棠却笑不出来,急吼吼的进了屋,之后就赶紧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这是?”
沈建设一头雾水,笑容也收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他直接把毛巾扔到水盆里,甚至都来不及拧干,就跟着沈晓棠的脚步进了屋。
但沈晓棠还是不放心,又把窗子关上了。
这样一来,沈建设反倒紧张起来了,“我说晓棠妹子,你这是干嘛呀?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呢,只要是听见那动静肯定会误会的。”
“你想哪去了?”
沈晓棠哭笑不得,一脸无奈,“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来,你看看这个。”
沈晓棠直接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纸条边缘是烧焦的痕迹。
沈建设一开始还漫不经心,但当他看到纸条上熊胆二字时,直接就愣住了。
熊胆?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偷熊胆?胆子也太大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等沈建设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时,脸色又是一变。
沈晓棠两手一摊,“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抓捕这个小贼我必须来找你了,希望你能派人去抓一下。”
“月圆之夜。”
沈建设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突然冷笑,“他胆子也太大了!不知道每月十五晚上都亮堂堂的吗?老远就能看见人了,偏偏定那天交易,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是谁干的?这张纸是谁写的?”
沈晓棠刚想说出王立国的名字,又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