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晨阳试图靠近,却被其他小鬼围住。他们只能耐心听完每个小鬼的讲述,在结合巷子两侧墙上的涂鸦来推理。
沈清川等人一边听一边观察巷墙上的涂鸦。墙上画有火灾、井口、床铺、绳索,却唯独没有河流、池塘或水井相关的画面。他们本能地怀疑那个自称淹死的泥娃娃小鬼在说谎。
洪晨阳皱眉:“这条巷子根本没有水,你肯定是骗人!”
孟书雪也疑惑:“这里连河流都没有,你怎么会淹死?”
其他小鬼也纷纷指责泥娃娃:“他在骗人!他就是想混进我们中间!”
泥娃娃小鬼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搓着手里的泥块。他的沉默和孤独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众人都被其他小鬼的话带节奏了。
沈清川依旧不放心,他仔细观察泥娃娃脚下残留的泥浆和身上的藻草痕迹,又回头看了看墙上的画像。
他忽然发现,在巷子的尽头,有一块墙皮剥落,露出隐约的一幅旧画。
画面上,一个小孩正被几个同龄孩子推搡着跌进长满水草的沼泽地,双手拼命挣扎,却没人拉他一把。
沈清川心头一凛,赶紧走过去扒开那层墙皮。将整幅画揭露出来,画面血淋淋地还原了真相...
那个自称淹死的小鬼,他正在被其他孩子们欺负推入沼泽地中活活淹死。他挣扎哀求,但其他孩子冷漠围观甚至推波助澜。
他转身大喊道:“你们都错了!!他没有说谎!他真的被淹死了!只是,不是在河里,而是在沼泽地里!!”
巷中的小鬼们神色剧变,有几个脸色扭曲,变成狰狞的怨灵模样。他们尖叫着想要扑向沈清川,却被魂灯投下的红光挡住。
那几个‘作恶者’的小鬼身形渐渐虚化,发出凄厉惨叫:“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泥娃娃小鬼抬起头,眼中终于有泪水滑落。他颤声道:“我真的很冷,很怕,很孤独...我不想再一个待在泥里了...”
孟书雪温柔地蹲下身,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泥:“你受苦了,是我们误会你了。”
洪晨阳也低下头:“对不起,我们差点冤枉你了...”
随着真相大白,小鬼周围怨气散去。魂灯骤然明亮起来,一束温暖白光笼罩住泥娃娃小鬼。他露出释然的笑容,身影渐渐化作点点荧光飘香魂灯之中。
巷中阴霾随之消散,其余小鬼也恢复孩童模样,他们低声道歉,然后安详地消散于夜色中。
沈清川三人长舒一口气,而那盏红色魂灯此刻亮的格外耀眼...
穿过百鬼巷的余波,沈清川、孟书雪和洪晨阳来到一栋阴森的老宅前。夜色下,这座宅子如同一只沉睡的怪物。
青砖黑瓦,院墙斑驳,门楼上摇曳着第四盏魂灯。灯光幽红,将门前的石狮子影子拉得极长,仿佛在无声地窥视来者。
“这宅子...有点不对劲...”洪晨阳咽了口唾沫。
沈清川紧紧握着铜镜钥匙,小声说道:“准备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腐朽与潮湿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个昏暗宽敞的堂屋,屋顶上吊着一排排灰尘厚重的红灯笼,时明时灭。正中摆着供桌,上面供奉着几尊蒙尘神像和一些发黄的遗像。
那本熟悉的童谣本在供桌上缓缓翻开:
“第四谜:宅中迷路者求归途。入宅后请为每位亡灵指明回家的方向,否则将永远徘徊其中。”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响起细微脚步声。三人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阴影中走出几个衣着各异的幽灵,有老人、有妇人、有孩童。他们神情茫然,嘴里反复低语:
“我家在南山脚下...”
“我要回北市老巷...”
“东边柳树下有我的坟...”
“我不知道家在哪里...”
沈清川发现,每个幽灵旁边都漂浮着一张泛黄纸牌,上面写着模糊地名和一组数字,如“南山\/37”、“柳树\/27”等等...
洪晨阳绕到供桌后,发现墙上贴满了旧地图和泛黄照片。有的是民国时期的镇子全景,有的是家族合影,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箭头。
他注意到堂屋四角各有一扇小门,分别刻着‘东’、‘西’、‘南’、‘北’等字样,而正中央还有一道通往深处的暗门,上面写着‘归’。
“看起来,这些幽灵都要我们帮他们选出回家的路。”孟书雪低声分析。
社区奶茶点点头道:“但这些地名和数字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年代、门牌号或者某种暗示?”
他们决定分头调查,沈清川细致查看地图上的标记,发现有些地名旁边画了简笔画,比如南山脚下画着一株老槐树、柳巷旁画着一口古井。他有注意到每张合影背后都写有日期和人物关系,有些是祖孙,有些是母女,有些则是兄弟姐妹。
孟书雪则安抚那些幽灵:“你们还记得家的样子吗?你小时候最喜欢什么?”
她发现部分幽灵会听到熟悉物件或亲人名字时眼神变亮,似乎找回了一点记忆。
洪晨阳则是在屋内各种角落搜寻隐藏线索,他在一堆杂物箱中翻出几件小物,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一块刻有家族姓氏的玉佩、一张残破纸鸢。每件物品都与某个幽灵手上的纸牌按照呼应。
这时,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女孩幽灵站到社区奶茶面前,她手中纸牌上写着“柳巷\/27”,嘴里不停念叨:“我想回家...柳巷那棵大树下...”
沈清川对照地图,发现柳巷正好通过宅子的东门,而照片上27号门牌是一栋靠近柳树的老房子。他将玉佩递给小女孩:“这是你的吧?你家的方向是东边。”
小女孩接过玉佩,露出欣喜之色,从东门缓缓消散。童谣本这时自动翻开一页:
“第一个迷失者已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