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军事法庭穹顶垂落冰棱,十二位审判官的座椅由永冻带的冰晶雕刻而成,每张椅背上都嵌着遇难者的灵能编号。林野站在被告席,防化服上的狼首徽章被调成静音模式,唯有雷纹印记在腕间跳动,如困兽的心脏。
「被告林野,被控在永冻带执行『焦土2.0』战术,导致名平民死亡。」审判长摘下兜帽,露出与玄清掌教 identical 的面容,却有着银蓝皮肤与竖瞳——那是北陆镜像体的特征。
全息屏开始播放液氮封冻永冻带的画面,白色雾气中,难民们的瞳孔在结冰前的瞬间映出林野的倒影。某名审判官拍桌而起:「这是屠杀!」林野的喉结滚动,却听见镜像掌教突然冷笑:「你们以为自己在审判谁?是前文明放在显微镜下的实验品!」
法槌砸在桌面上,迸裂的木屑中飞出枚灵能稻穗——那是玄清掌教生前最爱的饰物。镜像掌教的银蓝皮肤泛起红光,竟与林野的雷纹印记产生共振:「看看这些死者的灵能编号!」他调出档案,「Nw-07-1314到Nw-07-2000,正是当年参与『灰犬计划』的实验体!」
庭外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数万难民举着用瘟狼战车残骸敲成的标语牌,「林野无罪」四个大字的笔画间,焊着难民孩子的玩具零件与抗联狗牌。当他们将金属片抛向法庭穹顶,碎片竟自动拼成狼首图腾,图腾的眼睛位置嵌着苏皖培育的银蓝花种子,种子突然发芽,在冰晶穹顶投下共生体的全息影像。
「他们不是平民,」镜像掌教的声音放柔,「是前文明埋在永冻带的『信任锚点』——当夏华文明在恐惧与道德间挣扎,这些用信任铸就的灵魂,会成为推开归墟之门的手。」
林野的战术目镜突然收到北极研究所的实时画面:镜像池中的银蓝皮肤克隆体集体睁眼,他们的基因链与庭外难民的灵能编号完全吻合。更惊人的是,银蓝花的花粉飘进法庭,在他与镜像掌教之间织出老赵的机械臂轮廓,机械臂上的草戒指正在开花,花瓣上写着前文明文字:「审判的冰原下,埋着共生的根」。
镜像掌教的法槌碎片中掉出枚灵能水晶,水晶里封存着玄清掌教的临终画面:老人将狼首吊坠交给林野,背景是正在启动的「灰犬计划」倒计时,而倒计时的终点,正是本次审判的开庭时间。难民手中的银蓝花种子突然集体发光,在法庭地面拼出星骸裂隙的星图,裂隙中心的坐标闪烁着林野与苏皖的基因共振频率。
因为有些审判不是为了定罪,而是为了让文明在冰原上,看见信任的火种如何在恐惧的裂缝中生长。当镜像掌教用前文明的真相撕开道德的冰面,当难民们用敌人的残骸锻造信任的图腾,林野终于明白,这场冰原审判的真正考官,不是法庭上的审判官,而是跨越七次轮回的前文明——他们在观察,在恐惧与责任的天平上,夏华文明能否用信任的砝码,翘起共生的未来。而那枚嵌在狼首图腾眼睛里的银蓝花种子,或许正是文明通过考验的关键,只是它的绽放,需要林野直面自己作为「实验品」的命运,以及苏皖基因中藏着的、共生体的终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