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帮里。
两人是一起进去的。
本来乔家劲让李香玲在外面等着，但李香玲说很感兴趣，非要跟着进来。
拗不过她，就让她跟着进来了。
“通爷。”乔家劲叫道。
屋内的光线昏暗，看不清通爷的面貌。
这次不等通爷说话，乔家劲就已经去给关二爷上香了。
通爷注意到后面站着的李香玲。
“这位是妻子？”
乔家劲拜完，连忙摆了摆手，“通爷，你误会了，是阿劲很好的伙伴。”
通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香玲一眼。
“通爷，我今日前来，是报恩的。”
“阿劲无能，愿听通爷任意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通爷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是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通爷的大恩大德阿劲永生难忘，愿认通爷做我的大佬。”
通爷却摇了摇头。
“阿劲，如今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就别来干这些江湖之事了。”
“好好上学，娶个好姑娘，过你的好日子吧。”
李香玲站在旁边，沉默看着。
她在这里也看到了韩一墨写的《十日终焉》，自然知道乔家劲的过去。
这个最真诚的人遭到了最狠毒的背刺。
那这次呢？
如果再见到荣爷，他还会心软吗？
乔家劲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低头，对着通爷献上了江湖的最高礼仪。
……
出来的时候，李香玲明显感觉乔家劲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想安慰，又怕弄巧成拙。
“乔哥，我们接下来去见谁啊？”
“荣爷。”
到了公寓楼下，这次说什么，乔家劲都不让李香玲跟着了。
“功夫妞，你在外面等着。”乔家劲说，“半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出来，就给我收尸。”
“乔哥，你说什么呢？！”李香玲吓了一跳。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这次，我必须把它算清，对得起我自己，对得起九仔，对得起通爷。”
目送乔家劲进去，李香玲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
“荣爷。”乔家劲喊道。
“阿劲。”荣爷点点头。
好久不见，却态度平淡。
“荣爷。我这次来，是问一些事情的。”
乔家劲还是想再给荣爷一次机会。
如果荣爷愿意还通爷钱，那会是最好的结果。
“阿劲，你辛苦了，坐下说吧。”荣爷说道。
乔家劲没有坐下。
他沉默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还有那个女人。
九仔第一次就是死在这里的。
被荣爷杀死，却还欺骗了他。
想到李香玲还在楼下等他，乔家劲不想耽误了。
“荣爷，还是去天台说吧。”
来到天台，脱掉上衣。
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楼下的李香玲。
李香玲仰起头，也看见了楼上的乔家劲。
她在楼下疯狂招手，手掌还做喇叭状，喊着乔哥。
看着她那活泼的样子，乔家劲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李香玲似乎还是不嫌够，指了指天空。
乔家劲疑惑抬头，却只看见一轮明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阿劲。”
乔家劲回过头，看见荣爷走过来了。
他也没有穿上衣，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