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爸,您刚才的霸气侧漏啊?
怎么还没撑过三分钟就怂了?”
靳清瑶揶揄,嘴角挂着调侃。
牟瑾辉像个被霜打的烟丝瓜,耷拉着脑袋。
“你爷爷很恐怖的,堪比千军万马,他现在像火炮一样,一点就炸!
爸爸都40岁了,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你们俩带着安安先回去,爸爸找个地方躲躲,抽根烟压压惊!”
“牟!
瑾!
辉!”
牟有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砸在牟瑾辉的心坎上。
“要是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靳清野同情的瞅了一眼自家老爸,“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您爹永远是爹,轻飘飘的几个字,您就是站着等揍。”
牟瑾辉脸色丧丧的,“儿啊,别火上浇油了,你得保护你爸,我可是亲爸!”
牟有生瞪圆了眼睛,“牟瑾辉,你出息了,找一个没成年的孩子庇护。”
“乱说,我不是,我没有!”
牟瑾辉抵死不认,小声嘟囔。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耳朵还这尖?”
“哈哈·····
”靳清瑶还好笑得比较含蓄,靳清野和安安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爸,爸,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靳清野边说边拍胸口。
牟有生也哭笑不得,“牟瑾辉,你出门就跟放出去的风筝似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在火车上吃个便饭,都能磨蹭得比吃席还久。”
靳清野笑得前仰后合,“爷爷,您这话说得在理,我爸就是属蜗牛的,爬得慢还爱磨蹭。”
靳清瑶也不甘示弱,火上浇油。
“爷爷,我们本来早就可以回来的,爸在餐车耍威风,老霸气了。
您老不要雷声大雨点小,老人言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
同车厢的一个穿中山服的老者、被这一家几代人给娱乐到了,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
“对对对,严师出高徒,严父出孝子。
给这烦躁的旅行增加点乐趣,让我乐呵乐呵,军长打旅长儿子,想想都刺激。”
牟瑾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爸,我可以解释的!”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给你1分钟!”
牟有生扯了扯手上的皮带,“看你能说出一朵什么样的花来,想好措辞。
不让老子满意,让你重温儿时的父爱。”
靳清瑶和靳清野眼里闪过失望,看不到爸爸挨揍了,有点失望怎么办?
安安倒是一蹦三尺高,“我来,我说!
巴拉巴拉·····”
安安小嘴叭叭,学得绘声绘色的,一人饰几角,把餐车发生的事,无一遗漏的学了一遍。
“啪啪····”
牟有生的皮带毫无预兆的打在牟瑾辉的腿上,听声音都替他疼得慌。
“老头子,你不讲武德,解释清楚了还打!”
牟瑾辉在狭小的车厢里乱蹦乱跳,逃跑无门,已经被漏风的小棉袄和好大儿把后路堵死了。
“兵不厌诈,这点小事需要处理三个小时?”
牟有生气不打一处来,“要转去10来年,你这个速度只有吃敌人枪子的份。”
“对!
对!
爷爷加油,爸爸飘了,还说我和哥哥是莽夫!”
靳清瑶火上浇油的技术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毫无心理压力的告状。
“你批话超过文化,还莽夫。
莽夫做事利索,老子也是莽夫。
你喝了点墨水,了不起?”
牟有生皮带都挥出残影,连抽了十几下,牟有生终于抽累了。
“滚到包厢里去反省!”
牟瑾辉就像得到圣旨了一样,连爬带滚的回包厢了。
“囡囡,这一切都是你主导的吧!
你在救那个老子闵教授。”
牟有生没有避讳任何人,能上这节车厢的人,保密条例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姜还是老的辣,任何风吹雨动都逃不您的法眼。”
靳清瑶竖起来大拇指,“那老货除了嘴臭,还是有点本事的。
反正都是牛棚命,现在去信念不会崩塌,能活命。”
“你做得对,国家培养一样人才不容易,能保一个是一个,也是功德一件!”
牟有生摸了靳清瑶的脑袋,“不要像你爸一样做忍者神龟,玩什么政治斗争。
谁惹你就给老子揍,出了事爷爷担着。”
“嗯嗯,您老把心放在肚子里!
我靳清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靳清瑶乐得眼睛眯成条缝,有长辈撑腰的真不赖。
虽然用不上,但不耽误她心情好。
“那个战士,过来!”
牟有生指着车厢头站岗的士兵大吼。
士兵三步当两步走,“首长,请指示!”
“让通讯兵,带着设备来我这里一下!”
牟有生现在要打电话。
“是!”
士兵敬了一个礼,拿出对讲机,就向上级报告。
一分钟以后通讯兵就背着通话设备来了,“首长,您要打哪里?”
“接通零号机,我叫牟有生!”
牟有生不知道他的话有多雷人,说得那叫一个自然。
车厢的其他人眼睛闪烁得厉害,通讯兵手都在抖,激动啊!
他打了20年的电话,从未联系过零号机。
在通讯兵激动的情绪中,经历了几番波折,各种转机,终于联系上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