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契约锁链倒灌进眼眶时,我听见灵泉深处传来自己前世坠井的扑通声。
祁煜琛掐着我脖颈的力道突然松动,那些扎进心脉的金纹竟像活过来的藤蔓,拖着我往龟甲裂缝的紫雾里坠。
\"别碰灵泉核心!\"祁煜琛反手扣住我脚踝的瞬间,锁链纹路突然攀上他妖化的指尖。
供桌上凝结的玉佩轮廓突然炸开细碎光点,我腕间血痕里渗出的灵泉竟化作银丝,将我们捆成面对面跪坐的姿势。
灵泉雾气在睫毛上凝成冰碴,我看见祁煜琛背后浮起半透明的玄色虚影。
那张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容上蜿蜒着血色咒文,眉间朱砂痣竟与空间里那株千年紫藤的瘢痕一模一样。
\"原来祁家三少爷是玄冥残魂。\"我嗤笑着摸向怀中染血的护心镜碎片,那是上辈子被嫡姐推进井底时,从陪葬品堆里抓到的凶器。
镜面裂纹间突然渗出与契约碑文同源的青光,将玄冥虚影的咽喉照出蛛网状裂痕。
祁煜琛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妖纹顺着接吻时交缠的呼吸爬上我舌尖。
灵泉在喉管里沸腾成滚烫的蜜,那些困住我们的银丝竟在唇齿厮磨间融成金粉,顺着契约脉络钻进彼此心口溃烂的旧伤。
\"你拿我补你的魂?\"我狠狠咬破他下唇,将护心镜碎片按进他锁骨新烙的莲纹。
玄冥虚影在青光中扭曲成藤蔓状黑影,祁煜琛瞳孔深处突然浮现我前世咽气时紧攥的紫藤枯枝。
契约碑文爆发的血光中,祁煜琛染着妖气的指尖突然刺破我丹田。
本该枯竭的空间本源突然喷涌出裹着金纹的灵泉,将我们身下的龟甲裂缝冲开三寸宽的缺口。
\"这才是你重生的代价?\"他舔去我颈侧渗出的金血,暴走的妖力在唇齿间凝成冰晶。
我听见空间深处传来玉佩拼接的脆响,祁煜琛半妖化的手掌突然覆上我跳动的心脏——那里正浮现与契约碑文完全相同的双生莲纹。
沸腾的灵泉突然化作旋涡将我们卷向高空,玄冥虚影在青光中碎成漫天紫藤花瓣。
祁煜琛喉间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契约金纹,那些游走在肌肤下的锁链突然发出婴儿吮吸般的吞咽声。
祠堂雕花窗棂轰然炸裂的瞬间,我按着祁煜琛心口妖纹的掌心突然摸到半块玉佩凸起。
月光透过灵泉旋涡映出他颈侧蔓延的魔渊纹路——那轮廓竟与空间裂隙里飘出的紫雾完全重合。
\"契约成了。\"祁煜琛扣住我后颈的力道带着妖化的震颤,我们坠落时撞碎的供桌残骸中,那半截带着牙印的玉佩正渗出与灵泉同源的紫光。
我腕间血痕突然灼烧成莲瓣形状,空间深处飘来的血腥气里混进了微弱的......像是婴孩踢打胎膜的闷响。
祁煜琛妖纹密布的指尖擦过我战栗的唇珠,他锁骨处新生的莲纹正在吮吸我伤口溢出的金血。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灵泉旋涡时,我听见自己丹田深处传来玉佩开裂的脆响——那声音与二十年前嫡母产房传出的胎啼惊人相似。
灵泉旋涡在头顶撕开血月状的裂口,我齿缝间溢出的金血顺着祁煜琛锁骨处的莲纹蜿蜒而下。
那声婴啼穿透耳膜时,我后颈突然撞上块冰凉的硬物——是供桌残骸里半块残缺的玉佩,边缘还沾着祁煜琛的妖血。
\"你听。\"我攥着玉佩翻身将他压在龟甲裂缝边缘,掌心的莲纹突然灼烧起来。
灵泉深处飘来的啼哭里混着细碎铃音,竟与二十年前嫡母生产时,产婆腰间挂的引魂铃如出一辙。
祁煜琛妖化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后背撞碎的冰晶里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纹路。
那些泛着紫光的脉络与玉佩缺口处的纹饰完美契合,就像有人将整座祁家老宅的布局图烙在他骨血里。
契约碑文突然在我们交叠的掌纹间炸开青光,血雾凝成的\"本源未断\"四个古篆字竟与空间里那株紫藤根须缠绕的姿势完全相同。
我发狠咬破舌尖,将混着灵泉的血喷在碑文表面,那些游走的金纹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木婉清!\"祁煜琛染着妖气的指甲突然抠进我肩胛骨,他颈侧魔渊纹路竟随着啼哭声开始蠕动,\"你前世抓的陪葬品......\"
话音未落,缠在我们腕间的契约锁链突然寸寸崩裂。
那些破碎的金纹像活过来的蜈蚣,疯狂钻入彼此掌心的莲纹。
我怀里玉佩突然发出婴孩吮乳般的吞咽声,灵泉漩涡深处亮起两点鎏金色的竖瞳——那瞳孔纹路竟与玄冥虚影碎裂前最后回望的眼神一模一样。
\"原来祁家用血脉养着这种东西。\"我拽着祁煜琛的衣襟撞向龟甲裂缝,他后背的纹路在灵泉映照下显现出完整的祁家祠堂布局图。
当我的血滴在他脊梁骨正中的井眼标记时,空间深处突然传来井绳断裂的闷响。
祁煜琛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妖化的犬齿刺破我颈动脉的瞬间,契约碑文爆发的青光里突然浮现双生莲纹的终极形态。
阴阳鱼状的契印裹着血雾钻入丹田,我眼前突然闪过前世坠井时看到的画面——井底那具穿着嫁衣的白骨,腕骨上竟缠着与此刻相同的契约锁链。
灵泉旋涡突然倒转,鎏金竖瞳射出的光束将我们钉在龟甲裂缝边缘。
祁煜琛后背的祠堂纹路突然渗出黑血,那些顺着脊柱流淌的液体竟在供桌残骸上拼出半阙残诗:宁饮孟婆泉,不结阴阳契。
\"晚了。\"我冷笑着将染血的玉佩按进他后背纹路缺失的东厢房位置,空间本源之力突然裹着灵泉冲进他妖化的经脉。
契约碑文碎片在鎏金竖瞳注视下开始重组,隐约形成环状牢笼的轮廓。
当祁煜琛的妖血渗入我丹田莲纹时,供桌残骸里突然响起嫡姐前世推我坠井时的冷笑。
灵泉突然裹着我们沉入龟甲裂缝深处,祁煜琛锁着我腰身的力道几乎要将两人勒成共生体。
在最后的光明消失前,我看见鎏金竖瞳里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样——散乱鬓发间开出的血色莲花,与二十年前嫡母难产时染红的襁褓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