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
暴君睁开眼:“......”
池早安安静静的侧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暴君眨眨眼。
他淡定的将胳膊缓缓抽出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池早吵醒了。
暴君深深看了一眼池早,悄悄起身出去了,临走还给池早被子往上拉了拉。
常公公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暴君出来连忙上前伺候。
暴君任由着常公公伺候:“朕昨日又犯病了?”
常公公手一顿:“昨夜您睡到一半忽然喊着要去昭嫔那儿。”
暴君抚摸着腰间挂上的一块玉佩:“就这儿?”
常公公迟疑片刻道:“您到昭嫔那儿不到半个时辰就消失不见了,直到一个时辰后您才回到昭嫔那儿。”
“朕去哪儿了?”
“您让秦九去了一趟延禧宫。”常公公低下头。
暴君挑眉:“朕让他去那儿做什么?”
“善后。”常公公:“淑妃娘娘在那儿。”
暴君摸着玉佩的手一顿。
【哼,那个蠢货倒是会献殷勤。】
常公公微微抬眼,小心翼翼道:“陛下,快上朝了......”
暴君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
午时。
池早悠悠转醒。
刺目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
池早缓了缓,半撑着身子起来:“沉香!”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沉香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看到池早,沉香放下水去扶池早:“小主,您醒了。”
池早挡着阳光:“什么时辰了?”
“小主,已经午时三刻了。”沉香将池早固定半靠着床头坐着:“奴婢伺候您洗漱。”
沉香将帕子放到水里拧干走到池早面前。
池早接过帕子:“我自己来。”
她边擦边看了眼四周:“陛下还没回来?”
沉香摇摇头:“没有呢,陛下上朝至今还未下朝呢。”
池早哦了声又问:“我昏迷这些日子,宫里有发生什么吗?”
她醒来一天了,还没来及问关于狩猎的那些事。
沉香摇摇头:“没有,宫里一切正常。”
池早闻言皱起眉。
不应该啊。
狩猎那么大的事,暴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些人。
难道在憋什么大招?
池早又躺了一会儿,实在无聊。
她对着沉香招了招手。
沉香凑近了点:“小主?”
池早语重心长:“沉香啊,会打麻将不?”
沉香:“?”
池早:“不会也没关系,我教你。”
沉香:“?”
*
常公公进来时就听见了噩梦般的声响。
“碰!”
“糊了!”
他定睛一看。
池早、沉香、李姑姑、他徒弟常乐各坐着一把椅子,面前都摆着几张牌。
他恍惚间想起上次他差点输得倾家荡产的一幕。
常公公两眼一黑,看到自己的徒弟还在傻乐,他脚下不由快了两步。
“奴婢给昭嫔娘娘请安。”
听见声音,其余的三人都纷纷看向了常公公。
池早还浑然不觉:“你们干什么?继续啊!姑姑,到你了!”
“小主,常公公。”沉香悄悄扯了池早一把。
池早侧目看去,才看到常公公站在殿外的位置朝她行礼。
她刚才好像听到一声昭嫔。
她还以为她听错了。
突然升职,她还没怎么适应,忽然有人喊她昭嫔,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是喊她。
“公公有事?”
常公公扫了一眼池早:“小主,恐怕得委屈您几日了。”
池早放下麻将:“是要我搬回永寿宫?”
常公公点点头:“陛下给小主您弄了副仪仗,您可以乘坐仪仗回宫,其他的东西奴婢会派人给您送回宫。”
池早搭着沉香起身:“有劳公公了。”
一刻钟后。
池早坐上了仪仗,沉香在旁边跟着。
出了重华宫的宫门,池早吩咐着沉香:“去问问,今日朝中发生了什么。”
沉香应声悄然退下。
*
永寿宫。
池早被安顿好在贵妃榻上。
大好的阳光,她不想躺在里面发霉。
沉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步履匆匆,脸色焦急:“小主!”
池早摇晃的贵妃椅停下,被扇子挡住的脸移开:“如何?”
沉香喘了口气:“小主,出大事了!”
沉香出了重华宫就去找了御前伺候的公公。
使了点银子又看在她是池早宫里人的份上才肯透露点。
暴君上朝后,群臣上奏。
说后宫有妖妃在世,为江山社稷好,妖妃应当除去。
这个妖妃不是别人,正是池早。
池早手中的团扇掉在地上。
“我?成妖妃了?”
“小主,怎么办啊。”沉香因为焦急,额头都是汗。
“你再仔细跟我说说。”池早拍了拍沉香的肩膀。
*
景仁殿。
暴君坐在龙椅上,脸色黑沉的望着下方站成两排的官员。
从他上朝开始。
底下的大臣就一直在抨击池早是妖妃,说池早在重华宫住了三天三夜,是违反宫规,是迷惑圣上的妖妃。
按古制。
重华宫是圣上寝宫。
任何嫔妃都不能留宿在重华宫。
就算是侍寝,也是当晚侍寝后当晚送回各嫔妃的宫中。
他说池早护驾有功,受伤很重,目前挪不了宫殿。
底下的大臣根本不在意,抓着池早不依不饶,非要他将池早挪出宫。
他们说,池早护驾有功已晋了位份,况且太医已经说过,池早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早就能下地了。
暴君盯着正中间愤愤而辞的大臣。
“陛下!您难道想变成跟圣祖一样吗!”那位大臣瞪着暴君尖声呐喊,眼里满是愤然。
此话一出,朝中的大臣纷纷开口,朝堂里再次举起了惩处妖妃的大旗。
场面混乱。
常公公看着暴君越来越黑的脸,高声怒喝:“放肆!”
那些大臣静默了下,看了一眼常公公,又纷纷同仇敌忾起来。
暴君站了起来。
他走到御前侍卫身边,顺手抽走了侍卫的长剑,大步跨下台阶,直直朝着臣子们走去。
暴君又犯病了。
那位大臣还在激动的呐喊,满脑子的青史留名,他喊了一半才渐渐发觉暴君正提着剑,朝着他一步步走来,背脊一凉:“陛下!”
暴君提剑冲向他。
那位大臣倒退几步。
暴君视线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