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看着暴君一脸冷漠的模样暗暗道:“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傲娇怪。”
暴君抬起眸,眯着眼:“你嘀嘀咕咕的又在说朕什么。”
池早手指暗暗扣了下衣服,面上带着笑:“嫔妾在夸陛下,多日不见,陛下您又变帅了不少呢!”
暴君唇角微微扬起又缓缓扯平:“帅是何意?”
池早:“就是好看的意思。”
【哼,朕好看本来就是天下皆知的事!】
【罢了,看在蠢女人这么努力来找朕的份上,朕就不计较之前的事了。】
暴君冷哼一声:“常胜!”
常公公从门外悄悄探进来一个脑袋,动作小心翼翼的,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生怕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
暴君冷睨着他:“你鬼鬼祟祟的站在哪儿做甚?快不滚去给昭嫔拿一双鞋。”
常公公整个人从门那边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双鞋子。
暴君:“……”
池早:“……”
常公公不愧是陪着暴君一路走到全书完的人,将鞋放到暴君脚边就快步退出了重华宫,还将门给关上了。
【朕现在的心思已经这么好猜了吗?】
暴君收回视线,捡起鞋放到池早的脚边:“穿上。”
池早:“……”
她脑中的浪漫画面瞬间破碎。
果然浪漫什么的,跟暴君一点关系都没有。
暴君半蹲着凝视池早:“你……在等朕给你穿?”
池早垂下头:“嫔妾不敢。”
暴君:“那你愣着干嘛。”
池早:“……嫔妾缓缓再穿。”
暴君:“哦。”
*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暴君在案桌边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本奏折,目光虽然放在奏折上,但思想早就飞到了别处。
池早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眼睑低垂,但余光一直瞟着暴君。
她竖起两只耳朵,听了半天暴君都没有心声传来。
这个现象让她一度怀疑她的金手指失灵了。
忽然暴君转头,直勾勾的盯着池早。
池早被吓了一跳,紧握的手微微捏紧。
暴君冲着池早勾勾手。
池早:“……”
怎么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她顿了下,慢吞吞地挪到暴君身边。
暴君打量着池早,声音低沉:“说说你跟他的事。”
他?
池早疑惑:“谁啊?”
暴君:“……那个蠢货。”
“嫔妾与那位相处的细节都与陛下您说了的。”池早狐疑的看了一眼暴君。
暴君:“再说一遍。”
池早:“……”
是不是有病。
池早脑子里回想起跟小暴君相处的一切。
除了延禧宫、杏花楼以及发现的一些龌龊事,好像就只剩下吃饭了。
暴君黑沉着脸:“没了?”
池早歪着脑袋想了下,肯定的摇头。
【蠢货!除了吃还知道些什么!】
【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那倒是也不至于。
人家小暴君多可爱啊,除了吃的多些,心智不成熟些,其他的都好得不得了。
最重要的是,她有气能直接对着小暴君发啊!
【不对,朕怎么记得朕好像被打过。】
池早心里猛地一跳。
【看不清…..等朕看清后定要将此人抽皮扒骨。】
【嘻嘻。】
池早浑身打了个寒颤。
暴君眼尖的瞧见了,挑眉:“冷?”
池早勉强挤出一抹笑:“有点。”
暴君望了眼殿外的大太阳。
【小早也疯了?】
池早:“……”
池早在发疯和不发疯之间选择了发疯。
“陛下,您病好了?”
暴君气势一下就变了。
他气势逼人,脸色沉着,漆黑的眸子盯着池早,像一谭深不见底的潭水。
【朕留着小早的原因是什么?】
【哦,她说能给朕治好病。】
【朕最近的毒倒是好了些,疯症也不怎么犯了,倒是多了些……】
多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最讨厌你们这些说话说一半的人!
紧闭的殿门被推开,露出一个脑袋。
常公公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肃王求见!”
暴君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走了。
【啧,小矮子,这么久还不走定是想赖在京城,朕就不让你留下来!】
“让他滚进来。”暴君昂首挺胸,眼神如炬,帝王气势十足,嗓音中气十足。
池早识趣地悄悄退下。
暴君叫住她:“去哪儿?”
“您跟肃王谈论事情,嫔妾在场不好。”池早扯着唇十分识大体。
“呆着。”暴君冷声道。
池早乖巧的重新站回到暴君的身边。
【朕就是要让那个小矮子没面子!】
很快,肃王从殿外进来。
他先是对着暴君行了个礼,然后起身看到池早,抿下唇道:“皇兄,臣弟有些公事想跟您谈,要不先让昭嫔退下休息呢。”
“不用,昭嫔嘴巴紧。”暴君毫不犹豫拒绝。
池早配合的点点头,还作势将自己的嘴拉上了,对着肃王点点脑袋。
肃王迟疑:“皇兄,后宫不得干政。”
暴君不耐烦的打断肃王:“昭嫔不能走,你要是顾及这些就明日回信阳的时候写封折子交到朕这边来。”
肃王被咽了一下,眸子瞄了一眼池早。
池早无辜的眨眨眼。
肃王沉默了会儿,忽然跪在了地上。
暴君讶异的挑下眉。
池早赶紧低下脑袋。
“九弟这是?”暴君脚点地,动了动。
肃王抬起头:“臣有罪!”
暴君眯起眸子,笑了笑:“九弟何罪之有呢。”
“陛下,太后前往方外山,臣身为亲子无法同往侍疾陪伴在侧,臣深感痛心,没能尽到作为儿子的本分,臣有罪!”肃王额头重重的敲到地砖上。
池早听着那个脆响,眉头皱了下。
啧,听着就疼。
下血本了啊这是。
【磕吧,磕死朕也不让你留下来。】
暴君眉宇间带了一分怒意:“九弟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朕不孝。”
肃王又重重的磕了一下:“臣不敢!”
“太后也是朕的母亲,你在朕跟前说不孝,不是在指摘朕。”暴君冷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肃王直起身,额头充血,面色苍白:“臣绝无此意。”
暴君问:“你想侍疾?”
肃王:“臣虽有此意,但皇命不可违,臣封地在洛阳,无诏不得回京。幸而陛下开恩,让臣千秋节可以回京城看您和母后一面,只一面臣已十分开怀。如今千秋节已过,臣也需要遵照皇命返回信阳了。”
暴君淡淡的开口:“那你就滚回你的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