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这样的。”郑文茵想开口反驳,可是又无从解释。
章修竹没经过她同意,自作主张跑去和系主任,也就是章修竹的堂舅打招呼,让人家给郑文茵一个名额。
郑文茵知晓后很生气,“你为什么没和我商量,就替我做决定?”
章修竹当时说的特别中听,“文茵你没有背景,便要被分配到原籍,到时候你我分隔两地,见一面都要费半天的功夫,你喜欢教书,对你来说留校最好,这样你也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
“可是,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和我先商量,我自己也可以向学校申请呀。”
郑文茵不排斥走后门,但她不喜欢用章修竹的人脉,毕竟还没成为一家人。
她对于自己毕业后分配去哪工作,没有太多的要求,最好是学校。
如果章修竹希望她留在省城,她可以向学校申请留校。
她的辅导员悄悄和她说过,郑文茵要是想留校,她会帮忙的。
章修竹嗤之以鼻,“文茵,你以为学校的留校名额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多的是人想留校。”
他们学校出来的学生,要么分配到学校,要么分配到企事业单位,还有很多被政府单位选走。
有追求的学生第一选择都是政府单位,有想法和想往上深造的学生第一选择是当大学老师。
他们学校是省里前三的大学,很多人抢着留校。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能留校,我的成绩你不是知道的吗?”
大学四年,郑文茵每个学期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有成绩做铺垫,有辅导员做后盾,她留校不说十拿九稳,七成的希望还是有的。
再说万一不能留校,不还可以选择其他学校吗?
再不行,省里的高中总可以了吧?
不一定非要母校。
章修竹像她看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居高临下道:“文茵,你别这么单纯了,都最后一刻了,谁不是发动人脉走关系,成绩能顶什么用?再说,你们第一批高考生能考进来,又有哪个不是优秀的?”
郑文茵没有和他再争辩下去,事情都发生了,再理论也没用,章修竹只会觉得她矫情。
那时她想着,可能是她的心态没摆好,没有把章修竹当作家人看待,才会反感他替她做决定。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郑母、郑文苑做了这样的事情,她只会乖乖的听从,根本不会去争论。
可当疑似章修竹的未婚妻跑到她面前来质问时,这件事却成了抹不掉的黑点。
女人不耐烦道:“我不想听你狡辩,事实就是你得了好处,还在省城立了足。”
一副郑文茵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郑文茵心里憋屈到不行。
这样的好处她根本不想要,她也不需要通过章修竹在省城立足。
“说吧,你待如何?”
这女人是章修竹的未婚妻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留校的事情才发生不久,郑文茵没有和学校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这个女人能知道,只有通过章修竹的堂舅了。
女人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件事,肯定有她的算盘。
果然,成女人笑了,笑容里带着冷光,语气更是不善,“我要你离开省城,从此以后,不准再和我家修竹见面。”
郑文茵沉默了。
女人见她沉默,一直稳站上方的心思破了防,大骂道:“知道了他要结婚,还想和他纠缠不清,你就这么缺男人吗?真是下贱的胚子。”
郑文茵气的满脸通红,握紧拳头,无奈论述:“只要确定你是他未婚妻,我只会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只是,毕业分配学校已经交上去了,我一个学生也不能跑校长办公室去叫人更改呀。”
女人的脸色稍稍缓了点,仍咄咄逼人放狠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看结果。倘若你办不到,我就到你学校贴你的大字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女老师,暗地里是个勾人男人的第三者。我相信,只要我这么一闹,学校一定会把你扫地出门。到时候,你身败名裂,可别怨我心狠手辣。”
说罢,她洋洋得意的注视着郑文茵的表情,期待她露出害怕。
她必须把郑文茵逐出省城。
倘若放任她在这,很有可能会和章修竹旧情复燃,她可不想在章修竹身边留这样的一个定时炸弹。
郑文茵的太阳穴在跳动,她轻轻的揉了揉,“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郑文茵自然不敢赌这个可能。
她小妹说过,最好不要逼女人,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郑文茵在想,这个事该怎么解决为妙。
实在解决不了,她只能辞职,去京市找工作了。
“强人所难是吧。”
女人低笑两声,突然表情狰狞,手臂狠狠挥舞了过来。
“这是你抢别人男人的代价。”
一瞬间,郑文茵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备,女人那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她的左脸上。
“啪” 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转角口格外刺耳。
郑文茵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左脸火辣辣地疼,整个人被这一巴掌打得侧过身去,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这是给你不答应我要求的教训。”
话音刚落,又朝着郑文茵的右脸扇来。
两人距离太近,郑文茵还处在懵圈当中。
她刚只是在想事,慢了那么半分钟,这女人就跟疯了一样对她动手。
没想到打人还打起瘾来了,一巴掌不够再来一巴掌。
可手臂被女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加之刚挨了一巴掌,脸颊钻心地疼,整个人又惊又慌,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根本无法后退半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的巴掌裹挟着劲风,再次朝着自己的脸颊扇来。
她本能的用另一只手去挡。
可侧边伸来了一只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郑文茵惊愕地抬眸,只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
男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用力一拧,女人吃痛,松开了抓住郑文茵的手,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