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犹太熟食店
阳光斜斜地洒进Zen hollywood公寓的厨房，唐·本杰明系着黑色围裙，煎锅上的培根发出诱人的滋滋声。他手腕翻转，将煎蛋完美地扣在全麦吐司上，溏心蛋黄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安娜倚在厨房门框上，睫毛膏刷子在眼睑处轻轻颤动，镜子里倒映着她专注化妆的侧脸，玫瑰色腮红与晨光相互映衬，为她本就明艳的面容增添几分娇柔。
\"再不吃早餐，荷包蛋就要凉了。\"唐·本杰明将餐盘放在大理石餐桌上，银质刀叉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安娜旋上口红盖，踩着毛绒拖鞋小跑过来，真丝睡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她盯着盘中精致的三明治，突然笑出声：\"堂堂集团掌舵人，居然会做这么可爱的早餐？\"
\"偶尔也需要些烟火气。\"唐·本杰明递过温热的咖啡，杯沿的拉花是朵拙劣的玫瑰。安娜伸手蘸了蘸奶泡，点在他鼻尖：\"比你在床上的手段差远了。\"她咬下一口三明治，蛋黄流淌在嘴角，\"不过......味道意外的好。\"
两人随意用过早餐，唐·本杰明瞥了眼腕表。距离与斯皮尔伯格的约定还有两小时，洛杉矶的街道已染上熙熙攘攘的气息。\"想不想去逛逛？\"他起身收拾餐盘，\"比弗利山庄商业区正好有新开的展览。\"
安娜眼睛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算了吧，就随便走走。\"她换上米白色针织连衣裙，搭配简单的珍珠耳钉，整个人素雅得像幅水墨画。唐·本杰明看着她刻意避开橱窗里奢侈品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
比弗利大道的梧桐树荫下，安娜驻足在一家平价饰品店前。玻璃柜里陈列着手工编织的发带与贝壳项链，她的指尖隔着玻璃轻轻描摹，眼神温柔却带着克制。\"这家店的设计很特别。\"她转头笑道，\"去年我当群演时，女主角戴的发夹就是这里买的。\"
唐·本杰明没有接话，直接牵起她的手穿过街道。宝格丽璀璨的橱窗在阳光下折射出夺目光芒，蒂芙尼标志性的蓝色礼盒静静陈列，香奈儿店铺的旋转门吞吐着身着华服的顾客。安娜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陪我进去看看。\"
\"这些太贵了......\"安娜站在宝格丽柜台前，盯着展柜里镶嵌着祖母绿的蛇形项链，声音不自觉放轻。唐·本杰明已经指着一条满钻手链对店员说：\"拿这个，再配同系列的戒指。\"他转头看向安娜的脸，突然放柔了声音：\"我给不了你完整的家，我的爱也会分开给。\"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所以我想给你更好的，给你事业，让你衣食无忧。\"
安娜睫毛剧烈颤动，眼眶瞬间泛红：\"我知道你不会只属于我。\"她咬住下唇，\"但我就是爱你，离不开你。我不想你觉得我是贪慕你钱财的女人......\"
唐·本杰明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腕表的金属表带贴着她的肌肤，跳动的脉搏声清晰可闻。店员捧着首饰盒上前时，他亲自为她戴上手链，钻石在她腕间流转出细碎的光，如同将星河凝于一处。
Nate 'n Al delicatessen的铜质门牌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唐·本杰明推开雕花木门，浓郁的熏肉香气与烤面包的焦香扑面而来。服务生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迎上来，他开口便是：\"斯皮尔伯格先生常用的位置，今天他会来。\"
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们被引至角落的雅座。深褐色皮质座椅包裹着岁月的痕迹，墙上挂着黑白老照片，记录着这家百年老店的辉煌。唐·本杰明熟稔地翻开菜单：\"熏牛肉三明治要三份肉，犹太丸子汤配全麦饼，贝果配洛克菲勒鱼子酱，再来三杯巧克力苏打水。\"他顿了顿，\"按照斯皮尔伯格先生的习惯，加上一份马索球汤、蜂蜜蛋糕，还有白鱼沙拉配洋葱。\"
安娜摩挲着桌上的复古花纹，突然低声说：\"你连他的饮食习惯都查得这么清楚？\"
\"想要达成目的，总要做些功课。\"唐·本杰明往杯里加了块冰，苏打水泛起细密的气泡，\"斯皮尔伯格不仅是导演，更是好莱坞最会讲故事的商人。与他交好，比拿下十个商业合同都有用。\"
时钟指向11点45分，店门被推开的瞬间，唐·本杰明已经起身。斯皮尔伯格穿着藏青色休闲西装，标志性的圆框眼镜反着光，手里还攥着剧本。\"我还以为我会先到呢，没想到唐你比我先到了。\"他大笑着张开双臂。
\"请史蒂文先生吃饭，自然要提前候着。\"唐·本杰明与他拥抱，转身示意安娜，\"这位是安娜，在好莱坞做过群演和模特，没有签约任何经纪公司。\"
斯皮尔伯格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安娜身上打量片刻：\"身材确实适合镜头。不过恕我直言，如果就这样，我肯定不会给她重要角色。我得对投资者们负责。\"
安娜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唐·本杰明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给予安慰。他突然放声大笑：\"主角当然要精挑细选，但我也可以作为投资者，为她争取个配角吧？\"
斯皮尔伯格挑眉，镜片后的眼神锐利：\"我以为这只是你在好莱坞认识的众多女人之一，所以才这么说。看来这是你的......\"
\"她是我的女人。\"唐·本杰明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然我也不会开口求你。\"
斯皮尔伯格了然地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这样，二号或三号配角没问题，不用你出资。不过以后我有需要资金的地方......\"
\"求之不得！史蒂文你可是票房保证。\"唐·本杰明举杯，苏打水的气泡在杯中炸开。
这时，服务生推着餐车前来。熏牛肉三明治堆叠得足有半臂高，粉嫩的肉片间夹着酸黄瓜与黄芥末酱；犹太丸子汤表面漂浮着新鲜欧芹，瓷碗边缘凝结着诱人的油花；白鱼沙拉盛在冰雕的容器里，洋葱丝与莳萝点缀其上，泛着冷冽的光泽。斯皮尔伯格用银勺舀起一勺马索球汤，汤里的薄荷叶轻轻颤动：\"全洛杉矶就这家的犹太菜地道，尤其是这马索球，软糯中带着嚼劲，汤底的鸡汤熬得浓而不腻。\"
\"确实。\"唐·本杰明切开三明治，肉香混着黑麦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牛肉熏制得恰到好处，保留了鲜嫩多汁的口感，黄芥末的辛辣又中和了油腻。这家店用的老面发酵技术，连贝果的嚼劲都带着百年传承的味道。\"
斯皮尔伯格眼睛一亮，举起苏打水与他碰杯：\"行家啊！看来为了这次见面，你没少下功夫。\"他转头看向安娜，\"放心吧，小姑娘。下周来我办公室试镜，我让副导演给你安排最适合的角色。\"
安娜眼眶泛红，正要开口道谢，唐·本杰明轻轻按住她的手。窗外的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在餐桌上投下斑斓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