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透着微凉,阳光透过枝叶洒进迷宫外的石砖广场,碎金般的光点打在四人身上。陈风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身旁几人——沈秋雅轻抚法杖,赵晴单手叉腰,一如既往地神色自若,李云泽正在调试弓弦,手指在箭尾轻敲着节奏。
这已经是他们组成临时小队后的第三次任务。
赵晴早就是怪物班的老成员,只是之前一直跟其他组执行高难度任务。直到那次强化副本测试,她被在怪物的逼迫下和李云泽并肩作战,原本只打算配合一场,没想到几次交锋下来,彼此竟磨合得意外顺畅。尤其是她和沈秋雅,两人虽是风格迥异的法系职业,却在战斗里相互补位,时常连眼神都不用交换。
“行吧,今天也算惯例组合了。”赵晴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那座半坍塌的遗迹迷宫,“这次清理任务虽然标注是c级,但你们也看到了,备注写着‘怪物集中残存’,搞不好就是上次副本生成时残留的特化型。”
“副本?”李云泽挑了下眉,“我还以为遗迹是真的。”
“是副本又怎样。”赵晴笑了笑,“打死怪就行。”
她说得轻描淡写,陈风却没那么轻松。他能感觉到这次任务,怪物强度不低。
系统面板已经弹出任务信息:
【任务:清理迷宫遗址】
区域:学院北区·失落遗迹(迷宫构造)
目标:清除全部存在的特化怪物
提示:区域内可能存在自我演化个体,注意战斗强度升级。
限时:无
放弃任务:100学分
四人走入遗迹,残破的墙体高耸,一些区域的通道还残留着未清除的魔力波动。脚下的石砖覆盖着青苔,踩上去略显湿滑。
“保持阵型。”陈风低声提醒。他一马当先,但速度并不快。
赵晴侧步并行,右手拇指拂过腰侧一排魔导石,“探测术发动。”
石头微光一闪,前方浮现出淡淡红光,一个光点正在迅速逼近。
“来了。”她语气平静。
下一刻,一头四足怪物从右侧残墙跃出,体型如豹,前肢却像钩爪般异化,骨骼外露,背部布满红色瘤状体,眼眶内燃着赤焰。
李云泽瞬间后撤半步,拉弓开箭。
“分析出面板了。”赵晴右手一甩,虚拟面板浮现半空。
【特化型·魔眼爬行蛛】
类型:突击类异变生物
等级:Lv14
种属:副本演化残留体
hp:7800
物防:高(钙质外壳)
魔抗:中低
技能:
-【突袭撕裂】跳跃突进后释放高破甲伤害,且伴随蛛网
-【赤焰凝视】对视者造成精神压制与灼烧
-【自我裂解】濒死时爆发范围酸性喷吐
“这个血量不低。”沈秋雅皱眉。
“交给我。”陈风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他背部肌肉如波纹般颤动,皮肤浮现深灰斑纹,双手指节裂开,骨爪迸出,利齿在嘴边绽裂,双瞳染上幽金。
——狼人形态·开启。
“支援拉开距离。”他低吼一声,已如野兽般低伏着跃出,爪锋直掠魔眼爬行蛛的咽喉。
对方也几乎同时起跳,前肢如双刃交错劈下。两者在半空撞击,迸发出一声沉闷闷响。
“它要撕咬!”赵晴提醒的瞬间,陈风已然预判,在侧身回转间,反咬对方肩部——犬齿嵌入血肉,獠牙撕裂着生物组织。他趁势发力,一脚踹中怪物腹部,将其摔落地面。
“我压它!”陈风一声暴喝,膝盖重压脊椎,双爪挥下,接连数次撕扯。
“破防了!”李云泽箭矢疾射,正中左眼。
怪物嘶吼着猛然挣脱,但身体明显已失衡。它想发动“自我裂解”,却已被沈秋雅抢先出手。
“圣光净火。”她声音干净清晰,一道白金色光柱自天而降,精准落于怪物心口,将其彻底吞噬。
爆裂声之后,空气中只剩下一滩焦肉与半融的骨骼。
赵晴走过去,用靴底拨了拨残渣,“还行,比上次的岩甲兽好打点。”
“它差点爆了。”李云泽捏了捏自己弓弦,“我现在最怕那种‘自爆前置’的设定。”
陈风喘了口气,体表斑纹渐退,爪牙缩回,“这只是第一只,我们小心点。”
接下来的迷宫区域,果然如预期一般危机重重。三人配合日趋默契,赵晴负责探路与魔法支援,沈秋雅主打治疗与精神压制,李云泽游走打点,陈风则彻底扮演起那种近身冲锋、开路杀怪的“人形凶兽”角色。
几乎每一战都打得酣畅淋漓。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自然,眼神一到就知道该谁补刀,谁该撤后,谁该吸引仇恨。赵晴笑着调侃:“我们这组要是常驻,我可以考虑长期搭伙。”
沈秋雅轻声应和,她和赵晴之间的话题也从最初的战斗讨论延伸到了衣服、化妆品甚至是喜欢的idol。
但就在他们即将接近迷宫核心区域时,陈风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的鼻腔微微皱起,一种极度恶劣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不属于战斗后残留的怪物气息,而是——某种人类身上久未清洗、被肮脏压迫浸染过的腐败感。
“这是什么地方?”赵晴声音一低,“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东西。”
他们推开一道斜塌的石门,看到的不是怪物,而是一个早已荒废的囚室——里面空空如也,但空气中残留着铁锈、汗液、血肉交融的刺鼻味道。墙面有细小的划痕与嵌入的铁环痕迹,有些甚至呈现出被硬物强行摩擦后的裂痕。
沈秋雅微微咬唇,“有人被……长期关押在这里。”
赵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道深红色的印痕,仿佛能透过这空气嗅到什么曾在这里挣扎、被驯服、最后……失语沉寂的残影。
与此同时,远离迷宫的某处——一个潮湿昏暗的石室深处,苏沐寒正蜷缩在冰冷地面。她身上的布料已褪,身体被刻意驯服,锁链禁锢着她的姿势,而那些日日将她肢体玩弄的指令、身体上被迫习得的反应、乃至心理上的羞辱与扭曲,已将她彻底改造。
她早不挣扎。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桀骜的法师少女,而是一具驯服顺从的肉体,等待命令、等待指令、等待一个不会来的“救赎”。
她的眼睛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面,那面墙早已印入她心里,成为她新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