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马都没说话!
村支书气结。
“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啊,父老乡亲们,你们可得替自家人做主啊......”
齐牛花探出左右脸,让他们使劲看,“这就是她打的我啊,这都有身上的伤作证,今天你们不替我做主,我,我就去上吊!吊死在村头,让你们天天看着!”
刚才偏向一个村儿的村名,心里登时不满了,这就什么话?
什么就吊死在村头,让他们天天看着,这是威胁呢?
齐牛花的为人整个村子谁不知道,没理也要胡搅蛮缠,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他们有理由且绝对相信吴老太的话起码有九分真。
至于齐牛花的,那就只有一份真!
“呵,你还别这样威胁大家伙儿,我们敢看,你敢去上吊?”开玩笑。
吴老太发现村支书频频看时间,眉心缩成一团,心下微转,三言两语把后来齐牛花用棍子砸她,自己才反击的事情说清楚。
周围的人也听的清楚,现在事情已经很简单。
吴老太说的有鼻子有眼,偏偏咬定是吴老太挑事的齐牛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揪住一句话,反正她受伤了。
一个鼻涕留下,呲溜又吸回去的小孩儿,嘴角嚼着草根,双手叉腰,“那位漂亮的大妈说的没错。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在草丛里撒尿,看的一清二楚。”
齐牛花眼睛狠狠一瞪,谁料小孩根本不怕,“你打我呀,你打我呀,让你再抢我窝窝头!”
气的齐牛花刚要扑上去,被小孩儿大人一把护在身后,用鼻孔对着她,“你想干什么?”
村支书大吼一声,“好了!”
“铁蛋已经十岁了,看到的和吴明夏同志说的一样,那就证明齐牛花的话是假的。”
“既然如此......”
齐牛花抱着耷拉的手,止住村支书接下来的话,“等等,就算她说的对,那,毕竟我受伤了,是她打伤了我,这怎么算?”
村支书黑脸瞟了她一眼,“以后猪圈就让她一个人打扫,算作惩罚。”
齐牛花震惊了,“这算什么?这也算惩罚?”
“打扫猪圈多轻松的活儿啊,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村支书额角青筋暴起,“齐牛花!注意,你的,言辞!”
在齐牛花以前打扫猪圈的人嘴巴微微张开,她说什么?打扫猪圈轻松?
她脑子才没毛病吧?
他们这儿天气炎热,猪圈一天就要清扫一次,加上打猪草,还要给猪配种,增加猪群的数量,这活儿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好吗。
“轻松?”村支书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稍稍平复心中的怒气,看向齐牛花的脸色越发冷然,“你从不打扫猪圈,也不打猪草,自然轻松!”
“去年我向上面批了十头小猪,现在被你祸祸的剩几个了?你自己说!”
齐牛花一怔,扭过头,撇撇嘴,“三,三头。”
村支书虽然早就知道,但听她说,气的还是脑门嗡嗡的,村里人也是瞪大眼睛。
什么十头,剩下三头!
这可都是村里的财产啊,到了年底要杀年猪,给大家伙儿分的!
她给祸祸的,就剩下三头了?
这下全村的人看向齐牛花的眼色,没有一丝偏颇。
齐牛花还一脸不知错,“明明是村支书领回来的猪体弱,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猪和地里的庄稼一样,也要精心伺候才能长大长胖,你屁事不管,能养活才有鬼了。”里面看不下去村民直接出声,
“有一次我上去看了看,发现猪圈里的猪瘦的皮贴骨,那时候还有五头呢,这要再要你去,那剩下的三头也得死完了,这没死也算它们自己顽强。”
齐牛花抓起一把土就冲说话的人扬了过去,“关你什么事,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
经过所有人的一致决定,就由吴老太负责剩下的三头猪,齐牛花反对无效。
至于齐牛花最后怎么办,去哪儿再干活,吴老太才不管这些呢。
经过这么一上午的闹腾,时间也到了晌午,能吃饭了。
村支书看见,又是瞪了一眼齐牛花。
吴老太还是第一次来村里大食堂,能容纳全村的人食堂自然不小。
排着队一到窗口前,看见正给村里人打饭的苟翠芬,吴老太拿过饭碗递给她,还没出声,她先说话了,“打的好,那齐牛花就得有人治治她了,不然以为全村人都拿她没办法,就是苦了你了。”
苦的是什么,自然不用说。
先不说打扫满棚子屎有多臭,工作量有多大,重要的是被齐牛花祸祸的只剩下三头的小猪,能不能养的活就是个问题。
先前在齐牛花手上,按照她一贯的脾性,就算全养死,也就那样了,反正全村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直接破罐子破摔。
可吴老太的破罐子禁不起摔。
从齐牛花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村里是有些排外的,要不是齐牛花自己作死,今天事情的结果怎么还不一定呢。
“没事。”
吴老太苦笑一声,也只能说句没事安慰她。
黄孝富和黄孝强两个担心的看了眼吴老太,他们没打扫过猪圈,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可听村里的人说,那猪被齐牛花祸害的,都皮包骨了,这还能养的活吗?
吴老太看着碗里的饭,陷入沉思,这养猪跟养孩子差不多吧。
上辈子帮几个儿子带大不少孩子,也算是有经验。
小猪,小孩儿......
嗯,那就按养孩子办法来先养猪。
说干就干,快速把碗里饭菜吃饭,扔下让两个儿子洗了,自己直奔猪圈。
她有吃的,猪现在还没呢。
草帽带着,自制口罩戴着,刚走近猪圈,脚步一顿,目光紧紧盯着鬼鬼祟祟正靠近猪圈的齐牛花。
缓缓靠近,还能听到她嘴里嘀咕着骂自己。
话里话外还夹杂着要把剩下的三头小猪全部弄死,看她怎么跟村里人交代。
吴老太眼睛微眯,一把抓住她剩下的那只好手,阴测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齐牛花,你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