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从警校选人吧。”
苏建秋沉思片刻后说道。
“也只能如此，警校生背景干净，即便最终被八面佛察觉，也找不到漏洞。”
马浩天急忙附和。
“好，那我们出发吧。”
苏建秋点头，随即驱车前往警校。
香江西九龙警校在整个香江赫赫有名，毕业生只要合格，大多会进入警署工作。
不过，这也有优劣之分，每届仅前二十名能进入重要区域的警署，其余则分配到较小的警署或担任交警、巡逻警等。
警校学生众多，超过一万人在此学习。
苏建秋和马浩天到达警校后，立即联系了校长。
苏建秋是西九龙警署的高级督察，有权从警校选拔优秀学生推荐至警署工作。
凭借他的推荐信，被选中的人基本可以顺利入职。
这对警校来说也是一种优势，因为香江有多所警校，毕业生众多，彼此间存在竞争。
五个大区警署每年的招聘名额有限，能入选的人数很少，有时一届数千名毕业生中只有少数人能被录用。
有些人成绩不够理想，可能只能从事辅警工作，甚至转行。
校长办公室内，苏建秋说明来意后，校长立即反锁房门以防他人听见。
每年都有高级督察从各警校挑选优秀学员充当卧底，这些人面临的危险很大，有些人甚至在两年内遭遇不幸。
少数幸运者能在任务完成后转正，但这种情况极少。
更多的人则长期潜伏于社团中，身份始终未变。
“我真不愿见到你们，每次看见你们，我就明白，学校里又会有牺牲。”校长点燃一支烟，嘴角挂着一丝苦涩。
苏建秋叹息道：“我们知道，这并非我们所愿。”
“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他说，“我和你一样，也曾是卧底。”
“看我们如今安好，便知卧底并非必死无疑。
可为了社会稳定，卧底不可或缺。”
“没有他们，很多问题无法解决。”
校长虽知苏建秋所言为实，但卧底的风险极高。
作为校长，他这些年送走的学生，能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
像苏建秋和马浩天这般，实属罕见。
上百人中都难有一个。
然而，他是校长，也是一名资深警察，责任重大。
良久，他苦笑问：“这次又要选多少？”
苏建秋严肃回答：“一个就够了，这次只需要一个人。”
校长点头，起身拨通教务员电话。
不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校长说道。
门随即被推开，教务员领着十位年轻人步入室内。
这十人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脸上的坚毅与正直让人印象深刻。
苏建秋看过他们的资料后，又与其他学员对比，最终摇头说：“不行。”
校长惊讶地问：“他们已是这批学员中最好的了。”
“这批学员里，没人比他们更优秀。”校长不解，“连他们都不满意，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人？”
苏建秋没回答，只是复杂地看着窗外。
从这里能看到学校后方的情景。
这些年轻人虽正气盎然，却因过于正直，苏建秋放弃了选择。
他们显然是警校出身，不适合做卧底。
这次任务时间紧迫，无法再对人选进行额外训练。
苏建秋需要的不是这类正直的人，因为他们根本不适合卧底角色，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炮灰。
就在苏建秋思考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男生正在受罚，但态度散漫，毫无敬畏之心。
即便教官到场，他也毫不在意。
这一幕让苏建秋眼前一亮，问校长：“校长，能否把那位男生叫来？”
校长听见这话，急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很快也看到了苏建秋所指认的那个男人。
“这个学生是大三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也不认真上课，总是惹事生非！”
“我已经好几次想把他开除了，只是考虑到他上学不容易，家境又困难。”
“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校长笑着说。
苏建秋听后，下意识地看向马浩天，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决定找这个男生过来问问情况。
这种类型的人去做卧底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校长拨通了教导主任的电话，请他把那名学生带到办公室来。
没多久，一个满脸痞气的年轻人推门而入。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出头，但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玩世不恭、难以驯服的气息。
无论外表还是举止，都散发着一种不良少年的特质。
校长见到人进来后，对苏建秋说道：“你们聊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带上房门。
待校长走后，屋内只剩下苏建秋、马浩天以及这位名叫赵小天的男生。
苏建秋站在这位年轻人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
接着，他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天冷淡地回答：“赵小天。”
苏建秋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介绍道：“我是西九龙警署重案组的高级督察苏建秋，这位是扫毒行动小组组长马浩天。”
赵小天听到两人名号时，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与惊讶，但很快便隐去了。
他深知自己与这两位的身份差距，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然而，正是这种距离激发了他的野心，尤其是高级督察的地位，那份权力令人垂涎。
可他也清楚，以自己的背景和性格，恐怕连西九龙警署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毕业后，最现实的选择或许是成为一名辅警。
苏建秋观察着赵小天的表情，调侃道：“看来你并不适合校园生活，这里不太适合你。”
“你这样的人更适合混江湖，做个古惑仔。”苏建秋摇摇头，“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选择当警察？”
赵小天反驳道：“长官，您这是看脸说话吧！虽然我个性倔强，但内心充满正义感。”
“人生嘛，总该有所坚持，有所放弃，对吧？古惑仔虽赚得快，却危险重重，还会连累家人。
我不希望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
苏建秋笑了笑，“那么，你觉得毕业后有资格加入警队吗？”
赵小天毫不犹豫地摇头，“没门儿！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
苏建秋微笑道：“看来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提前加入西九龙警署，成为正式编制的一员。”
赵小天愣住了。
西九龙警署是香江几个警署里福利待遇最佳的大区，而且这里的刑事案件最少，各类人才也最多。
他们学校的毕业生，每年只有成绩前三名才有资格进入西九龙警署工作。
即便有人脉或财力，也不一定能挤进来。
现在，对方竟然向他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对赵小天来说，这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他犹豫片刻，沉声问：“这是破格录取吗？”
“有什么要求，你只管直说。”
赵小天很干脆。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在这两人面前，他就像垃圾一样，他们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但如今对方抛出这么诱人的条件，显然有所图谋。
而他自己不过是一条无足轻重的小命，既没钱又没人脉，对方若看中他，恐怕也只是利用这条小命罢了。
一条小命换一个职位，很多人可能会答应。
可赵小天却没有立刻同意。
毕竟，他家中还有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姐姐，目前只是个辅助交警。
整日穿梭于街头巷尾贴罚单，一个月挣的才一千块。
这行的残酷超乎赵小天的想象。
苏建秋没想到赵小天竟如此爽快，多看他一眼，严肃地说：“这事是绝密！在我告诉你前，你得先答应。”
“除非你同意，否则我没法详细说明任务情况。”
赵小天略一思索道：“可以答应，我知道你们看中的不过是我的性命罢了。”
“我去执行这个任务必死无疑，应该是卧底任务吧？”
苏建秋坦然点头：“没错，九死一生的任务。”
赵小天冷笑：“好吧，原来是我这条贱命还有人看中。
行，我的命不值钱，能换个位置就行。”
“不过有个条件，如果我死了，把我的名额让给我姐姐，调她去西九龙警署，待遇要好。
我家还有老母，抚恤金要充足，我小时候让她操了不少心，若能用我的命换她安度晚年，也算值得了。”
苏建秋这次真意外了，没想到赵小天这种人竟如此孝顺。
他笑道：“行，若你牺牲，我会申请百万抚恤金给你的姐姐。”
“这些钱，我会转告她，专门用于赡养你的母亲。”
“另外，我会安排你的姐姐调到西九龙警署工作，延续你的遗志！”
“外勤和内勤两种任务，随她选择如何？”
听苏建秋这么说，赵小天心里的顾虑彻底消散了。
他明白，这已经是对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再提出更多要求显得不切实际。
于是，赵小天没有推辞，点头说道：“行吧，你已经很慷慨了，我也不会矫情了！”
“任务我接下来了！”
苏建秋点头，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份档案递给赵小天，让他开始填写。
赵小天接过一看，发现正是西九龙警署警员任职档案。
填写完档案，他的身份信息就会录入警署系统，成为其中的一员。
但这一切都进行得如此迅速，实际上是为了让他尽早赴死。
不过，赵小天这辈子过得也不如意，从小就顽皮，不爱学习，爱惹事。
周围的人都瞧不起他，在家里也只有姐姐和母亲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