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逐渐深入,光线变得越来越暗,苏念摸出半截蜡烛头点上,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映照出四周粗糙的石壁和歪歪扭扭的小日子文字旁边画着个骷髅头。
她后退一步,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突然“啪嗒”半幅破膏药旗掉落在她脚边,血红日头上还糊着厚厚的蜘蛛网。
“要了小命了!”苏念拔腿就跑,速度比兔子还快,背篓撞在石壁上发出“咣当”的响声。
不过很快她的目光被一块脸盆大的铁转盘吸引住了。
整个转盘锈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转盘上刻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和箭头。
“往右拧三下试试?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她紧张的转动手轮,石壁“轰隆隆”裂开一条缝,霉味儿呛得她直咳嗽,赶忙用衣袖捂住口鼻远离现场。
喘匀了气才折返回来,微弱的烛光扫过十几口樟木箱子,摞得比场院的谷垛还高。
“这是小日子藏的?”想到以前听村里人说过,早年间有戴铁帽子的兵在这后山转悠。
算了,不管了,先把箱子全部收进空间再说!
周围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她快速的处理了下地上的脚印,退了出去,把洞口尽量还原。
心里记挂着刚才收进去的木箱子,她意念进入空间,查看了一番,发现箱子里面三箱大黄鱼、三箱珠宝首饰、一箱东珠、五箱已经发霉腐烂了的生活物资。
大黄鱼保存状况不太理想,好些已经开始已经开始发黑,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珠宝首饰也有不同程度的发霉,看起来像是长了老年斑。
倒是那箱东珠保存的不错,虽然外面的绸布已经破旧不堪,但里面的珍珠却依旧晶莹剔透,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白瞎这些好东西!”她啐了一口,原路折返回山洞,把五箱发霉的破被褥烂军装甩出空间。
霉烂的棉花团里滚出个铝饭盒,盖子早锈透了。
苏念用砍刀将它撬开,里头饭团长着朵惨白蘑菇,蛆虫在绿毛里拱来拱去,恶心得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她在附近转悠,准备找点东西回去打掩护,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发现了两棵板栗树和一小片野菜。
青皮刺球儿挂在枝头晃悠,她抡起砍刀把儿“咣咣”用力敲树干,油亮亮的栗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背篓里跟下冰雹似的。
刺球太扎人,她自认没有用手剥的勇气,那就只能用脚踩了。
她小心地挪动脚步,避开那些尖锐的刺,然后用力一踩,刺球裂开,露出里面油亮亮的栗子壳,泛着紫红油光,活像抹了层荤油。
苏念随手捡起一颗栗子剥好,往嘴里扔了一颗生栗子,甜滋滋的浆水瞬间冲淡了嘴里的霉味儿。
她抓了一把马齿苋和蕨菜盖在板栗上,野葱的紫根须从篓子缝里钻出来,显得格外鲜活。
正要再薅两把灰灰菜时,忽然听见“咯吱咯吱”的动静——花栗鼠蹲在歪脖子松树上,腮帮子鼓得像揣了俩鸡蛋。
那小家伙机灵地盯着她,尾巴尖一翘一翘的,活像在说:“这是俺的地盘!”
“嘿,你这小东西,倒是挺会找吃的。”苏念轻笑道。
大家各自寻找食物,互不打扰。
背篓已经装了将近一半,眼看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萧野该着急了。她可惜的看了眼地上的板栗,不得不决定先收工回家。
才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听见萧野着急喊她的声音:“苏念!念念!...”
苏念心里一紧,急忙回应道:“萧野!我在这儿!”她加快脚步往回走,大声回应着。
不一会儿,萧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满脸焦急,看到苏念后快速上前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颤抖:“媳妇儿,幸好你没事!”
感受到萧野的紧张和担忧,苏念拍了拍萧野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萧野,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就是在家无聊就想着来山上走走,后来看到一只兔子就不小心跟着走远了。
你看,我还捡了板栗,还采新鲜的野菜,晚上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萧野松开手,目光上下扫视,仔细确认她的情况,最终视线落在苏念的手背上,发现了几道血痕,“你的手怎么了?”
“哦,这个啊,”苏念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轻描淡写地说,“刚才在山洞里被藤蔓划的,没事的。”
“山洞?”萧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接过背篓:“什么山洞?你去山洞里干什么了?”
苏念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坦白道:“我在追一只兔子的时候,它钻进了一个山洞。我好奇进去看了看,发现了几个没用的箱子。”
“嗯,下次不能这么莽撞,山上情况复杂,万一遇到危险,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该怎么办?”萧野皱着眉头,开始秋后算账,语气严厉的说道:“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下次。”
苏念看到萧野着急的模样原本心里就有些心虚和愧疚,被凶之后觉得格外委屈和难受。
之前萧野在她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和颜悦色,猛然变得严厉起来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尽管是自己有错在先,她还是觉得委屈,加上怀孕了之后激素波动,情绪原本就不稳定,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像是泄洪一样,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控诉:“萧野,你凶我!”
其实苏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她以前很少哭,作为孤儿长大的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别人不会因为你的几滴眼泪就心慈手软,甚至还可能变本加厉。
但此刻,面对萧野的关心,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顺应本心,大哭一场,好似要把以前受到的委屈一次性哭出来。
“不是,媳妇儿,我没有凶你,我只是不放心你。
你说你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在山上跑,要是你们娘俩有个什么好歹,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萧野看到媳妇儿被自己惹哭了,心里的那点气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心疼和慌乱,手足无措的扯过自己的衣服给她擦眼泪,嘴里还笨拙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