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狼窜进村民家鸡舍,惊得鸡群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另一只则冲向晒场边的粮垛,被守在那里的民兵一叉子刺中后腿,哀嚎着逃开。
萧野带着萧铁柱几人迂回到西侧,发现这里的情况更为严峻。
七八只狼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正围着几户人家的院子打转。其中一只体型硕大的母狼正用爪子扒拉着王婶家的木门,木屑簌簌落下。
“上!”萧野一声令下,几人同时冲了上去。
猎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钢叉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狼群被迫后退,但很快又聚拢起来,龇着牙与人对峙。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村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紧接着,十几支火把从山路上蜿蜒而来。
“是青山大队的人!”有人认出了青山大队的大队长,连忙惊喜地喊道。
领头的是青山大队的民兵队长赵大勇,他带着二十多个壮小伙,人人手持钢叉或是其他武器,有两个还背着土枪。
“听说你们遭狼了!”赵大勇抹了把汗:“我们接到消息立马就赶来了!”
“你们来的正好,狼太多,我们快顶不住了!”萧光明举着手里的老式步枪,大声回道。
两支队伍汇合后,局势立刻逆转。
赵大勇带来的人战力不容小觑,和杨柳村的人迅速分成几个小队,将狼群分割包围。
火把连成一片,照亮了大半个村子。
狼群在火光和呐喊声中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到村外的打谷场。
瘸腿头狼不甘心地嚎叫着,几次想要突围,都被密集的火把逼退。它焦躁地在原地转圈,其他狼也显得躁动不安。
突然,头狼再次发出一声长嚎,狼群顿时安静下来,齐齐望向同一个方向。
萧野顺着它们的视线看去,心头猛地一跳--
在打谷场边缘的草垛旁,不知何时蹲着一个小身影。
光线太暗,看不出是谁家的孩子。
头狼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它压低身子,后腿肌肉绷紧,眼看就要扑向孩子。
“快跑!”邹世涛大喊一声,同时两条腿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朝孩子飞奔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传来两道子弹飞过的声音,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枪响和头狼倒地的声音。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萧光明及时开枪,打中了它的脑袋。
邹世涛趁机赶紧把孩子抱过来,塞进村长手里。
孩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哭了出来。
现在正是危机时刻,谁也无暇顾及这个吓坏了的孩子,村长也不例外。
他想把孩子放下来,可孩子的两条胳膊就像是铁钳一般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无奈只能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紧张的盯着狼群。
狼群顿时大乱,却没有因此而散开。
山上唯一的水源已经被占领,它们无处可去,只能拼死一搏。
“小心!它们要拼命了!”邹世涛握紧手里的钢叉,大喊一声,摆出战斗姿态。
狼群发出凄厉的嚎叫,疯狂地朝人群扑来。
那只体型硕大的母狼更是凶悍,直接扑向开枪的萧光明。萧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猎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正中母狼的咽喉。
“嗷--”母狼发出一声哀嚎,重重摔在地上。
狼群见首领和最强壮的母狼都已倒下,终于开始溃散。但它们没有逃向山林,而是四散奔逃,有几只甚至冲进了村民家中。
“分头追!”赵大勇当机立断:“一队跟我去东边,二队去西边,三队守住村口!”
萧野带着几个身手好的年轻人,直奔最危险的方向。他们追到王婶家后院时,发现两只狼正在撕咬鸡笼。
“畜生!”萧野怒喝一声,猎刀脱手而出,正中一只狼的后背。另一只狼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赶来的邹世涛一叉子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赵大勇那边也解决了三只窜入村民家中的狼。当最后一只狼被解决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总算结束了...”萧野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你们村这次损失不小啊。”青山大队大队长走到村长面前,说道:“萧老哥,我们先回去了,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村长环顾四周,看着被破坏的鸡舍、粮仓,还有几个受伤的村民,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你们及时赶来帮忙,不然这事没那么快解决。这份恩情,我们杨柳村记下了。”
赵大勇摆摆手:“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就见外了。”
他们村和杨柳村在同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只不过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平日里两个村子虽然来往不多,但遇到大事,从来都是互相帮衬。
“对了,”赵大勇临走前又转身叮嘱:“我看这狼群来势汹汹,怕是还会再来。你们得在村子周围多设几个岗哨,晚上加强巡逻才行。”
村长点点头:“是这个理儿,等会儿就加强人手,你们也是,今天在咱们村子没讨到好,保不齐会转换方向,去你们村。”
说着顿了顿,指了指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狼:
“狼肉虽然不好吃,但好歹也是肉,你们特意跑一趟,总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
趁着大伙都在,赶紧把狼清理出来,你们带一半回去,就当是我们杨柳村给你们的谢礼。”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青山大队大队长爽快地应下,转身招呼几个村民:“二狗、铁蛋,你们带人去帮把手。”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狼都被堆放到了一起,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几头,除了给青山大队的十几头之外,还能留下十几头。
村长指挥着村民们开始处理狼肉,妇女们烧水烫毛,男人们负责剥皮分肉。空气中很快弥漫着血腥气和柴火味。
狼皮不错,都被完整的剥下来硝制好后,准备送去镇上供销社统一处理。
不是村长不想留下来,而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给谁都不合适,还不如交给供销社统一收购,换成钱和票证,再按工分分给大伙儿。
这样既公平,又能给集体增加收入。
谁都挑不出理来。